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分

2024-07-23 19:35:05 作者: 晴天白鷺

  兔子不是吃的還能幹嘛?

  鍾越努力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哦對,它的皮毛還能做帽子圍脖披風。可就這麼一隻,做什麼都不夠啊。」

  檀玉仰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別打這兔子的主意。」

  「哼,明兒我去買十隻。」鍾越下巴一抬,傲嬌的走了。

  說來鍾越也是個趣人兒。

  不僅菜做的一絕,性子也灑脫隨性。已年近二十卻並未嫁人,一心只想廚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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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楮玉請到她,實乃幸運。

  「夫人,不給它取個名字嗎?」檀玉將兔子放到石桌上,拿著菜葉餵它。

  姜舒盯著它瞧了片刻,道:「就叫不白吧。」

  「不白,哈哈哈……確實一點也不白。」檀玉笑抽了。

  姜舒起身回屋歇息,吩咐楮玉道:「侯爺回府了告訴我。」

  「是。」楮玉不知道昭覺寺的事,以為姜舒是想同沈長澤親近培養感情。

  是以傍晚時分沈長澤一回府,楮玉就興高采烈的告訴了姜舒,還特意給她梳妝。

  「去通知侯爺錦夫人和太夫人到壽永堂,我有事要同他們說。」姜舒俏臉沉凝。

  檀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即便去了。

  一刻鐘後,侯府主子齊聚到了壽永堂。

  「你有何事要說?」如此興師動眾,惹的沈老夫人微有不悅。

  沈長澤幾人納罕的盯著姜舒,等著她開口。

  姜舒看向沈長澤,櫻唇輕啟:「侯爺可還記得徐令儀?」

  聽到這個名字,沈長澤只是微愣,沈母和沈老夫人卻面色大變。

  看他們的反應,程錦初明白其中必有內情。

  「怎麼突然提起她?」沈母訕訕的問,神色十分古怪。

  姜舒不理她,只盯著沈長澤問:「侯爺可記得?」

  「記得。」沈長澤俊臉冷肅的點頭。

  他知道,姜舒突然提起,必然是知曉了什麼。

  「都是陳年往事了,提起來做什麼。」沈老夫人想糊弄過去。

  姜舒瞥了她一眼,道:「今日我去昭覺寺上香,在後山撞見徐小姐被人欺辱。她們說她名節有失,逼她羞憤尋死,幸被孫小姐救下。」

  「事後她攔住我,求我給她一條活路。」

  說到此處,姜舒再次望向沈長澤:「侯爺可知她此話何意?」

  沈長澤握拳,沉聲辯解:「當年我並非有意,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

  姜舒心中冷笑,面色不霽道:「女兒家的名節重於性命,侯爺可知徐小姐因這場誤會誤了一生,甚至都活不下去了。」

  「她想如何?」沈長澤收緊拳頭問。

  姜舒如實道:「徐小姐所求不高,只想入府做個侍妾。」

  「然她畢竟是大學士之女,侯府不能如此折辱她,所以我想讓侯爺抬她做偏房。」

  侍妾只是低等賤妾,而偏房是僅次於正室夫人的貴妾。

  「哐當——」程錦初失手打翻了茶盞。

  她知今日有大事發生,但她沒想到竟是給沈長澤納妾!

  她方回侯府不久,立身未穩。一個姜舒就夠她頭疼了,再來個妾室,她根本無力應對。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姜舒繼續道:「今日之事眾夫人小姐親眼目睹,長公主也在場,侯爺擇個吉日迎人吧。」

  說完,姜舒起身離開壽永堂。

  「等等。」程錦初追了出來。

  姜舒在院中停下腳步回頭。

  「你當真能容忍夫君身邊有旁的女人?」程錦初不甘質問。

  她不想讓沈長澤納妾,但她一人反對定然無用,所以她想拉姜舒一起。

  可她不明白,姜舒為何要引狼入室。

  睇著瞋目切齒的程錦初,姜舒笑了:「於我而言,一個兩個並無不同。」

  沒有女子能容忍夫君身旁有其他女人,但自程錦初出現那一刻起,就毫無意義了。

  程錦初面色一僵,張口結舌。

  這一晚,沈長澤同程錦初同床異夢難以安枕,但姜舒卻睡的很香。

  這次的事情鬧的很大,次日便流言四起。早朝時沈長澤還被參了幾本。

  沈長澤明白,這妾是非納不可了。

  下朝歸府後他找到姜舒,頹然道:「徐小姐既求了你,這事便交由你操持,擇個良日迎她進府吧。」

  「以何名份?」姜舒平靜的插著花。

  沈長澤似是很疲憊,揉著眉心道:「依你所言。」

  見沈長澤一臉被逼不願,姜舒勸道:「徐大人雖只五品大學士,但隸屬內閣是天子近臣,於侯爺仕途有益。」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沈長澤震驚的望著姜舒,眼神逐漸熾熱。  她一介商賈之女,竟然懂朝政,實在令人驚奇。

  姜舒說的不錯。他雖有爵位官職在身,但武將地位遠不及文官。往後有了內閣大學士相幫,他在朝中定然順遂許多。

  「夫人所言極是。」沈長澤面上的不愉消散,心頭也鬆快下來。

  姜舒低眸弄花:「侯爺既明白,往後便對徐小姐好些。」

  「我明白。」沈長澤定定的看著她,別有深意。

  他最該厚待的是她。

  納妾不似娶妻那般講究繁瑣,擇個吉日一頂小轎抬進府便可。

  但想到徐令儀這些年受到的非議羞辱,姜舒儘量給足她體面。

  因她處事周到,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徐家挑不出半點錯,歡歡喜喜的應了這門親事。

  程錦初看到下人將空置的菘藍苑打掃乾淨,掛上紅綢貼上囍字,胸口堵的慌。

  這幾日晏陽生病,將他完全交給下人她不放心,可酒坊開業也需要她跟進。

  是以她一邊照顧晏陽一邊顧著酒坊,忙的腳不沾地,人都累瘦了一圈。

  再加之心氣鬱結,竟吐了一口血。

  可即便如此,既定的事也無法改變。

  她忽然明白,想要在侯府站穩腳跟,她該依賴的人是晏陽。

  不論沈長澤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晏陽始終都是他的嫡長子。

  她一定要教導好晏陽,讓他早日拿下世子之位!

  而被她當作倚仗寄予厚望的晏陽,此時正拿著剪刀禍禍姜舒送他的葵花。

  程錦初回到攬雲院時,葵花已經被剪了個稀巴爛。

  「晏陽,你在做什麼!」沈長澤厲喝出聲。

  做壞事被抓包的晏陽嚇的手一抖,剪刀掉到了地上。

  奪葵,多好的意頭,竟被他親手毀了!

  程錦初衝過去,看到地上稀爛的葵花,抬手給了晏陽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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