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奪取

2024-07-23 19:35:18 作者: 晴天白鷺

  商量好晏陽的事,沈老夫人讓下人將他帶回攬雲院,請方醫女給他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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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舒欲起身離開,沈長澤叫住她。

  「夫人且慢,我還有一事請教。」

  姜舒坐回椅子,示意沈長澤有事快說。

  沈長澤掃了一眼沈老夫人和沈母,二人也都好奇的等著他。

  想著都不是外人,沈長澤便直言道:「聞香醉門庭冷落,我不擅經營,還請夫人不吝相助。」

  先前他也同她說過,因晏陽打斷了。

  「酒坊生意不好嗎?」沈老夫人一臉擔憂。

  沈長澤頷首,帶著幾分羞慚道:「孫兒不懂營商之道,只能求助夫人。」

  沈母卻道:「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直接將酒坊交由舒兒打理豈不更好。左右你也不會,又公務纏身分身乏術。」

  這……

  沈長澤心有猶疑。

  沈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沈母一眼,暗罵她沒長腦子。

  聞香醉是程錦初開辦,怎能交由姜舒經營。

  沈母看懂沈老夫人的意思,小聲嘀咕:「一間小酒坊,舒兒才看不上呢。」

  打量著心思各異的三人,姜舒緩聲道:「侯爺既開口了,母親也吩咐了,我自是無法推脫。但醜話說在前面,既將聞香醉交於我經營,那便要完全由我做主。若信不過,便另請高明。」

  沈長澤怔住。

  原本他只是想請教她經營之法,並未說將聞香醉交由她經營。

  可話說到這個份上,騎虎難下,他根本別無選擇。

  略帶責備的望了幫倒忙的沈母一眼,沈長澤硬著頭皮道:「我自是相信夫人,有勞夫人了。」

  姜舒趁熱打鐵道:「讓掌柜帶著帳冊來見我。」

  沈長澤命霍沖立即去辦。

  聞香醉的趙掌柜原是侯府一管事,姜舒掌家時打過許多照面,很是熟悉。

  「侯爺,夫人。」趙掌柜恭敬見禮,呈上帳冊。

  姜舒同沈長澤端坐於上首,接過檀玉呈來的帳冊翻看。

  如沈長澤所言,聞香醉近來生意慘澹,進帳寥寥。

  姜舒撥弄算盤,細算出成本和盈利,同趙掌柜商議經營之策。

  「想要生意興隆,首先要做的便是引客。只有客人進店了,才有做成生意的可能。」

  「如何引客?」沈長澤誠心發問。

  姜舒沉吟道:「凡家有席宴者,贈美酒一壇,購十壇再贈一壇。」

  「如此買十壇便要送出兩壇,豈不虧了?」趙掌柜驚詫。

  姜舒沉穩的撥著算盤道:「以屠蘇酒為例,十二壇酒只需五壇便能回本,如何會虧?」

  酒水本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只分賺多賺少,絕不會虧。

  「送酒的目的是引客,沒有誰家會天天辦席宴,但酒水卻幾乎日日都需。」

  「是,小人明白了。」趙掌柜認真聽著,仔細記下。

  「再掛一塊猜酒牌,每月初八舉辦聞香、品味猜酒會。前三位猜中酒名者,贈酒一壇。猜不中者,需購酒一壇。」

  獵奇好勝是人的本能,凡好酒者,絕不會放過此機會。

  「夫人高見,小人佩服。」趙掌柜聽的兩眼發亮,衷心敬服。

  沈長澤的目光一直粘在姜舒臉上,眸中全是驚嘆與欣喜。

  這是他的妻。

  細細品味著這幾個字,沈長澤心口炙熱滾燙,感到榮幸與驕傲。

  姜舒牽唇淺笑,欲開口接著商議時,程錦初的婢女秋霜來了。

  「侯爺,夫人醒了,要見侯爺。」秋霜面露惶色。

  顯然,程錦初定是發了脾氣,她不得不來。

  沈長澤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和不耐,擰眉道:「你們接著談,我去去就來。」

  姜舒沒有在意沈長澤的離去,左右他在與不在也無甚區別。

  反倒是趙掌柜,暗暗搖頭嘆氣,為姜舒感到惋惜。

  雖然他是聞香醉的掌柜,按理說是程錦初的人。但他沒有忘記,這活計是姜舒為他們爭取來的。

  再者,六年來姜舒對侯府的付出,以及待下人的寬厚,趙掌柜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相較於程錦初,侯府下人更敬服姜舒。

  「我們繼續。」姜舒叫回走神的趙掌柜。

  兩人又商談了一會兒,事無巨細。

  姜舒抿了口茶,淡聲道:「可都記下了?」

  「都記下了。」

  「那回去著手準備吧。」姜舒道。

  「是,小人告退。」趙掌柜躬身退下。

  姜舒朝廳外望了望,估摸著沈長澤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便回聽竹樓了。

  攬雲院主屋,程錦初得知晏陽停學,聞香醉交由姜舒經營,生了好大的氣。

  沈長澤耐著性子哄勸了許久,她仍舊不肯同意。

  「她定是想毀了晏陽,想搶走聞香醉。」程錦初憤恨又惶恐。

  沈長澤揉著眉心道:「你別亂想,姜舒不是那種人。」

  「侯爺就如此信任她?信任到忘了我才是晏陽的娘,我才是聞香醉的主人。」程錦初紅著眼盯著沈長澤,無聲流淚。

  瞧著她這副無理取鬧的撒潑模樣,沈長澤只覺疲憊頭疼,想要逃離。

  好在這時,沈老夫人同沈母來了,及時解救了他。

  「祖母,母親。」沈長澤面色陰鬱,聲音低沉。

  沈老夫人知他定是被煩著了,便道:「你忙去吧,這兒交給我們。」

  沈長澤感激的行了一禮,逃也似的走了。

  程錦初躺在床上,滿面淚水,神色淒楚,赤紅的眸中滿是憤恨和不甘。

  「你這是做何,傷著身子和肚裡的孩子,得不償失。」沈母勸道。

  程錦初癲笑:「這府中還有人在意我和孩子嗎?」

  沈老夫人道:「這是什麼混帳話。若非為了你和孩子,長澤又何需放低姿態同舒兒說好話,求她幫忙。」

  「為何一定要找她?明知她與我不睦,定不會真心相幫,為何還要給她害我羞辱我的機會。」程錦初恨惱。

  沈母皺眉:「你這是什麼話,舒兒最是謙和良善,怎會害你。」

  程錦初露出嘲諷的笑。

  所有人都覺得姜舒好,都護著姜舒。那她呢?她算什麼?

  「你眼下最要緊的事是養胎,旁的事都不要再想,以免憂思過度動了胎氣。」沈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誡。

  程錦初冷哼著道:「你們若真在意我腹中的孩子,就不要讓姜舒插手。」

  「你這是何意?拿孩子做威脅?」沈老夫人惱了。

  程錦初不語,算是默認。

  母憑子貴,誰叫她有這個資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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