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024-07-23 21:27:32
作者: 君幻鳳
紫鵑冷笑道:「我的主子素來就是姑娘,只要姑娘不這般想就好,管別人怎麼想了,難不成我紫鵑還要揣測了別人的心意過生活呢。」紫鵑素來以慧著稱,在賈府的時候也是和藹待人的,如今這般冷言冷語的對待一個人,倒也是罕見,竟讓在場眾人均都一愣。
「紫鵑姐姐說的真好。」萱草一旁拍手道:「原就是要自己為自己活的,人生一世全為哪樁,還不就是讓自己快樂一些,哪裡還管別人想法那麼多。」說著故意瞥了一眼寶釵,眼中竟是不屑之色。
寶釵想不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惹來黛玉主僕這一通的說教,臉色更加的難看,黛玉並不阻止紫鵑和萱草的言語,只也不理會,淡淡的又看了寶釵一眼,然後才道:「二嫂子,您若是沒事了,還是請回吧,到底這裡不是榮國府,想來我也不留你了。」昔日的那種姐妹情分早也已經沒有,如今有的也不顧是客套。
黛玉知道寶釵或許算計人自有她的苦衷,可是她就是看不慣,也許如今自己已經放開,自己因早已經決定自己為自己活,因此她那率性而為的性格並不想做任何改變。
寶釵聽了黛玉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尷尬,只笑了笑道:「既然妹妹要送客了,那麼我也當離開了,只是妹妹還當想想,不管如何,你好壞也是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如今自然也當給老太太送個信才是。」聽這話,不知道內情的人,還當這寶釵真正是在對黛玉苦口婆心的勸說呢。
黛玉淡然一笑:「二嫂子,我素來做不到你這般面面俱到,在府中,誰不知道黛玉的性格素來就是刻薄任性的,人員自也沒你好,因此給不給老太太送信也只我自個的事情而已。不勞二嫂子這般關心了,老太太身邊多的是賢子孝孫,很不用我這樣白吃白住的人去剝削了,也免得到時候府中的太太奶奶們為難。」黛玉的語氣中不無嘲嘰之情。
寶釵強笑一聲,然後看著黛玉:「不管如何,還請妹妹見諒,我是不會幫妹妹隱瞞的。」也許寶釵的心中是這般的認為,只黛玉既然不樂意將消息給了賈母,可見是在逃避,事實上若是上一次她遇上黛玉的話,或許黛玉聽了如今她這般的說法,心中會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自從帝玄熙開解後,黛玉已經不是那個只會逃避的黛玉了。
黛玉微微一笑:「二嫂子請便,黛玉立於世間並不曾做下任何虧心事,林家女又不曾做了什麼虧心事,自然也就不怕見人,黛玉之所以以往不見外人,原也為的是一個清淨,但如今黛玉想通了,既然是在金陵附近,這俗話也說了抬頭不見低頭見,因此想來黛玉根本就沒的不見人的理由,因此二嫂子只管去說就是了。」
黛玉如此一說,還真正讓寶釵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從不曾想這黛玉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她原本以為,這黛玉必然是逃避才如此的,可是如今看來,這黛玉根本就不會逃避,反而,凡事似乎很看得開。
寶釵勉強一笑:「既然妹妹都這般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如此我就告辭了。」
黛玉微微一笑:「二嫂子走好,恕黛玉不送了。」說著讓萱芸代為送客。
寶釵看著萱芸:「不知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你跟我家妹妹又是什麼關係?」對於萱芸,寶釵總也有些疑問,因此才這般說,不過不管如何,她私心覺得還是要摸清楚了這萱芸的來歷才成。
