第356章 真相？

  不待林墨開口回應，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再次發聲，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急切與探究，「你，並非邪神的僕從，對不對？」

  林墨微微皺眉，反問道：「你口中的邪神，莫非是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據我所知，他們之間早已達成了和平協議，輪流統治這片天地，各自安享數百年的榮光。

  如今，又何故相互指責，稱對方為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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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對林墨的提問感到不可思議，「你竟問出這種問題。我還以為你是某位神祇暗中布置的神仆，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與見識。

  卻不料，你竟對此一無所知。」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和平協議？那不過是表面上的虛偽掩飾罷了。在這看似和平的表象之下，是無數生靈的血淚與苦難。

  那些邪神，他們從未想過真正的和平。

  如今，用的手段更加殘忍，更加喪心病狂！」

  林墨眉頭一皺，「能說清楚點嗎？」

  「你很想知道真相？」那人邊說邊看林墨，以及在旁邊發呆的趙芷蘭。「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喲！」

  「說吧，」林墨道，「我一個凡人，都已經踏足諸神之地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行吧！」那人嘆了一聲，「首先，關於神，你知道多少？諸神之間有和平協議，各自統治這片天地數百年。所有的神，都有信奉自己的神仆？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多少？」

  「僅此而已！」林墨有所保留地說道。

  「你，若真是個平凡之人，我奉勸你，即刻捨棄這具身軀，回歸你的凡塵俗世。」那人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嚴肅，「任何被神明眷顧過的身體，都如同一隻不祥的烏鴉。

  那漆黑的羽翼，總是給目睹其身的生靈帶來厄運的預兆。」

  他伸出手中的木棍，輕輕撥動著面前的火堆，火星四濺，映襯著他那深邃的眼眸。

  他繼續緩緩道：「如今，這具身軀已然成為了一個空洞的皮囊，意味著它的主人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回歸了神明的懷抱。你若是執意帶著她，只怕會引來無盡的禍患。」

  林墨心中冷笑，這傢伙對他的主人似乎充滿了盲目的信仰。然而，他並未表露出任何情緒，只是淡淡地問道，「我們言歸正傳可以嗎？」

  「言歸正傳...」那人輕嘆一聲，「行吧！」他開口道，「按照諸神之間的約定，不同的神可以統治這片天地六百年時間。

  我想告訴你的是，現今，理應是無面之神主宰世間的時刻。對此，你又有何感想呢？」

  林墨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這...這怎麼可能？那現在怎麼會是神佛在統治？」

  那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那些所謂的神佛，不過是些提前甦醒的邪神罷了，他們比預定的時間早了近兩百年甦醒。

  林墨聞言，心中一陣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息。他喃喃自語道：「這...這怎麼可能...那...那你的主子，他們難道就任由這些神佛胡作非為，不加以制止嗎？」

  話才出口，林墨便覺自己似乎多言了。

  此刻，雖是神佛治世的年代，但林墨的親身經歷卻告訴他，神佛們並非時時都在凡間現身。迄今為止，他唯一見過的，林墨只見過一位潛藏在自己體內的神而已...

  「哼！」那人重重地發出一聲冷哼，仿佛滿腔的怒火和憤慨都在這一聲中傾瀉而出，「那些卑劣的邪神，竟然一個個地喚醒我的主子，接著使用最為可恥的手段對他們進行誘騙，最後更是殘忍地坑害他們。」

  林墨的雙眼微微眯起，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所以，那些神仆的僕從們之所以會如此瘋狂地追殺無面之神的信徒，其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滅口，掩蓋真相？」

  結合這人的心思，林墨的心中漸漸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畫面。在這個世界中，無面之神的信徒們，才是真正的神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在兩個陣營的神交接時，會留下無面之神的信徒，以及宣花宮！

  然而，林墨的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疑惑，「這傢伙所說的，恐怕也並非盡然是事實的全部吧！」

  在這世間，無論是那些忙於生計的平凡百姓，還是那些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亦或是那些縹緲神秘、掌控天地規則的神明......

