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望
2024-07-23 19:35:54
作者: 晴天白鷺
姜舒無心同他們說話,草地上的毛髮和血跡讓她恐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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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急,我陪你去找。」沈長澤不在意一隻兔子,但他明白姜舒在意。
同陸鳴珂打了聲招呼後,兩人直奔沈母的汀蘭院。
姜舒能想到的,沈長澤自然也能想到。
望著沈長澤同姜舒相攜離去的身影,陸鳴珂垂眸看了一眼草地上的血跡,心中瞭然。
姜舒的兔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這是侯府家事,與他無關。
沈長澤同姜舒一進汀蘭院,就瞧見雪球翻著圓滾滾的肚皮,大剌剌的躺在院裡,愜意的呼呼大睡。
「侯爺,夫人。」婢女上前行禮。
姜舒指著雪球問:「今日它可有出汀蘭院?」
婢女一怔,點頭如實道:「上午三小姐帶雪球出去過,說讓雪球陪少爺小姐和表少爺玩耍。」
沈清容排行第三,府中下人都喚她三小姐。
確認雪球今日去過花園,姜舒沒有直接去找沈清容,而是先去了壽永堂。
沈老夫人剛起來一會兒,看了眼屋外明亮的天色,納罕道:「你們怎的來這麼早?」
今日是初一,是侯府主子在壽永堂用晚膳的日子。
「祖母,我們想問晏陽晏歡幾句話。」沈長澤解釋。
沈老夫人不明所以,讓婢女將晏陽晏歡叫了過來。
「爹爹。」晏歡見到沈長澤很高興,歡快的撲進他懷裡。
沈長澤抱起她,輕聲問:「晏歡,你們今日可有去花園玩?」
「去了,跟娘和姑姑一起,還有星遠弟弟和雪球。」
「那可有見到一隻兔子?」姜舒有些急迫的問。
晏歡似是被嚇到,瑟縮著躲進沈長澤懷裡,小臉發白。
沈長澤察覺到不對勁,看向晏陽道:「晏陽,你來說。」
相較於晏歡的害怕,晏陽十分鎮定,口齒清晰的講述了上午花園發生的事。
沒人同他說過不能說,所以晏陽照實全說了。
當聽到晏陽說沈清容縱狗咬死了不白,還讓人將不白煮給雪球吃時,姜舒氣的渾身顫抖,眼眶發紅。
「沈清容!」姜舒咬牙,怒氣沖沖的起身往華清院去。
沈長澤大感不妙,趕忙放下晏歡後跟上。
沈老夫人也被姜舒的反應駭到了,派了名婢女跟去,有什麼事好回來向她稟報。
陸鳴珂方回到華清院,陸星遠便拉著他告狀撒嬌。
「爹爹,手手流血了。」
「怎麼弄的?」陸鳴珂捧著陸星遠包裹著的手心疼問。
「兔兔咬我,好痛。」陸星遠委屈癟嘴,眼淚都快出來了。
聽到兔兔兩個字,陸鳴珂敏銳的皺起眉頭,問一旁的沈清容道:「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這麼巧,姜舒的兔子不見了,星遠被兔子咬了。
沈清容有些心虛,卻又理直氣壯道:「上午我帶星遠在花園玩耍,不知從哪兒躥出只兔子,星遠同它玩,它竟不識好歹咬傷了星遠。」
「然後呢?你把兔子怎麼了?」陸鳴珂盯著沈清容,觀察她的神色。
沈清容眼神躲閃,避重就輕道:「我教訓了它一頓,然後……雪球把它咬死了。」
心中猜測得到證實,陸鳴珂重重擰眉,讓婢女帶走了陸星遠。正欲斥責沈清容時,姜舒來了。
「沈清容,你個毒婦!」
姜舒憤恨怒罵,揚手要打沈清容,被陸鳴珂攔住了。
「大嫂,這事的確是清容不對,但你先冷靜冷靜,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追上來的沈長澤拉住姜舒,看向沈清容的目光帶著責備和薄怒。
「你還敢打我?你養的畜生咬傷了星遠,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沈清容倒打一耙,絲毫不覺自己有錯。
姜舒怒不可遏,雙眸通紅的質問陸鳴珂:「這就是陸公子所謂的交待?」
陸鳴珂面色難堪的看向沈清容,肅聲道:「給大嫂道歉。」
「憑什麼?她養的小畜生咬傷了星遠,要道歉也該她道歉。」沈清容梗著脖子不服氣。
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兔子,也配讓她道歉?
絕不可能!
「你若不將不白抓住拴起來,不讓孩子和狗驚嚇它,它怎會咬傷星遠?」
「再者,便是它咬傷了星遠,你自可尋我商量解決。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虐殺它!」
「虐殺完你連它的屍體也不放過,竟狠毒到將它剝皮煮熟餵狗。沈清容,你太惡毒了!」
姜舒聲嘶力竭,杏眸腥紅,恨不能讓沈清容償命。
不知內情的陸鳴珂,聽到姜舒的話震驚不已。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沈清容問:「你當真如此殘忍狠毒?」
「星遠被咬傷,我自然要處置了罪魁禍首給星遠出氣。」沈清容不以為意的辯解。
一隻兔子而已,死了就死了,這般大驚小怪做什麼。
看著執迷不悟態度蠻橫的沈清容,陸鳴珂心痛又失望。
他與沈清容同床共枕四年,一直以為沈清容只是有些驕縱,愛使小性子,從不知她內心竟這般惡毒。
「大嫂,對不住,我不該攔你。」陸鳴珂側開身,暗示姜舒教訓沈清容。
換成是他,不打沈清容一頓也難以平怒。
姜舒氣怒正盛,舉手就朝沈清容沖了過去。
「姜舒。」沈長澤再次拉住了她。
「侯爺是要包庇她嗎?」姜舒紅著眼問。
沈長澤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一切,什麼解釋的話都顯得蒼白虛偽。
「你也覺得一隻兔子而已,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咬傷了人就該死?」
姜舒語氣譏諷,看沈長澤的眼中全是失望和憤恨。
沈長澤被刺痛,硬著頭皮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不白已經死了,你便是打死清容也無濟於事。」
「所以就要放過兇手,什麼也不做?」姜舒心寒如冰,身子止不住的輕顫。
「沈長澤,你這般大度,怎麼不去廟裡立地成佛呢?」
這是姜舒第一次直呼其名,顯然對沈長澤失望到了極點。
沈長澤心頭一顫,直覺將要徹底失去什麼。
「對不住,我替清容給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沈長澤愧疚道。
一邊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一邊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實在為難,不忍她們任何一方受傷害。
「你要敢打我大哥,族中耆老定不會放過你。」沈清容氣焰囂張,全然沒把姜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