萱芸看了一眼寶釵,眼中是傲然:「奴婢跟寶二奶奶的妹子沒什麼關係,奴婢不過是林姑娘身邊一個丫頭而已。」一句話就打散了寶釵有心拉攏之心。
寶釵想不到這萱芸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倒也有些無奈的樣子,起身自不再多說什麼,只告辭而去。
在車上,鶯兒好奇的看著寶釵:「二奶奶,你在想什麼?」
寶釵看著鶯兒,好一會才道:「鶯兒,你看這林丫頭怎麼就會有這麼一處好地方呢?」
鶯兒微微搖頭:「奴婢不知道,不過剛才林姑娘也說了,想來是姑老爺給林姑娘留下的。」
寶釵微微沉吟道:「聽起來是如此,可是我總覺得不止如此,你想那個叫萱芸的丫頭,通身的氣派也沒遜色那些千金小姐多少,可見必然也是個來歷不凡的,這樣的人,怎麼就會甘心做一個丫頭呢。想來那個萱芸必然也是有來頭的,只是林丫頭又是如何認識了這些人呢,難不成這次的離開,倒是讓她有了什麼難得的機遇不成。」
鶯兒聽了搖頭笑道:「奴婢笨,實在想不透裡面的玄機。不過二奶奶真要將林姑娘的消息告訴老太太嗎?」
寶釵略略想了想道:「我要好好思量這個問題,畢竟我如今還摸不透這林丫頭的來路,她身後到底有什麼背景,因此暫時沒打算告訴府中人,免得又額外生出事端。你也不可告訴了別人。」說著又吩咐了鶯兒這麼一句。
鶯兒忙點頭答應了下來,她自小跟了寶釵,自然事事都以寶釵為主。
回到賈府果然不曾提起這黛玉的事情,自然賈母等人也就不知道那蘇園的主人就是黛玉。
再說黛玉這裡,自不會將寶釵這事情放在心上,只擔心這病魔瘟疫的事情,又讓林竹設法托人去江南採辦各種藥材回來,而自己這裡有儘量情人去紫金山挖一些普通的草藥,只是這只能解一時之需,眼看著災民日漸增多,黛玉心中可謂焦慮萬分。
又過去一日,那封爵成果然如約前來,黛玉忙親自迎接至門口:「黛玉見過世伯。」一見面黛玉就施禮下拜。
封爵成笑這虛扶一下:「世侄女不用多禮。」又打量黛玉,一身交勁嫩綠棉面竹葉襦裙,一頭長髮只挽了蘭花髻,發間還是簡單環釵,卻顯得她風骨不凡。
黛玉起身,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世伯請裡面奉茶。」
封爵成擺了擺手道:「如今是非常時刻,自是不用這世俗禮了,世侄女,昨日老夫去見了皇上,皇上聽了你的建議後直誇你是當今奇女子,並命人將金陵城外的行宮暫時開放,想來也是夠世侄女收容人了,另外皇上也說了,他會派一百名御林軍來聽候你的調遣,如何做預防的事情,你只教給他們就是,而且就算以後病魔瘟疫退了,這一百名士兵也全作為你的護衛而存在。」
黛玉微微一愣:「這是為何,御林軍向來可都是皇上的軍隊,怎麼竟送我一百人了?再說,聽世伯的口氣,好似這郊外行宮的事情也讓黛玉來負責不成?」
封爵成微微搖頭:「這個老夫也不知道,反正皇上既然這樣說自然有道理的,而郊外行宮的事情,皇上的意思的確是讓你負責,哦,對了,另外皇上讓我告訴你,那一百名的衛士無需你出錢,他們的俸祿依舊,也就是說,他們是純粹幫助和保護你的。」
黛玉微微皺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哪裡有人這般平白無故的送了自己這麼多人的,心中倒有些納悶起來。、
封爵成其實心中也是納悶的很,但是他親耳聽見這旨意是水玄昊親口說的,因此就算是滿腹疑竇,也不知道說什麼。
見黛玉小臉蹙眉,因此道:「好了,也別在意太多了,還是帶我去你的林莊見見才是正理。」
黛玉雖然滿腹疑竇,卻還是點了點頭,進屋換了男裝,才讓林竹準備了馬車,然後黛玉乘車,封爵成坐轎,前後去了林莊。
看著林莊有條不紊的一切,封爵成不覺讚嘆起來:「世侄女,你果然不簡單,只這裡看他們這般安穩的生活,你必然花了不少心思吧。」
黛玉聽了微微笑道:「世伯你見笑了,原也就是盡的一份心而已,再說這裡的事情多半也是林叔做的,黛玉也不過隨口說說而已,因此世伯若是要誇獎,當誇獎林叔才是。」一旁的林竹聽了連道不敢。
