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出和離

  「小事，不勞妹妹操心。」宋芊臉上掛著淺笑。

  「二夫人要為老奴做主呀。」李婆子心裡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跪在上前保住林雪兒的腿，申訴委屈，「今日老奴特地早起為大夫人熬了參湯，可是大夫人非說老奴挖了油水，送去的參湯味道不對，愣是逼著老奴喝完了摻了東西的雞湯，還要老奴去到淨衣間做事，還望二夫人憐憫我一身老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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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婆子聲淚俱下，當真是惡人先告狀。

  「你！」桃香氣不到一處來。

  「可以啊，惡人先告狀。」宋芊嘴角一勾，多了幾分野性。抬腳就準備給李婆子一腳。她可是跆拳道黑道，市級冠軍的那種。

  「姐姐，不要！」林雪兒猛然撲了過來，擋在李婆子的身前。

  緊接著便是眾人的驚呼，林雪兒摔倒在了地上。恰好地邊又有一個尖石塊，不偏不倚，剛好又劃在了林雪兒的臉上。

  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觸目驚心。

  「啊！我的臉。」林雪兒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大聲痛哭，女人的臉對一個女人而言有多重要，眾人皆知。

  「雪兒！」剛剛回來的季霖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切，受傷痛苦的林雪兒，居高臨下的宋芊，一時間心中怒火升溫。

  上前抱起林雪兒，惡狠狠看了一眼宋芊便匆匆離去。

  在場的眾人都對宋芊指手畫腳，但無人敢放聲議論，因為現在宋芊的氣場實在駭人。

  只有宋芊自己知道，剛才她抬腳本就沒打算真的出手，只是為了嚇唬嚇唬李婆子，腳上無力，而林雪兒的摔倒跟她也沒有半分的關係，因為她的腳只遠遠地觸到了林雪兒的裙邊，而那石塊的位置，正常摔下根本不會碰到，而林雪兒是故意側了幾分才碰上的。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林雪兒設計的。

  好心狠的女子，竟然敢拿自己的臉做賭注。

  她賭的便是季霖對她宋芊到底有多愛，更多的則是在試探宋芊在季霖那裡的底線。

  「夫人。」桃香握住宋芊的手，一臉的擔憂。

  「桃香，你信我嗎？」

  「我信！我永遠相信夫人！」

  「走，去倚雪院看戲。」宋芊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倚雪院。

  大夫來瞧過後，留下了最好的金瘡藥，還細心吩咐了不少的注意事項，不然臉上就會留疤，季霖聽得小心翼翼，林雪兒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她有祖傳的金瘡藥，臉上是絕不會留疤的，不然她也不會賭這一把。

  不過躺在床上的林雪兒必須裝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淚眼蒙蒙。

  「你怎麼過來了，還嫌害二娘害得不夠嗎？」季悠不懷好意，直接攔住了宋芊。

  上次的教訓並沒有讓季悠長記性，反而在林雪兒的挑撥離間下讓季悠對宋芊萌生了恨意，小孩子心性未定，哪裡懂得人心險惡啊。

  倒是季離對宋芊有了怯意，在一旁躊躇著沒有上前。

  「讓開。」宋芊言語平和，但不怒自威。

  「你過來做什麼？」季霖言語中滿是疲憊，昨夜他為了軍中之事，一夜未眠，今日一回家便是這樣的場景，人累，心更累。

  「妹妹受傷，我自該過來看望。」宋芊不卑不亢，心靜如止水。

  「勞姐姐操心了，這件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姐姐。只是姐姐，下人就算有錯，也不該動手，人心都是肉長的，若是姐姐當真有氣，朝著我來就好。」眼角的淚似乎下一秒就要垂下。

  「我想和妹妹單獨聊聊。」

  「你還想幹什麼？你劃花了二娘的臉還不夠嗎？」季悠忿忿不平。

  「莫不是你覺得我會在你眼皮子底下傷她？」宋芊看向季霖。

  季霖一臉難色。

  「夫君，你們先出去吧，姐姐不會傷害我的，今日的事情就是個意外，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眾人只好出門。

  「你想怎樣？」宋芊開門見山，邁了兩步直接坐在了床邊。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雪兒勾了勾嘴角，淺笑。

  「我看你這疤，跟你的臉倒是很配。」宋芊抬手覆上了林雪兒臉上新增的疤痕，笑得邪魅。

  林雪兒突然就有些心慌了，臉一側，躲開了宋芊的手。

  「我要你離開季霖，離開將軍府。」林雪兒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不再遮掩，「你憑什麼得到季霖的愛，我曾捨命為他擋箭，為嫁入將軍府，我甘心為妾，可是你呢，我都卑微到這種程度了，你還處處阻攔。為什麼你在他的心中就如此重要，你不過一個鄉野女子，你哪裡配得上他？只有我，只有我配做他的妻子！」

  「所以你就對兩個孩子下手？」

  「呵，他只能愛我的骨血！」

  「你就是個瘋子！」宋芊有些怒了，「你就不怕季霖發現你的真面目？」

  「姐姐覺得現在將軍聽信誰的話？」

  是啊，她現在在季霖眼中就是種種惡事做絕的壞女人，他憑什麼信她？

  三日後，書房。

  季霖拿起書案上的信紙看完後氣得差點直接掀了書案，那信紙是宋芊差人送過來的。

  大步流星，直奔雲興閣。

  「宋芊，你什麼意思？」季霖將信紙狠狠拍在茶桌上，怒火難掩。

  「字面意思啊，將軍難道不識字？」宋芊倒是風輕雲淡。

  那信紙，實則是一封和離書。

  宋芊要求和離，要分房產、銀兩，還要兩個孩子。

  「和離，你當是兒戲嗎？」季霖怒火三丈，但宋芊這邊靜如止水，讓他感覺自己全程就像是在胡鬧一樣。

  「將軍覺得不妥？我嫁你多年，分點房產、銀兩很合理，至於兩個孩子，我不放心他們跟著林雪兒成長，再者，是我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將他們養大，所以，我覺得這些要求合情合理。如果將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的，大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進一步商量。」

  「宋芊，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同意的！」

  說完，季霖根本不給宋芊說話的機會，趕緊出了門。

  落水後的宋芊似乎跟之前大不相同，尤其是性子，更加的乖張潑辣，大有兩人初識時的模樣。

  宋芊倒是有點懵，看季霖的樣子似乎也不怎麼愛她，因為林雪兒受傷一事，她便被罰禁足雲興閣一月。平日裡他也是處處護著林雪兒，現在她願意和離難道不是對雙方都好的事情嗎？莫不是捨不得房產、孩子？

  不一會兒就有下人過來說季霖下令斷了雲興閣的供給。

  這是要逼著她就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