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出現到底是想幹什麼？

  「可是我不想讓你還……」

  秦澈冷漠的說了一句。

  「你不想讓我還，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辦？」方淺的言語中充滿了擔憂。

  「賣血、賣腎，都行……總之不用你擔心，再說，你現在有錢，玲子有困難，你先借上，這事不就解決了。」

  「我是打算借，你還不上錢，我借給玲子，跟借給你有什麼區別？你欠玲子的酒就不用還了，就相當於欠我的，不一樣嗎？

  你欠我的，我不要，並不是因為可憐你，同情你，是因為你欠的這些錢都是因為我，我來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澈打斷方淺的話，「我可沒這麼想過……」

  「好，你沒有這麼想過，那我問你，為什麼以前咱們在一起，你就不會分你的，我的，現在就要分得這麼清楚，你是真的討厭我了，還是嫌棄我跟照顧那個人，你知道的，要不是因為那事，我是不會照顧他的……？」

  方淺目光如炬，根本不在意李玲跟何濤兩口子坐在這裡，這麼對年，完全從一個害羞的小女孩，變成一個成熟冷傲的女白領，說話絲毫不給別人迴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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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可以睡你，現在可以嗎？」

  秦澈點燃一根煙，坐在客廳里抽了起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幾個人瞬間臉色黑了。

  李玲跟何濤兩口子不好插嘴，方淺則是愣住了幾秒。

  她沒想到幾年時間，秦澈變得這麼粗俗不堪，流氓話隨口就來。

  「你要想，現在就可以……」方淺轉頭看向李玲，「玲子，你家客房借一下可以吧？」

  李玲一下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支吾道：「啊……那個，有，有……」

  秦澈冷靜下來，把煙夾在手中，表情淡漠道：「其實，你是個好女孩……你沒有必要這樣作賤自己。」

  「你現在總算承認了，承認你是故意的？……」

  秦澈嘆了口氣，「其實四年前的事情，我聽說了。

  我們在大學的時候，你母親得了一場重病，需要錢來救命，那個時候你還沒認識我……

  當時你家裡該借的錢都借了，該賣的也賣了，最後沒有辦法，讓你跟一個有錢的男人定了婚，拿了別人的彩禮，用這彩禮救了你媽的命。

  後來，這家人一直催婚，你爸媽說等你大學畢業就嫁過去，可惜你並不喜歡這個男人，因為我們走在了一起。

  你總想把這件事告訴我，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就在你鼓起勇氣要跟我說的時候，我卻突然帶你見了我的父母，並且我父母當著我們的面，給我們定下日子……

  農村的婚禮總是迫不及待，恨不得馬上就要抱孫子，我爸媽很快為我們張羅上了。

  我哥有點缺陷，我爸媽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甚至可以說用傾家蕩產來為我籌備這場婚禮。

  你心裡有愧，更加不敢把這事說出來，那段日子，我感受到了你的悶悶不樂，只以為你是擔心你的家人不同意。

  就在我們婚禮那天，你的父親母親趕到了，同時來的還有一個人……

  你沒想到你的爸媽騙了你。他們其實不同意咱們結婚，假裝同意，就是想要帶著你那個未婚夫大鬧婚禮。

  後來的事情，咱們誰也沒有預料到……

  那半年，我幾乎斷了所有的聯繫，沒有工作，沒有學習，沒有做任何事情，我感覺自己死了，卻又沒有死，整天躺在床上如同一個死人。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我慢慢好了，心裡你有那麼難受，也沒有那麼痛了，整天恍惚的坐在院子裡看著太陽升起，看著夕陽落下，晚上看星光，白天看落雁……

  那段日子，是我爸陪著我，家裡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

  後來我才知道，當天你被那個男人抓著手往門外拉去，我站在原地傻了，親朋好友都在，大家都在看熱鬧，因為你的爸媽來了，向著那個男人，所以沒有人敢勸。

  說白了，我就是搶親，在農村里來說，是幹了不要臉的事。

  我哥忍受不了這種氣，跑出去跟你們理論，結果那個男人推了我哥一把。

  我哥抓起刀，傷了那個男人的命根子，因為這事判了五年……

  我母親本來就身體不好，因為我的事，我哥的事，幾天就病重了。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是想要讓你知道，其實一開始我是恨你的。

  那半年心裡的難受，疼痛，我整夜整夜失眠，睡不著的時候，我就睜著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在夜幕中放空自己，我反覆問著自己，要不死了吧？要不死了就好了……

  我趁著父親睡著了，我悄悄走下床，然後走到我丟下手機的那個池塘，我站在池塘邊上很久很久……

  後來我想到了我要是死了，我爸怎麼辦？

  我哥已經入獄了，我媽也不在了，他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不應該沒人管啊！

  我這半年的時間，都是我爸在照顧我，他蹣跚著駝下去的背，整日幫我弄這弄那，像個僕人一樣伺候著我，他自己卻活的並不輕鬆。

  大兒子入獄，小兒子成了半個廢人，他應該也早就不想活了。

  我得讓我爸好好活著，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儘量讓自己振作起來……

  後來，我盡力不去想婚禮的事情，儘量不去想你，慢慢的好像好了很多。

  過了一段時間，我爸發現我好了，就不管我了，甚至不跟我多說一句話。

  再後來，我就回到了南京，我要賺錢還家裡的錢，賺錢讓我爸過的好一點……

  想是這麼想的，哪有那麼容易呢？我一個月工資就那麼多，加上情緒方面不是很好，經常在工作中分神，出錯，最後要不是玲子跟濤子，我都進不去公司……

  好在我都堅持過來了。

  現在吧！當年的事，我也忘的差不多了，雖然沒有正經工作，這些並不重要，因為我覺得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到好的工作的。

  再說，現在送外賣一天也能掙不少的錢，以前整夜靠酒精麻醉自己心裡的難受，現在總算好了。

  就在我正常，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從新開始的時候，你……出現了……

  我就想問你，你出現到底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