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短暫平靜

  襄陽城最終還是被洪朝給拿下了，只是洪朝軍隊付出的代價，卻是超過四萬數量的將士。

  放在以往，這樣的戰損比便是勝利了，也只能算是一個殘慘勝，若是加上南陽城的戰損，一場持續三個多餘的戰爭，最後洪朝第一、第二軍的損失卻是達到了總攻數量的一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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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媽是根難啃的骨頭，現在的明朝軍隊，是越來越難打了！」

  第一軍副軍長馬耀手裡把玩著從戰場上繳獲的一件斬馬刀，望著城中硝煙並未散盡的場景，頗為感慨地說道。

  本來可以在大元島安享富貴人生的前侏羅山社族長馬耀，卻是為了早年時地夢想，毅然決然地踏足到軍旅之中，逐漸坐到了現在副軍長的位置。

  這裡面固然有李天養他們對馬耀的照顧，但是歸根到底也是馬耀自己能力出眾，軍事才幹不凡，才有今日之成就。

  而他也是現在大元歸附土著當中，在大洪朝地位權力最高的一人，但是可以預見的是，未來超過他地位權勢的土著民族，絕對不在少數。

  襄陽城一戰，洪朝第一軍、第二軍的損失慘重，到最後卻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明朝殘餘軍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緩緩撤離，而己方再無追擊之能。

  再給明朝軍隊半月時間，說不得襄陽城的戰事，恐怕就會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因為從江南支援而至的十萬援兵，距離襄陽城已經很近很近了。

  如是在援兵到來之前，明朝軍隊能夠堅持住，那麼兩軍優劣形勢將會就此易手反過來了。

  不過，戰場之上麼努力嘛呢多如果，當孫傳庭督師為了布局東線戰局，而分薄了中路自己麾下軍隊的實力那一刻起，便已經埋下了今日襄陽防線敗壞的局面了。

  以雙方局勢來看，明朝官府以損失襄陽、南陽兩座城池為代價，換取洪朝山東大半土地被征服，這筆買賣至少在明朝官府看來，卻已是賺了的。

  「國防部來信兒了。」

  跟隨馬耀一起的，是他們一軍二師副師長李定國，在大順李自成一部被明朝剿滅之後，不屈從於大明統治的大順殘餘，這些年大多都被洪朝軍隊給收編了。

  其中就以李定國這員李自成義子的能力最為出眾，現在憑藉戰功積升到了副旅之職，在師長由馬耀兼任的情況下，其實二師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李定國在主導著，說他為實質上的師長，也不為過。

  「什麼信兒？」

  馬耀年紀其實也就比當今陛下李天養年輕不到三歲而已，故而此時他也是滿頭斑白，臉上皺紋密布。

  「第一批新兵將沒有我第一、第二軍之配額，十五新兵將全數補充到山東第三軍方面，並同時就地擴充第六軍，軍長職務交由第五軍原副軍長吳三桂。」

  又一支新軍的籌建，在李定國他們這種年輕人聽來，那便是一個個飛黃騰達的機會，只是可惜他李定國卻是暫時沒有機會如吳三桂一般，成為一軍主帥了。

  「國防部是怎麼想的呢！！」

  馬耀聽到此言，頓時便有些不滿了：「他們第三軍，剛剛才打了一場敗仗，沒想到不但沒有降罪，反而因禍得福將他們軍給補充滿編了！！」

  「老子們第一軍累死累活，打了這麼大的勝仗，也不見國防部有什麼表示，這消息傳出去怕是誰都不服吧！」

  馬耀不爽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他們雖然在襄陽、南陽一戰中收編了兩萬多明朝潰軍，可相比他們兩軍損失的兵力，這些收編成員便是全部便入軍隊，也彌補不了他們兩軍損失的兵力了。

  若是沒有足夠兵力補充那麼也就意味著洪朝中線的戰事，也將就此告一段落，只是占領了區區襄陽、南陽一線數百里土地，在摩拳擦掌的洪朝將士們看來，這點功勳實在不足以填補他們龐大的野心呢。

  「就算給他們第三軍補充點人手，鞏固山東防線，也不至於將十五萬新兵全數調給他們吧，好歹也應該給咱們留口…………」

  馬耀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與李定國對視兩眼之後，轉身便要離去：「城中的清理工作，就交給你們了，我去找老尚他們打聽打聽去！」

  「是！」

  李定國臉上也是充滿回味，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位上司準備去搞什麼事情，但是看他匆忙的樣子，卻由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與他形象有著不少的反差感。

  「…………看來朝廷手要準備搞一場大事了呢！」

  馬耀走進襄陽城守府的時候，尚可喜與耿仲明，還有一干參機處的成員皆在，正好在研究討論著這剛剛下來的朝廷邸報。

  「可真睡覺便宜這孔老鬼了，打個敗仗卻將所有好處給撈了去，早知道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跟他一樣干呢！」

  耿仲明跟孔有德之間的關係，軍中上下無一不知，當第三軍濟寧府戰敗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耿仲明雖然嘴上罵罵咧咧，斥責孔有德不爭氣，可內心裡卻是多有多這位老友前程和安危感到關心的。

  「也不能這麼說嘛，你看看孔軍長職位降為三軍一師師長，軍銜則直接從少將打到中校銜，如今之事暫代第三軍軍長之職，對他未來前程影響也是不小啊。」

  尚可喜對於朝廷安排，從面上沒有太多感覺，就連此時朝廷針對孔有德的懲處，也看不出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好歹他還能繼續統領第三軍，未來只要重新建立戰功，官復原職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嘛！」

  與尚可喜打交道久了，對於尚可喜息怒不喜形於色的性格，他已是多少有些免疫力了。

  「倒是這補充第三軍之餘，再新建第六軍，那麼山東一線的兵力部署，卻是從此超過了咱們這兩支殘軍了呢！」

  「如此安排的話，也就是意味著國防部未來將會以東線戰場作為主攻方向，咱們這一線，短時間裡怕是別想再搞出什麼事情來。」

  耿仲明一邊分析，一邊有些惋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