封爵成聞之笑道「然而你卻讓我看到與想像中全然不一樣的難民,有幾個難民能生活的這般安穩的,也只世侄女你有這個能耐,難怪皇上只提供場所、人員和錢財,其餘的都讓你負責,想來必然是他早也已經了解了一切了。」
黛玉聽過了封爵成誇獎的言語,眼中有一絲的羞澀:「讓世伯見笑了,原也不過是一份悲天憫人之心而已。
封爵成笑道:「就是這一份悲天憫人之心就讓人與眾不同了。」
因為水玄昊的支持,於是黛玉堅決了人手和場所問題,如今急需解決的是那藥材問題。
雖然還是有人幫忙這挖馬蘭根,可黛玉還是有些憂心匆匆的樣子,畢竟金陵城中的好些藥材越來越少了。
想到藥材會有用盡的一天,黛玉的心如熱鍋上的螞蟻,可謂是急的不得了,如此竟然吃不好也睡不好,只短短几日,這黛玉就瘦了一大圈,一旁的幾個丫頭見了更是擔心黛玉會倒下。
這一日黛玉在院中散步,與其說散步,還不如說遠就是為了想法子解決心中的艱難之題。
黛玉坐在院子的假山前,雙眉緊鎖,如今雖然暫時堅決了眼前的困境,可只要一天那些藥材不到,黛玉的心一天就不能放下了。
「早知道你會這般擔心那些人,我還不如讓人直接趕走他們。」熟悉的聲音,讓黛玉回頭,只見帝玄熙一身玄衣站在不遠處,臉上似乎有些風塵僕僕,可見是匆匆趕來的,黛玉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帝玄熙朝黛玉走了過來:「萱草寫信給我說了你的事情,我原還不信,因此匆匆過來,可不想你還真為了那些人,弄的吃不好睡不好的,這樣你若是倒了,你認為那些人能有活路嗎?」語中滿是不悅之氣。
黛玉輕聲嘆道:「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心中總也是忍不住會擔心,以前自己被人圈禁在一個小小的院子中,原也是不識外面風雨的,可是如今才知道,原來在這裡的人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想到她們有可能因為缺藥而被奪去生命,我忍不住就會擔心。但凡自己能盡力相助的,自然是要幫助他們的。」
帝玄熙輕輕走到黛玉面前,理了理黛玉被風吹亂的髮絲:「話是不錯,但你這丫頭也當明白一理,獨木難成林,心中有事當說出來,有困難當說了出來,讓大家一起想法子解決,哪裡有人如你這般好強的只會悶在心裡。再說了,這也不是難事,你只讓萱草她們告訴我不就成了。」
黛玉看著帝玄熙微微笑道:「我知道你素來是為我好的,只我說的,定然也是會幫我的,但是我雖不知道你的來歷,卻也明白想來你的身份必然不一般,因此如今才忙的不見人影,哪裡還能因為我的事情,讓你這般費心呢。」
帝玄熙笑了起來,微微搖頭道:「你如今倒跟我見外了呢,你這些事情並不算什麼。」然後笑道:「我知道你為這藥材是事情煩心,我早已經命人分別去江南及東北購買藥材,江南那裡,我只調用部分,畢竟江南是富庶之地,想來那些難民也會去那裡的,因此我只能調用一部分,其餘的讓他們自留作為備用,另外我又讓人去東北收集藥材,你也知道那東北可都是藥材基地,不管是興安嶺還是八達嶺,包括長白山都是出產藥材的好地方,因此我讓人去了,想來半個月內也是有來回的,而江南的藥材三日內也就到了,如此你這燃眉之急不也就解了嗎?」
黛玉眼睛一亮:「炫雩。」感激之語竟哽在喉中,說不出來。
帝玄熙柔和的看著黛玉,明白她的感激之情,因此笑道:「傻黛兒,不要跟我客氣,以後有什麼困難只讓萱芸萱草告訴我就是,不要一個人獨立承擔。」
黛玉聽了帝玄熙的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其實我並不是想什麼獨立承擔,你看我這需要莊子的事情還不是去找了封尚書了,也多虧了他,皇上才開放了郊外的行宮,如此,這居所倒也是解決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那北靜王水溶不是時常在查看的嗎,而且林叔也認識了他,為何你不讓水溶幫忙傳達呢。」
