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李虎的陰謀！

  夜晚，世界一片灰暗，泥土和苔蘚的味道和著一絲寒意，飄蕩在風中。

  天空中上升起蒼白的迷霧，多斯人在城鎮內點燃的火焰將整座城市照得通明。

  此地乃是蜀地邊境的一座小鎮，就在剛剛被多斯人襲擊，如今成了他們的營地。

  無數多斯兵馬在城鎮中來回穿梭，他們身材壯碩，長相粗獷。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大夏邊境守軍將領莫遠航騎著高頭大馬，穿梭於多斯人的城鎮之中。

  他看到一個男孩健步奔向河邊，一名多斯騎馬戰士阻斷他的來路，逼他轉身，其餘的人則把他圍在中間，揚鞭抽打他的臉，驅策他四處逃竄。

  又一名戰士快馬跑到他背後，不停鞭打他的臀部，直到鮮血染紅了他的大腿。還有一人揮鞭勾住他的腳踝，使之撲倒在地。

  最後，那男孩只能堅持爬行，他們覺得無聊，便一箭射穿他的背。

  沒走多久。

  只見對面有個年紀比莫遠航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正以高亢尖細的聲音啜泣，一名多斯戰士將她推倒在一堆大夏百姓的屍體之上，面孔朝下，當場施暴。

  其他多斯戰士圍在一旁下馬，輪流享樂。

  莫遠航強忍情緒，逼迫自己前進。「我帶著李虎大將軍的任務而來，可不能意氣用事！」他一邊轉開臉，一邊提醒自己。

  接著，莫遠航抿緊嘴唇，硬起心腸，騎馬朝多斯首領的房屋而去。

  「莫將軍，我們真要跟這些人…」莫遠航的副將忍不住說道。

  前不久，李虎令人送來密信，讓他出使西域，試圖與多斯人談判，以割讓蜀地以北八萬平方公里領土為代價，令多斯人配合蜀地土司，滅了林墨。

  莫遠航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向前。

  沒走多久，身後，被輪暴的女孩發出令人心碎的聲音，那是一聲長長的抽噎，無止盡地持續下去。

  莫遠航緊握韁繩，調轉馬頭。「叫他們住手，她是我大夏子民…」他命令副將。

  「將軍，萬萬不可！」一名充當翻譯的文官勸解道。「您宅心仁厚，但恐怕有所不知，這裡習俗向來如此。多斯人為了他們的首領流血賣命，如今是該他們取得獎賞的時候。」

  對面，女孩仍舊哭泣不止，她那種高亢有如歌唱的語言在莫遠航耳中顯得異樣地陌生。頭一個人已經完事，另一個正過來接替。

  「在多斯人眼中，異國女子就跟他們養的牛羊沒有區別。」文官繼續道，「即便是多斯女子，若被其他部族俘虜，也什麼都不是。」

  莫遠航咬緊牙關，鼻孔中快要冒出火來。

  此時，一名會說大夏語的多斯戰士上前，「大夏將軍，怎麼她的哭嚎冒犯了你的耳朵了？哈哈哈，那我就去把她的舌頭割了！」

  說完他拔出多斯彎刀，徑直走到那女孩身前，割下那可憐女孩的舌頭。

  而正在施暴的多斯戰士完全不介意這樣血淋淋的場面，繼續他們的獸行。

  見此，莫遠航渾身都在顫抖。

  這次他只帶了幾十名隨從，而如今的城鎮中，至少有十萬多斯戰士。

  深吸一口氣，莫遠航領著隨從來到城市最中間的官邸中。

  多斯人首領卓侖端坐主位，正在原本屬於大夏官府的大廳里宴請手下將領。

  在他身邊，是一堆人頭，疊得比他還高。

  那些都是大夏邊境百姓的人頭！

  大廳里還擺滿了酒肉，眾將領都在盡情吃喝，好不快哉。

  卡戈手中抓著一塊血淋淋的羊腿，用他那發黃的牙齒撕咬。

  他的身後，數名血衛士悉數在場。

  血衛士是多多斯首領的榮耀護衛，也是他的兄弟和夥伴。血衛士平時會護衛和陪伴在首領左右，他們分享首領的一切，有時甚至是首領的妻子。

  他們會與首領同生共死，一旦首領被殺，血衛士會拼盡全力先替首領復仇，然後自殺，追隨首領死去。

  莫遠航抬頭看了一眼，血衛士間斜掛彎刀，面容冷峻，冷眼直視著剛進大廳的大夏將士。

  「尊敬的大首領！」莫遠航單膝下跪，「我是大夏莫遠航，此次前來是想與您商議出兵剿滅…」

  卡戈斜眼一看，然後將一旁的大夏女孩摟了過來，粗暴地將自己的大手伸向那女孩的胸前。

  力道之大，疼得那女孩哇哇直叫。

  莫遠航的臉色變得難看，但還是強忍怒火開口道：「大首領，我們已經拿出了誠意，不知您可願答應？」

  原來此次騷擾邊關，並不是突然之亂，而是早有預謀。

  這一切自然是鎮國大將軍李虎所為。

  此刻，卡戈聽到莫遠航的話，心中暗笑。

  他知道李虎視林家為眼中釘肉中刺，願意將割讓半個蜀地給自己，就為了滅掉林家，那自然是好事一件。

  大夏自相殘殺，獲利的就是自己！

  而李虎口中的林墨，卡戈完全不放在眼裡。

  根據探子來報，林墨手中僅有一萬人馬，而且半數都是流放的百姓。

  自己手中有十萬咆哮多斯勇士。

  大夏的兵馬卡戈與之交戰過多次，除了林文忠，就沒有一個將領在他手上占到過便宜。

  如今一萬對十萬，就算是林文忠死而復生，也是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卡戈大笑一聲，看向莫遠航，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西域番邦語言。

  莫遠航隨身的文官一聽，面色鐵青地翻譯道：「將軍，他說李大將軍允諾的好處還沒兌現。」

  「什麼好處？」

  「五千頭羊，兩千頭牛，還有…三千大夏女子！」文官苦澀道，「他還說，現在他們手上的羊女不算，因為這些是他們的戰利品，不算贈送！」

  「羊女？」莫遠航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對！」文官解釋道，「跟羊一樣，任他們宰割的畜生！」

  聞言，莫遠航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卡戈當即抬頭看向莫遠航，臉上的表情凝重，那雙黑眼睛裡卻流露出殺意。

  「將軍，沉住氣啊！」文官連忙勸阻道，「這是他們的地盤，萬不可得罪他們。」

  莫遠航閉上雙眼，渾身止不住顫抖。

  他自幼投軍，十餘年軍旅生涯，何時受過如此窩囊的氣。

  「這些好處，我會去辦！」他無奈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