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萬一你等不到呢

  「少爺是請到了飛雪神醫？」醫生忍不住這樣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用了尋常的藥物。」程硯接話道。

  而程硯的回答，也讓醫生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奇怪了……這種蛇毒確實是很難解，至少就西藥的治療，肯定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據我所知，目前能制出解這種劇毒的草藥的人，應該只有飛雪神醫。」

  周淮深跟程硯都沒有接話，但卻是對視了一眼。

  這個草藥，是紀繁星拿回來的。

  至於究竟是誰調製的，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但就醫生的說法來看，這草藥……應該也不是尋常的醫生所能調製出來的。

  而紀繁星一個孤兒院長大的普通人，居然有辦法請得動這樣的人幫忙？

  只能說，紀繁星應該也沒有他們所看到的……那麼普通。

  「那接下來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程硯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這樣問道。

  將具體的情況問清楚了之後，程硯就將醫生送走了。

  隨後，程硯又回到了周淮深的房間內。

  「盯著紀繁星，將她每天的行蹤向我匯報。」周淮深越發覺得，這女人沒那麼簡單。

  現如今，有一個秘密就擺在他身邊。

  他如果還能無動於衷，那這還是正常人嗎？

  程硯點頭，應答道：「是，少爺！」

  「還有聖誕節那天所有的安排，都已經幫您推掉了。」程硯很快又這樣說道。

  「嗯。」周淮深在應答的同時，扭頭看向了窗外。

  還有幾天，就是聖誕節了。

  他跟她……會相逢嗎？

  這枚婚戒，就是他為了今年的聖誕節準備的。

  如果她來了，如果她未婚，他是準備向她求婚的。

  但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自己結了婚。

  所以這枚婚戒，他應該暫時也拿不出來了。

  但他不想失約。

  不管怎麼樣，他都還是想要去赴這場長達十年的約定。

  ……

  今天是聞尋出院的日子，紀繁星一大早就過來了。

  「這是你上次借給我的衣服，幫你乾洗了，還給你。」紀繁星面帶微笑地遞上一個袋子。

  聞尋穿衣服的動作一頓，但他還是很快讓自己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你還特意拿過來還給我？」

  「不然呢？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啊。」紀繁星走到他的面前，目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上的傷，真的沒什麼大礙了？」

  「如果……我因此再也碰不了小提琴了，你會養我一輩子嗎？」聞尋以玩笑的口吻問道。

  但實際上，他看向紀繁星的雙眸里，是藏著些許期待的。

  而聽到這一問題的紀繁星，卻是忍不住笑了笑：「你現在好歹也是聞家的大少爺，還需要別人養你？」

  「這聞家大少爺……也沒旁人所看到的，那麼光鮮亮麗，那麼舒坦。」聞尋仍舊說得輕鬆，但紀繁星卻清楚的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無奈。

  紀繁星忍不住關切地問道：「聞尋，你沒事吧？」

  聞尋向來對紀繁星，也是報喜不報憂。

  至於剛才的那句話，他也是不小心地就順嘴說出了。

  他馬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並且站了起來，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啊？我現在可能就是吃飽思淫，欲，想太多了吧。」

  就在紀繁星還打算問些什麼的時候，聞尋卻直接岔開了話題：「聖誕節那天，有空嗎？」

  「怎麼了？」

  聞尋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說道：「那天……是我的小提琴演奏會，就在咱們雲城。」

  「你之前不是說，等我的小提琴演奏會什麼時候在咱們雲城舉辦了，你一定要坐在第一排，當我的頭號粉絲？」

  聞尋一邊說，一邊從口袋內掏出了一張門票，遞給了紀繁星：「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這是最好的位置。

  他留給了她。

  因為在那天，他花了三年所創作的演奏曲，也將第一次演奏。

  曲子的名字，就叫做《一直都是你》。

  他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出什麼。

  但這首曲子，卻是他為她寫的。

  他心裡裝著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她。

  紀繁星當然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承諾。

  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聞尋就特別喜歡拉小提琴。

  那個時候，在孤兒院的禮堂那裡，有一把很破舊的小提琴。

  雖然小提琴很破，但拉奏小提琴的聞尋，卻是真的很帥。

  仿佛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股光芒一樣。

  她那時就跟聞尋說過：「你將來一定會登上很大的舞台，成為最優秀的小提琴家。」

  現在，他確實是做到了。

  可她對他的承諾，卻要食言了。

  紀繁星有點愧疚的看著他，說道：「聞尋……真的很抱歉，聖誕節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了。」

  聞尋倒也料過這樣的結果，但真的聽到這一答案的時候，還是有點失落。

  不過，他沒讓自己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只是故作輕描淡寫地問道：「有安排了？」

  紀繁星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跟那個男孩兒的十年約定嗎？」

  聞尋馬上就知道了什麼。

  心口也更難受了些許。

  「所以……是這個聖誕節？」

  紀繁星再度點頭，眼眸很亮。

  聞尋從中捕捉到了一種情緒。

  他知道，那叫做期待。

  所以，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因為喜歡，連十年都能等下來。

  而這十年裡，再沒有別人能闖進她的心裡。

  也是因為這個男孩兒的存在，他一直都不敢將那份對她的喜歡說出來。

  他怕自己，會輸得很徹底。

  聞尋努力掩住自己的情緒，繼續強作平淡的問道：「你就這麼相信……他也會把十年前的約定當一回事嗎？」

  「當然了，我是說萬一……萬一你什麼都沒等到呢？」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去了才知道啊。」紀繁星現在也不想去做那麼多的假設。

  生活，往往都不會按照你所假設的發展。

  聞尋認命一般的點了點頭，但他還是拉過了紀繁星的手，並且將門票塞給了她：「演奏會的結束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如果還來得及的話……你就來吧。」

  我會等你。

  只不過，這最後的幾個字，他沒說出口。

  任何會讓她有壓力的話，他都不會說出口。

  紀繁星看了一眼手中的門票，笑著收下了：「行，我儘量。」

  聞尋淡淡一笑後，又問道：「那你等下要去哪兒？」

  「其實……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