黛玉微微搖頭:「你也說了,北靜王時常在查看的,因此想來也是知道事情的,哪裡還需要我讓人去傳達了,若真正要我傳達了,那這北靜王的查看不也是有些問題了嗎?」
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後笑道:「黛兒說的極是,好了,黛兒,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才回來就遇上紫鵑,說你為了這藥材的事情是吃不知味夜不安寢,這會你當好好去吃些東西,然後休息一下,我會在這裡住十日,等這裡的事情基本解決了我再離開。」
黛玉看著帝玄熙道:「你要留十日?」素來知道他忙碌的很,這會竟然要留十日,黛玉心中倒滿是欣喜。
帝玄熙點了點頭:「我若不留十日,只怕十日後來,你只剩皮包骨頭了呢。」
黛玉臉上有一絲紅暈:「你胡扯什麼啊,哪裡有這樣的事情了。」
帝玄熙笑了起來:「怎麼就沒有,如今我們才多久沒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
黛玉低頭道:「你不也瘦了。」
短短五個字,卻讓帝玄熙的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多少年了,自己一直站在那個位置上,素來是果斷堅決,因此倒也讓人忽略了他原也是需要親情的,如今聽了黛玉這般說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也是孤寂的,大概正是因為自己這份孤寂,所以很憐惜黛玉心中的那份孤寂,如今聽過了黛玉這話,才知道,同樣,在黛玉的心中,也在憐惜自己這一份的孤寂,看著黛玉,眼中有柔和,有深情有溫柔,還有眾多說不出的感覺,可不管如何,他都很開心,因此黛玉已經開始在關心她了。
黛玉見帝玄熙一直不語,心中有些怪異,不覺抬頭:「你怎麼了?」
帝玄熙微微搖頭笑道:「黛兒,你有沒有發現,你已經在開始關心我了。」
黛玉明白帝玄熙這話的意思,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羞澀,是的,她其實也發覺了,自己對帝玄熙的一舉一動是那麼的在意,這跟過去和寶玉相處是不同的,跟寶玉,兩人是朝夕相處,因此才有那戀戀之情,對帝玄熙,可謂是聚少離多,但是心中的情卻似乎銘刻在了她的心中。
黛玉抬頭看著帝玄熙,他的眼中倒影出的是自己,那麼的專注,似乎要將自己深深刻入他的生命中。
帝玄熙看著黛玉,清澈的眼中露出的是自己的倒影,他看見了自己眼中的情,是了,生活將近三十年,孤獨了將近三十年,如今也當是有人分享自己喜怒哀樂的時候了。
「黛兒,一起共同進退吧。」沒有過多的言語,有的只是一句淡淡陳述。
也只這一句淡淡陳述,看似並無多大的意義,卻讓黛玉的心真的一震,她看著他,心中有驚喜,有甜蜜,有愉悅,好似整個人掉入了糖罐子中,竟然讓她有一種暈暈的感覺。
沒有說什麼,黛玉只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只這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他對自己的尊重,沒有將自己丟在後面不管,也沒有將自己藏起來,只是一同進退,這樣也好,她竟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父母那相濡以沫的場面。
「姑娘姑娘。」黛玉還沒說什麼,就聽見雪雁跑了過來。
黛玉低頭,收斂起心中那一份的羞澀,微微整了整心思,然後才看著雪雁道:「何必這般的毛毛喳喳,出了什麼事情了,竟讓你這般的驚慌失措。」
雪雁忙道:「姑娘,來了好多醫者。說是奉命來協助姑娘賑災的。」
「來了好多醫者?奉命而來?」黛玉微微一愣,然後看著帝玄熙,不知道是不是他叫的。
