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擊
2024-07-23 19:35:10
作者: 晴天白鷺
姜舒同薑母說了徐令儀的事。
薑母聽後嘆息:「女子艱難,不論投生到誰家都一樣。」
這句話,姜舒深表贊同。
薑母又道:「若早知曉七年前的事,或許……」
或許他們就不會同意侯府求娶了。
可這世上又哪來早知和或許。
「娘,不說這些了,咱們說點高興的。」姜舒岔開話題。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她不想留下的全是感傷。
薑母生薑寧時難產,雖調養多年仍體虛不濟,同姜舒說了一會兒話後就乏了。
姜舒侍候她歇下,同姜父姜寧話別後回了侯府。
「夫人回來了。」門房下人開門相迎。
姜舒隨口問:「侯爺可在府中?」
「在的,侯爺上午便回府了。」下人如實答。
姜舒怔住。
上午便回府了,那他為何沒去姜家?
饒是姜舒脾氣再好,此時也惱了,容色不霽的直奔攬雲院興師問罪。
「夫人。」攬雲院的下人見到姜舒,很是意外。
姜舒問:「侯爺可在?」
「在。」
姜舒抬步往主屋走去。
「夫人。」婢女想攔,被姜舒冷眼一掃後退下了。
「剛熬好的安胎藥,小心燙。」
「夫君餵我喝。」
「好。」沈長澤用瓷勺舀了藥湯,吹涼後溫柔送至程錦初唇邊。
姜舒站在珠簾門外,冷眼瞧著臥房內恩愛的兩人。
她方才聽到了什麼?安胎藥?
程錦初有孕了!
「妹妹來了,快進來坐。」倚在軟榻上的程錦初瞧見了姜舒,笑容燦爛。
姜舒明白程錦初是在故意刺激她,可她還是覺得十分刺眼,心中鈍痛。
沈長澤扭頭,看到姜舒時面露愧色。
「你先回聽竹樓,我稍後去找你。」沈長澤說完,回過頭繼續餵程錦初。
姜舒冷笑,拂袖離去。
兩刻鐘後,沈長澤來了聽竹樓。
姜舒在伏案寫字,沈長澤走到她面前她也沒有擱筆。
「今日我並非故意失約。」沈長澤沉聲解釋。
「我忙完公務回府換衣,錦初突然暈倒。方醫女來瞧後說她有了身孕,因近日操勞過度胎氣不穩,需好生靜養。」
「所以呢?侯爺是養胎藥引?」姜舒譏嘲。
沈長澤聽的氣惱:「不可理喻。」
「侯爺失信在前,反倒說我不可理喻?」
「若非你將掌家重任丟給錦初,她又何至於操勞過度。不過一頓飯而已,下次我再陪你回去便是。」
「如此說來錦夫人胎氣不穩,竟成了我的過錯?」姜舒唇邊泛起冷笑。
「錦初並沒有怪你。」
「所以侯爺是要我謝她寬宏大量嗎?」
「姜舒,你太讓我失望了!」
兩人夾槍帶棒的吵了幾句,沈長澤怒容滿面的走了。
檀玉楮玉在屋外聽的心驚膽顫,小心翼翼的進屋想勸姜舒。
「我想一個人呆會兒。」姜舒聲音冷冽。
兩人見她動了真怒,只得關門退了出去。
寫完最後一個字,姜舒擱筆看著紙上的字沉思。
夢中得寶醒來無,自謂南山只是鋤。若問婚姻並問病,別尋修路為相扶。
是上次在昭覺寺求的簽文。
姜舒反覆看了許久,心中隱生念頭。
程錦初被診出有孕,沈老夫人和沈母很是高興,在壽永堂擺席慶祝。
「真是太好了,侯府又要添丁進口了。」沈母高興的喝起了果酒。
沈老夫人盯著程錦初尚且平坦的小腹,笑眯眯的盼求:「若是個小子就最好了。」
「是啊,多子多福。」沈母也對程錦初的肚子充滿了期待。
「嘔——」程錦初突然不適乾嘔。
「怎麼了?可是哪裡不適?」沈長澤關心詢問。
程錦初皺眉,指了指擺在她面前的魚湯。
「快,將魚湯放遠些,擺那邊去。」沈老夫人指向姜舒。
婢女立即將魚湯端走,放到了姜舒面前。
而姜舒愛喝的酸蘿蔔老鴨湯,則擺到了程錦初面前。
婢女盛了一碗給程錦初,程錦初喝的眉目舒展。
沈老夫人一直注視著她,見她放下碗立即問道:「你喜歡喝這湯?」
程錦初點頭:「這湯香醇酸爽,十分可口。」
「快,再給她盛一碗,把那鴨腿也盛給她。」沈老夫人激動的指揮婢女。
「都說酸兒辣女,錦初這般喜酸,懷的定是個男孩。」沈老夫人喜不自禁。
沈母和沈長澤面上都流露出期冀。
姜舒和徐令儀木頭般的坐著,食之無味。 「舒兒,你可也得抓緊了。」沈母借著酒意催促。
姜舒抬眸看向對面的沈長澤,想到下午兩人的爭吵,心生冷意。
沈長澤也尚在氣惱中,看姜舒的眼神冷然不悅。
一桌子人各懷心思。
回到菘藍苑,徐令儀坐在銅鏡前,細細端詳鏡中面容。
「碧桃,我生的好看嗎?」
徐令儀帶著幾分忐忑猶疑問她的陪嫁婢女。
她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可見到仙姿玉貌明艷動人的姜舒後,她不確定了。
碧桃肯定的回:「好看,姨娘的容貌放眼整個上京,都是極好的。」
「那為何侯爺許久不來了?」徐令儀對鏡自憐。
洞房花燭後,沈長澤未再踏入過菘藍苑,令徐令儀產生了自我懷疑。
碧桃梳發的手頓了頓,認真思索道:「許是侯爺太忙了,又許是被孩子纏住了。」
「所以,我不能等侯爺空閒了想起我,我要主動出擊。」徐令儀眼神堅定。
程錦初又有孕了,若她再磋磨下去,這侯府哪還有她的位置。
姜舒沐浴後懶懶的倚在榻上,任由楮玉給她擦發,檀玉給她捶腿。
想起晚膳時程錦初的作派,檀玉氣悶的咕噥:「錦夫人得意顯擺那樣,真是看的人生氣。」
「母憑子貴,她有得意的資本。」姜舒秀眉微蹙,神色鬱郁。
檀玉不平道:「夫人謙和大度,從不與她計較,她卻用盡手段同夫人爭鬥,委實欺人太甚。」
「再讓她這般猖獗下去,夫人怕是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檀玉!」楮玉喝斥。
檀玉別過頭,氣的直掉淚。
「檀玉說的沒錯,是該反擊了。」姜舒起身,走向書案。
楮玉趕忙鋪紙研墨。
披著半濕的長髮,姜舒提筆,容色沉凝的寫了幾封信。
「楮玉,派人將這封信送到我父親手上。」
「還有這些,分別給酒坊的佟掌柜,糧鋪的王掌柜。」
姜舒手中有幾家酒鋪和糧鋪,但遠比不上姜家繁多。
是以她想要成事,必須得請姜父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