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草原的末日，就要來臨了！

  多斯聖城的城門歷經滄桑，相傳乃是千年前的大夏先輩建造。

  卡戈大首領領著他的部隊從城門經過後，馮學謙有些詫異。

  因為舉目所及居然沒有半棟建築，只有一條古老的大道。

  沿著大道繼續前行，血衛士們緊隨左右。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馮學謙騎著棗紅馬跟隨在後，「城區究竟在哪兒？」他忍不住問。

  雖然跟了卡戈大首領已有數年，但這是馮學謙第一次來到多斯人的聖城。

  放眼望去，四下沒有建築物，沒有人煙，只有草原和道路，兩旁擺滿了千百年來多斯人由各地搜刮來的古老掠獲。

  「前面，」負責保護他的多斯戰士回答，「就在山腳下。」

  走在大道上，搶竊而來的各方諸神和列位英雄雕像凜然站立道路左右，冷冷地俯視他。

  他們的面容卻已被風雨侵蝕，連名字也失落於時間的迷霧中。

  「多斯人，劫掠的民族！」馮學謙忍不住心想。

  「多吉首領，其他部落的大首領什麼時候來？」他問道。

  「卡戈大首領必須先去神殿，晉見多斯大祭司！」

  「大祭司？」馮學謙皺起眉頭。「一群發了瘋的老女人！」

  多斯人信奉至高天神，聖城之中有一群被稱為「大祭司」的年邁老婦。她們有些曾經是逝去的所有大首領的妻子，有些是大首領的女兒或是孫女。

  在聖城內，她們享有無上的榮耀和地位，充當為多斯人預測未來和解讀徵兆的先知。

  卡戈和他的血衛士領著參與部隊馬穿過絡繹熙攘的城西市集，沿著寬闊的大道行進。

  多斯聖城既是他生平所見最大的多斯人城市，比之大夏的城市還要廣闊。

  依他判斷，這座城占地面積大概有三個西川城那麼大，既無城牆亦無邊際，飽經風沙吹拂的寬廣街道上鋪著青草和泥土，野花則如地毯般覆蓋其上。

  馮學謙憶起死去首領卓倫的話，多斯人的神殿有兩百個房間和銀子打造的門扉。

  然而這座「神殿」乃是個深邃的木造建築，粗木建成的牆壁，屋頂是一塊絲織大帷幕，掛起可擋霎時風雨，收下能迎無盡長空。

  為了迎接卡戈大首領，神殿守衛已在前等候。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卡戈的部落慘敗於林墨之手，僅存數百人。

  每個人下馬後，便解開腰際的多斯彎刀，以及隨身攜帶的其他武器，交給旁邊的守衛，卡戈本人也不例外。

  因為，聖城內禁止攜帶武器，也不能傷害其他人。

  即便是有血海深仇的敵對部落，在聖城內，也會暫時放棄成見，共飲美酒作樂。

  走入神殿，數名女祭司早已等候多時。

  老嫗中最年邁的一位，一個彎腰駝背，骨瘦如柴，只剩一隻黑眼的老女人雙手高舉。

  「歡迎您，偉大的卡戈大首領！」

  「尊敬的大祭司您好！」卡戈用多斯人的禮節向她行禮。「我來這，是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我，卡戈，卓卡之子，多斯聖物『末日號角』持有者，想要吹響號角！」

  「什麼？」大祭司站起身，身上的獸骨鈴聲作響，宛如一陣突如其來的青銅鳥鳴。

  「尊敬的大祭司，我們多斯人的末日...」卡戈道，「草原的末日，就要來臨了！」

  大祭司驚愕地看著卡戈，她仿佛在他杏仁狀的黑眼瞳里，瞥見了某種堅毅的驕傲，但她不敢確定。

  「卡拉，多斯，姆哈！」大祭司用標準的古多斯語說道，「尊敬的卡戈大首領，去年春天，偉大的至高神向我們做出預言，多斯人將會更加強盛。

  我們草原最偉大的領袖將會出現，他的馬迅疾如風，身後的多斯勇士覆蓋整片大地，不可勝數，手中的多斯彎刀鋒利如同芒草。

  他將會如暴風般威猛，他的敵人會在他面前顫抖不休，敵人的妻子將悲傷泣血，他們的孩子哀慟欲絕。」

  老婦顫抖著望向卡戈，「而你就是那位預言者，多斯人最偉大的領袖。」

  卡戈眉頭一皺，「是啊，正因如此，大祭司才會將『末日號角』交給我。」他心想。

  他是萬萬沒想到，作為多斯草原的預言者，草原最偉大的領袖，居然被一個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滅了整個部族！

  這一瞬間，卡戈不知如何開口，如何訴說自己遭遇的一切。

  多斯大祭司何等睿智，她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卡戈的內心。

  「告訴我，卡戈大首領，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卡戈嘆了一聲，「尊敬的大祭司，我們多斯人，正被來自地獄的邪魔屠殺！！！」

  眾祭司發出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嘆，接著她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卡戈大首領，你繼續說下去，越仔細越好。」

  卡戈坐了下去，開始細細講述這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一切...

  等到卡戈講述完畢，整個神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至高神的僕人，我需要再次跟神對話！」大祭司顫抖地跟一旁服侍她們的守衛說道。

  後者立馬拿來一捆捆乾草，來到神殿內。

  大祭司起身，穿上祭祀時的彩繪大衣，其餘祭司也紛紛圍了上來。

  接著，一眾祭司開始用古老的多斯語吟唱禱詞。

  神殿守衛把一捆捆乾草丟進青銅大火盆，頃刻間散發出濃郁的草香，煙霧向天上的月亮星辰直衝而去。

  在多斯人眼裡，星星就是一群以烈火為軀，聲勢浩大，奔跑夜空的駿馬。

  當濃煙漸升，吟唱聲逐漸變小，年邁的老嫗闔上她的獨眼，朝未來瞥去。繼之而來的是全然的寂靜。

  卡戈聽見遠處的鳥兒啼叫，火炬嘶嘶噼啪，微風吹動青草的聲音。

  此刻的他無比焦急，從手指握拳的力量就可以看得出來。

  當大祭司起身時，她已經汗流浹背，面如紙白。

  「卡戈大首領，我聽到了神的回應！」她說。

  說話時，她渾身顫抖，仿佛十分恐懼。

  「邪魔，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邪魔！」大祭司繼續道，「他有可能將我們多斯人全部屠殺。」

  聽聞此言，不少女祭司尖叫了起來。

  「卡戈大首領，你需要吹響號角，立即吹響『末日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