帝玄熙微微搖頭:「我並不曾請什麼醫者,不過有醫者來總也是好事情,黛兒不防去見見。」
黛玉點了點頭,才要出去,帝玄熙又喊道;「黛兒,你先回房,蒙了面紗再去,我先去替你看看。」
黛玉聽了微紅了臉,然後點了下頭,隨雪雁而去,先回房蒙了面紗,然後才去客廳,果見帝玄熙早一步到了那裡。
帝玄熙看黛玉出來了,因此對眾人道:「這位就是各位要見的林姑娘。」想來這一會功夫,帝玄熙倒和他們熟稔了。
客廳中站了二十來名男子,年齡不一,有老有少,共同的一點,就是均都背了一個藥箱。
黛玉微微施禮道:「不知道各位來蘇園是為何?」
「林姑娘,我們是醫會成員,這次接到醫箭因此迅速趕來協助姑娘鎮壓病魔和瘟疫。」其中一個看似頗有些歲數的人這般道。
黛玉心中滿是疑惑:「各位來鎮壓病魔和瘟疫,黛玉替那些災民先謝了,但是黛玉並不認識醫會中人啊。」
「他們是老夫請來了。」只見一個藍衣老者進來了,黛玉覺得面善,細細一想,竟是上次在郊外遇上的那位老者。
「老伯是?」黛玉忙施禮。
「老夫華智窻,為這醫會創立人。」誰能想到這位藍衣老者竟然就是傳說中的華佗後人華智窻。
黛玉雖不知道華智窻的來歷,不過聽他如此一說也明白必然不凡,因此忙道:「如此多謝老伯了。」
倒是帝玄熙一旁笑道:「原來老丈就是那傳說中的醫聖華智窻。」又回頭對黛玉道:「黛兒,你的面子可大了,這華神醫可是素來不輕易出來的。」
黛玉聽帝玄熙一說自然明白這華智窻的不凡,當下盈盈一拜:「不管老伯是如何的身份,今兒黛玉就替那些災民謝過老伯了。」
華智窻笑道:「丫頭不用多禮了,老夫也是醫者,自然知道這生命的重要性,因此才叫人將這些門下弟子和會中成員找來協助丫頭賑災,丫頭義舉不為別的,只為心安,老夫此舉也不過是相應丫頭的義舉。」說著又笑看黛玉道:「老夫自持年長,喚你一聲丫頭,不會生氣吧?」
黛玉被華智窻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低頭道:「老伯慢不要這般說了,老伯為長,自當能以丫頭稱呼黛玉,再則黛玉也不過是盡力而為,哪裡算是什麼義舉了,反而如此讓各位受累,黛玉才是要致歉呢。」說著又對周圍各位醫者施了一禮。
那些醫者忙道不敢。
華智窻道:「丫頭也不用客氣,快吩咐他們吧,這救人如救火,什麼好話,都等過了這災情再說。」
黛玉點了點頭,對林竹道:「林叔,林莊和山神廟各留三位大夫,剩下的都去行宮,請你安排一下了。」
林竹含笑點頭,於是帶這眾位出去了,帝玄熙笑看著黛玉道:「黛兒,你看,很多事情大家都看在眼中的,所以以後就不要在擔心什麼了,如今你要做的是好好吃點東西,然後睡一覺。」
華智窻笑道:「看丫頭臉色似乎不好,不如讓老夫給丫頭把把脈吧。」
帝玄熙笑道:「這可就有勞華神醫了。」其實帝玄熙本身就是個難得的神醫,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時刻在黛玉身邊,因此倒不如上華智窻和黛玉成為忘年交,如此就算黛玉有個小病小痛的,也有人照顧著。
黛玉見他們好心,倒也不好反對,因此在一旁坐下,華智窻給黛玉把脈後,臉上有些驚訝:「想不到丫頭竟然有那般的機緣,吃過茜香花,丫頭如今的體質已經基本健康,只是這幾日丫頭似乎很虛,可見沒有正常飲食和休息,我開一副藥,丫頭記得喝藥前先喝一些雞湯,然後將這藥服了,就能安慰的睡個好覺。」
黛玉還沒說什麼,萱芸就拿了文房四寶出來,華智窻爽快的開了藥方,萱芸就拿了出去煎藥。
華智窻又道:「原本想跟你這丫頭好好敘敘舊,不過看你這般體虛,老夫過兩日再來。」
帝玄熙突然道:「若是華神醫不嫌棄的話,不如就暫時在我的無居客房住下吧。」
華智窻聽了笑道:「也好,這幾日我醫箭已發,想來還會有不少醫者上門,不如就留在這裡吧,也算是幫丫頭一個忙了。」
帝玄熙見華智窻這般爽快,因此微微一笑,招手讓人帶了華智窻下去了。
然後帝玄熙又送黛玉回了小居閣,待雞湯和藥汁都好了後,帝玄熙親手服侍黛玉服下了,又讓紫鵑服侍黛玉休息後,才走出了房門,一會萱芸和萱草就來了:「屬下見過主子。」
