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父子相談

  家宴過後，兩位王妃帶著孩子們，跟皇后陳玉墨進入寢宮中閒聊，留下李天養與李贇、李玉祁兩個兒子在殿內品茶。

  「聽說最近玉祁你底下的管事，在東市開設了一家商號？」

  李天養端著茶盞，狀似閒聊地問了一句。

  李玉祁聞言，連忙起身回答：「是兒臣御下不嚴，回去邊將這管事開除王府。」

  說是齊王府管事開設的商號，實際上誰人不清楚，這位管事的背後，實則是李玉祁這位洪朝當今唯一的王爺呢。

  「開設商號沒有問題，我洪朝律法可沒有說過，不允許你齊王府的人涉足商業嘛。」

  李天養不以為意，只是想要敲打玉祁這個孩子幾句：「不過你身邊那群狐朋狗友就最好給我遣散了，也不看看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晉中王氏、隴西李氏、南陽荀氏，這些傢伙背後無一不是當地豪族，他們在京城應承與你，為的是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

  「兒臣遵命！」

  李玉祁心中哦你好唯一苦悶，可是也不敢在李天養面前顯露出來，只能強忍著不滿，躬身回答道。

  餘光之中，坐在父親左首的皇兄李贇，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沉穩模樣，怎麼看李玉祁都覺得礙眼。

  憑什麼，他李贇不過就是比自己早生了幾年時間而已，就能不勞而獲繼承父親的基業。而自己明明哪一點都不比他李贇差，卻之能做一個閒散王爺，每月領著固定的俸祿，活活被困死在宮廷之中。

  父親不是曾經說過嗎？一個人若是連自由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心中千頭萬緒，包藏了種種不滿，可是當著李天養這位父親的面，李玉祁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李天養慧眼如炬，李玉祁那點城府又哪裡能夠瞞得住他的眼睛，既欣慰與孩子依舊不敢違逆自己的言語，同時也多有幾分對他們的悲痛。

  難道這天家就真的沒有親情了嗎？

  李玉祁現在看似對李天養的話言聽計從，然則想想這些年裡對孩子們的教育，李天養反而願意此時玉祁這孩子能夠將天氣的不滿說出來，這樣反而能說明他心中還有幾分親情。

  越是這般的順從，其實反而說明玉祁這孩子將權力看得比親情更重，便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都無法預料到這孩子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另一邊的李贇態度，也讓李天養很是不滿，好歹他們兩人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如今卻好，便是再自己這個父親面前，他們彼此都表現得很是冷淡，連點表面功夫都不願做了嗎？

  「你做兄長的也是，平日裡就泡在北京市人民醫院裡面，鼓搗你們衛生部那些條例條款，就不知道抽出些時間來，跟你弟弟溝通溝通感情？？」

  李天養恨鐵不成鋼，同時一股深深都乏力之感，從心間蔓延。

  他都是一個步入甲子之年的老人了，越是年邁卻越是希望身邊親人能夠和睦共處，可是據內衛廳的回報，他這兩個兒子雖未至於勢成水火之局，可也是多有糾葛，感情早已冷淡了。

  「是。」

  李贇並不是蠢人，當上了太子這個位置之後，他便知道自己已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加重就他與李玉祁兩個兒子，這皇帝的位置也就只會在他們兄弟之間傳承。

  幸運的是自己出生早於李玉祁這個弟弟七八歲，同時自己膝下又有了一個兒子後繼有人，在皇位繼承上，已是占了先機了。

  故而，早前之時，李贇也想過做出一副友善態度，與李玉祁這個弟弟好生交流溝通一番，不過在幾次交流未果碰了一鼻子灰後，他便也放棄了。

  反正，只要自己不做出格的事情，規規矩矩地做著自己崗位上的工作，那麼他這個太子之位，便不可能旁落他人的。

  李贇肯定的回答，可是其中誠意欠缺，聽得李天養當場便有想要發火的意思，但是想到皇后陳玉墨她們就在隔壁寢宮，加上今日是自己的壽辰，李天養這才好不容易沉下氣來。

  「一群逆子！！」

  不過，火氣雖然壓了下來，但是嘴上李天養卻是忍不住罵了起來，同時心中本來猶豫不決的一個計劃，在今日的場景下，讓李天養終於有了決斷。

  「哼，老子也不愛搭理你們兄弟兩個的事情了，你們想怎麼相處久怎麼相處吧。」

  李天養突然的發火，頓時把李贇和李玉祁兩人那我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跪伏於地，惶恐不已。

  「給老子滾起來，老子的兒子可不是一群軟蛋！」

  李天養大喝一聲，便把兩個兒子訓得連忙從地上起身，低著頭不敢對視李天養的眼神。

  「老子知道你們兩個傢伙心裡有什麼想法，可是老子也沒有辦法不是？」

  「皇位就只有一個，洪朝版圖也絕不能分割，所以這皇位就只能由一個人繼承，總有另一個人需要吃些虧不是？」

  李天養陡然間轉了話題，直接建行繼承人的事情攤在明面上來說，卻是讓李贇與李玉祁兩人不無變色，遠比之前更加惶恐。

  不過李天養也是無法，他作為父親實在是太過失敗了，若是現在再不想辦法，讓這兩弟兄之間的關係緩和下，等到自己歸天之後，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兩人會不會搞出一唱自相殘殺的事情來。

  當年自己與李天生兄弟之間的權利鬥爭，雖然最後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可是那種骨肉相殘，兄弟鬩牆的悲痛感情，卻是李天養這輩子最是記憶猶新的事情。

  「所以，你們的老子給你們當中，沒有繼承權的那位，找到一條出路來，就看你們願不願意去冒險！」

  李天養早就在開始籌謀未來的事情，尤其是他這膝下僅有的幾個孩子的事情，如今借著自己大壽家宴的機會，李天養趁機將他們兩弟兄聚在一起，便是想要快刀斬亂麻，將這些事情斷個清楚。

  李贇與李玉祁見李天養早已有了安排，事關自己未來，他們兩人那我此時倒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