  他們都會根據自己的利益，選擇性地講述他們眼中的「真相」。

  就在此時，那位神秘人物似乎看穿了林墨心中的疑慮，他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如同雷霆般在林墨的耳邊迴蕩，「哈哈哈，我所言的，只是我心中的真相。你有權懷疑，也有權不信。」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坦然與豁達，「無論是凡人、神仆，還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我們都會傾向於相信那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不是嗎？」

  林墨被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暗道：「臥槽！這人的洞察力竟然如此驚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還反將我一軍！」」

  讓林墨更意想不到的是，那人說著這些話之後，便表示睡意來襲，隨後倒頭便睡。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們並肩度過了漫長而濕冷的時光。

  大雨如注，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無盡的雨幕之中，直到深夜，那狂暴的雨勢才稍顯緩和。

  然而，就在此時，趙芷蘭卻突然起身，她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被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牽引，她發瘋一般地想要掙脫山洞的束縛，沖入那茫茫雨夜。

  見此，林墨只得緊緊抱住趙芷蘭，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和力量來安撫她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在林墨的懷抱中，趙芷蘭逐漸平靜了下來。

  等火堆燃至餘燼，她這才睡著。

  月光柔和地灑在濕潤的樹木上，為它們披上了一層深淺交織的銀色紗衣，使得原本灰濛濛的山峰也被染上了一層潔白無瑕的光澤。

  在這靜謐的夜晚，貓頭鷹在黑暗中發出悠長的嘯叫，它們無聲地在松樹間穿梭飛翔，如同夜的精靈。而山坡上，幾隻蒼白的山羊在月光下緩緩移動，它們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林墨靜靜地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這午夜的氛圍中，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和聲音。他的心靈仿佛被這寧靜的夜晚所撫慰，所有的疲憊和紛擾都在這一刻消散無蹤。

  當第二天的晨光透過樹梢灑在林墨的臉上時，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發現昨夜的火堆已經熄滅，而那個陌生人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然而，他留下的一些食物卻整整齊齊地包裹在一塊綠白相間的布料里，靜靜地躺在那裡。

  林墨拿起食物，發現裡面是一些烤餅。有的烤餅里摻入了甜美的水果，有的則散發著野梅的清香。

  他吃了一半，將另外一半給了趙芷蘭。

  「真相...」一邊餵趙芷蘭時，林墨一邊忍不住默念這兩個字。

  那天，他們所行之路的山路頗為平坦，腳下的石礫和雜草交織，倒也算得上好走。時至正午，陽光終於掙脫了雲層的束縛，灑落在這片山林之間。

  趙芷蘭坐在林墨背上的籃子裡，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聽著林間鳥兒的鳴叫，心中滿是滿足，甚至差點在這搖晃中沉沉睡去。

  籃子隨著林墨的步伐輕輕搖晃，如同搖籃一般，讓人安心。他步履穩健，邊走邊低聲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那曲調悠揚，仿佛與山林融為一體，讓趙芷蘭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

  忽然，林墨停下了腳步，輕觸趙芷蘭的手臂，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看，芷蘭！」他伸出手，指向那廣袤的天空，「鷹，那是一隻鷹！」

  正展開灰色的翅膀，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它一動不動地乘風滑翔，仿佛在與風共舞，那姿態優雅而從容。

  林墨盯著它盤旋升高，一邊疑惑地想：「不知如此翱翔是怎樣的滋味。」

  「還有就是，高階神，會飛嗎？」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種種畫面，那些威嚴而神秘的神靈，是否真的可以化作靈體，悄然進入一隻雄鷹的體內，與它的身軀完美融合，而後振翅高飛，翱翔於天際呢？

  「等等！」林墨突然猛地一驚。

  「我記得，我初遇的那位神仆，不就是藉助老鼠的軀體，跑來砍我的嘛？」

  此刻，那隻雄鷹也在我們頭頂盤旋，銳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雲層，直射向我和身旁的林墨。它的每一次振翅，都仿佛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就在我們緊張地注視著它時，那隻鷹卻突然改變了方向，如同一道閃電般消失在遠方的天際。那突如其來的離去，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這麼詭異的舉動，怎麼可能是自然界的鷹？」

  「神仆，肯定是神仆附身的鷹！」

  而此時的遠方。

  那隻雄鷹飛至一群神仆身邊，用一種詭異的嗓音說道，「普老大，找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