帝玄熙點了點頭:「這幾日,黛兒這裡可有什麼不速之客?」
萱芸道:「前兒那榮國府的寶二奶奶又來了,湊巧撞上了雪雁和春纖,因此也就知道了這蘇園是姑娘的。」
帝玄熙淡淡道:「如此說黛兒見了那榮國府的寶二奶奶?」
萱芸點了點頭:「是的,聽口氣,那寶二奶奶有心跟姑娘來套近乎,可姑娘只說若是普通親戚走走也無妨,若是要從她身上再得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帝玄熙聽了冷哼一聲:「那榮國府除了會算計別人,也不知道從根本自我去發奮去。」又對萱芸道:「你們以後的第一任務就是保護好姑娘,若是再有類似人來求見,若是客氣的,你們姑娘不在意也就罷了,不然,你們就便宜行事,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萬不能讓你們姑娘生氣了。」
萱芸和萱草忙道:「是,屬下遵命。」
帝玄熙又沉吟了一下:「你們的目的是近身照顧好黛兒,至於周圍的安全,本座還是會吩咐龍紫他們五個的。」又頓了一下:「對了那水玄昊調撥出一百御林軍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情?」
萱芸道:「其中緣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如今這一百名御林軍是協助姑娘幫助那些災民的,等災民過後,說是不用回的,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姑娘,而且俸祿照拿,屬下還以為這是爺吩咐的。」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哼,想來也是那水玄昊怕我生氣如此做的,也罷,這事情我會處理,有這一百人在明處護著也是好的,只是我還是擔心有人會見此情況對黛兒心懷不軌。」想了想道:「這樣吧,朕這就進宮一趟,你們好生看著你們姑娘,可不准有人打擾了她休息。」
「是。」萱芸和萱草答應著退了下去。
帝玄熙有吩咐了暗中的龍紫五人一番後,就去了皇宮。
水玄昊和水溶正在討論著什麼,一見帝玄熙來了,忙笑道:「皇兄,你怎麼來了?」
帝玄熙瞪著水玄昊:「那去蘇園的一百名御林軍是怎麼回事情,你是不是還當人不夠知道黛兒,非要她暴露在風口上是不是?」
水玄昊一愣,然後道:「朕只是想,那林姑娘能有皇兄的龍組戰士保護,想來是極其重要的,因此才吩咐一百名御林軍去協助林姑娘的,而且那些人都是朕和溶堂弟親自挑的,絕對是可靠的。」
帝玄熙無奈道:「你啊你,怎麼竟然如此不想周全,你將百名御林軍給黛兒,我自知你是好心,可是如今忠順王虎視眈眈的看著你這裡可有什麼弱點,如今你這般一來,不就是告訴世人,這黛兒是個缺點嗎,若是那忠順王,因此將眼光注視到黛兒身上,因此給黛兒惹來了麻煩,你當如何說。」
水玄昊低下了頭,好一會才道:「皇兄,是朕思慮不夠。」心中的確也是慚愧,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帝玄熙看了這個弟弟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這事也怪不得你,算了,這事情還是我親自來安排。」然後又看著水溶道:「聽說你們北靜王府也在接濟難民。」
水溶點了點頭:「是的。」
帝玄熙臉一沉:「既然在接濟,你如何就沒發現這難民中出現的種種問題,難民越來越多,這朝廷卻不設法安置,金陵城中藥材越來越少,也不見你們去解決,你這幾日的明察暗訪是做了什麼用了,難怪黛兒捨近求遠,不找你這個林竹認識的北靜王,反而去求見那禮部尚書,你說說,你是不是要自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