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6章 法蘭克重甲騎兵

  利奧五世好不容易才帶著自己的禁衛軍擺脫西秦騎兵的追擊與聯軍主力進行了匯合，他臉色發白的走進大帳看見一張桌子上放著一碗熱湯就往嘴裡灌，喝飽了之後坐在凳子上直喘氣。

  查理看見利奧五世的臉色不好，問道：「看你這神情，難道伏擊失敗了？」

  利奧五世沒有正面回答，問道：「查理，為什麼我們要伏擊西秦軍就那麼難，而他們偷襲和伏擊我們就那麼容易呢？難道我們天生比他們愚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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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這下明白了，利奧五世還真的失敗了，他安慰道：「當然不是我們比他們愚蠢，也不是他們比我聰明，我們用東方人擅長的戰術去對付他們，當然不容易成功，這些戰術都是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

  巴坦尼克烏斯這時說道：「他們追上來了嗎？」

  「還沒有，但應該距離這裡也不遠了，我們必須要想其他辦法解除這個危機，否則這一支西秦騎兵會像一群餓狼一樣緊緊的跟著我們，只要我們稍有鬆懈，他們就會撲上來撕咬我們！」

  查理站起來沉聲道：「看來，我們有必要出動一支騎兵跟他們正面硬抗了，只要能解決這一支可惡的西秦騎兵，就算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傳我的命令，出動五千步兵和三千重騎兵去跟他們堂堂正正打一場，我就不信西秦騎兵真是一個無敵的神話，就算是，我也要打破這個神話！」

  利奧五世連忙問道：「陛下，要對付西秦騎兵，你怎麼出動步兵呢？步兵打騎兵根本就沒有勝算，還會成為累贅！還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用重騎兵對付西秦的輕騎兵，但據我所知，對付西秦輕騎兵最好的兵種是輕騎兵，重騎兵雖然衝擊力強大，但是太缺乏靈活性，西秦人可不是傻子，會拿輕騎兵跟您硬拼？」

  查理道：「兵種的作用並不是一直不變的，就看你怎麼使用！來人，給步兵多準備旌旗！」

  李愬再次率軍吊在了聯軍的後面，只相距十幾里，這個情況很快就被查理等人知道了，他當即下令道：「傳令五千步兵和三千重騎兵跟我出擊迎戰西秦騎兵！」

  查理的部下們紛紛勸阻，大主教托賓說道：「尊敬的陛下，您是一國之王，是羅馬人的皇帝，怎麼能親自帶兵跟敵軍交戰呢？而且西秦出動的不足三千人，只有一個將軍，難道因為這樣我們就要出動一個帝王跟他們對陣？如果西秦聖王來了，我們又該讓誰去跟他對陣交戰呢？」

  利奧三世也勸阻道：「陛下，我覺得托賓大主教和各位將軍們都說得很對，您是羅馬人的皇帝，不能輕易涉險，除非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查理想了想，覺得大家說得也有道理，於是放棄了自己親自帶兵與西秦騎兵交戰的打算，下令道：「奧利弗，由你帶兵去跟西秦騎兵交戰！」

  「謹遵您的命令，我的陛下！」奧利弗答應後行禮，很快轉身離去。

  當奧利弗集結五千步兵和三千重騎兵準備發出時，查理等人也想親眼看看西秦騎兵的戰力，於是擺駕跟隨在大軍後隊而行，為了確保安全，查理等人還帶了五千輕騎兵，參戰作戰的重騎兵與步兵相距幾里，而查理等人又與三千重騎兵相距幾里。

  剛剛抵達沒多久的李愬大軍正在原地休息，將士們給馬匹餵了精料和水之後，自己拿出乾糧就著雪水吃起來。

  「報——」一騎飛奔而來，轉眼之間就到了李愬面前停下抱拳稟報導：「將軍，聯軍出動五千步兵來戰，但卻打出了一萬人的旗號！」

  「哦？」李愬聽得一愣，隨即道：「這倒是有趣，竟然用步兵來硬抗我的騎兵，到底是西方人瘋了，還是這世道變了？」

  旁邊一個校尉猜疑道：「將軍，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李愬想了想問探哨：「真的只有五千步軍？你們有沒有探查他們的後方？」

  探哨道：「回將軍，聯軍廣派偵騎在周圍警戒，這一路上兩側幾里之外都是群山延伸，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繞到他們後方去探查！」

  李愬略作思考之後當即下領道：「全軍準備作戰！」

  將士們得到命令後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乾糧都塞進嘴裡，匆匆又塞了一把雪水進嘴裡，這才摸乾淨嘴巴上馬集結。

  集結完畢的西秦騎兵在李愬的帶領下緩緩前進，不久又有一騎探哨來報：「稟將軍，聯軍五千步軍在前方六里處擺開陣勢，看樣子要是要我軍交戰！」

  李愬問道：「他們有沒有在周圍搞什么小動作？」

  「尚未發現！」

  騎兵在衝鋒時最害怕的就是遇到陷馬坑和絆馬索，特別是跑起速度來之後，一旦踩進了陷馬坑或者被絆馬索絆住，那麼對騎兵的殺傷是巨大的，一根絆馬索甚至能讓上百騎兵栽跟頭後失去戰鬥力，大面積陷馬坑可以給前幾排騎兵造成巨大的傷亡，也會讓後面的騎兵停下來失去衝擊速度，損失倒是小事，對士氣的打擊是巨大，士氣一旦下跌，想要再提升起來就不容易了，而這也是李愬為什麼這麼問探哨的原因。

  在確定聯軍沒有在戰爭周圍搞小動作之後，李愬下令大軍繼續前進，實際上聯軍就是想搞一點小動作也沒有機會，雙方相距的距離太近了，在戰場周圍搞小動作也瞞不過對方的偵騎探哨。

  等到終於看見聯軍的人馬之後，李愬等人更是疑惑了，明明只有五千人，卻要打出上萬人的旗號，這聯軍到底是什麼意思？此時聯軍軍陣已經差不多部署完畢，隊伍行列之間的間距不大，人員密集，對騎兵的衝鋒可以起到克製作用。

  「咦，這些旗號打起來怎麼感覺看不清對方的虛實了？」一個校尉對李愬說道。

  李愬一看，一拍腦門道：「不對勁，這麼密集的旗幟根本不符合常理，他們肯定是想掩蓋什麼秘密部署！來人，找精通地聽之術的人來！」

  一個精通地聽之術的軍士趴在地上聽了半響，爬起來對李愬報告：「將軍，小人敢肯定聯軍絕對不止五千人，因為地面覆蓋積雪，對小人的探查有相當大的影響，所以聽不太清楚，不過小人聽到了馬蹄聲，他們後方肯定掩藏著騎兵！」

  李愬一驚，立即問道：「能分辨出是輕騎還是重騎嗎？」

  軍士搖頭道：「無法分辨，如果積雪融化了，地面乾燥之後可以聽出來，但是這種情況聽不出來」。

  李愬的臉上一瞬間變化了集中神色，隨後他為了保險起見，下令道：「傳令，把所有人的鐵蒺藜收集起來傳到前排！」

  很快全軍近三千人的鐵蒺藜一袋一袋快速不停從後面傳遞道前面來，西秦軍剛剛做好準備，聯軍那邊就傳出一聲長長的吼叫聲：「步兵前進——」

  傳令用吼聲，這在此時的西方一直是常態，而能夠傳令的人需要厚實而又有穿透力的聲音，必須要中氣十足，吼幾聲不會把嗓子吼壞，當然傳令兵也不止一個人。

  聯軍步兵一手提著盾牌，一手拿著長矛，踩著整齊的步伐緩緩向西秦騎兵這邊移動，途中旌旗不停地搖晃，讓西秦軍更加看不清楚對方軍陣中的虛實。

  李愬坐在馬背上，一手拿韁繩，一手持關公刀，紋絲不動，眼睛緊緊盯著聯軍軍陣一眨也不眨，旁邊一個校尉有些沉不住氣，出聲道：「將軍，敵軍壓上來了，先下手為強啊！」

  李愬淡然道：「不急，敵軍虛實不明，貿然出戰只會壞事！」

  校尉卻急切道：「可再等下去，我們就沖不起速度來了！」

  李愬看著漸漸逼近的聯軍步兵方陣，快要進入弓箭打擊範圍時，他舉起了手：「弓箭準備！」

  旗牌官當即讓旗手打旗號，將士們紛紛取下弓箭張弓以待，隨著李愬的手臂猛的向下一揮，「嗡」的一聲，一蓬箭矢飛向天空落在了聯軍步軍方陣中。

  慘叫聲傳來，不停有聯軍士兵倒下，但是其他聯軍士兵很快在軍官們的命令把盾牌舉了起來。

  校尉著急的對李愬道：「將軍，下令出擊吧，這個距離太近了，太近了啊，如果達不到速度的要求，我們會陷在敵軍陣中的！」

  李愬卻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但他心裡卻也是緊張的不行，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急什麼，大不了全軍撤回去，難道他們想用步兵追殺我們不成？」

  校尉一想，這倒也是，只是堂堂威震天下的西秦騎兵竟然被聯軍步兵給逼走了，這話傳出去可就要鬧出大笑話了，想想都感覺憋屈啊！

  就在這時，聯軍步兵在一聲突然而來巨吼聲中停治理前進，整個大方陣從中間迅速分開成兩半，步兵兩翼都把兩側山巒中間空地全部占據，空出一顆寬闊的通道，這寬闊通道的盡頭是一排排黑黝黝的法蘭克重甲騎兵。

  「偉大的法蘭克重甲騎兵出擊——」一個巨吼聲傳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