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必要的犧牲。
2024-07-23 00:27:51
作者: 七心海棠
我抬頭看了看喬蓁蓁,只見她輕微的搖了搖頭。
「雲海,今天你先回福利院,過兩天哥哥過去看你。你媽媽,不會有事的。」
「宋津哥哥你說的是真的?我媽媽真的不會有事情?」陳雲海抬著小臉蛋興奮的問我。
「嗯,你乖乖在福利院等哥哥去找你,一定不能自己在跑出來了知道嗎?」
「我知道,宋津哥哥我一定會乖乖的等著你的。」
有人將陳雲海帶走以後,我向喬蓁蓁問道,「雲海他媽媽,怎麼回事。」
陳雲海的父親是史學教授,母親是考古學家,這是在去福利院時我就聽說的事情。但是實際上情況比我想的更加糟糕。
陳雲海的母親楊沫在一次考古中發現了一本古卷,上面的文字和丈夫一直研究的課題差不多,於是存了些私心,她將那本古卷謄抄下來,想要回家送給丈夫研究。
可是在她回家一周後,警察就上門,以私藏文物為理由將夫妻二人逮捕。警察從家裡翻出來的竟然是那本楊沫親手上交到文物局的古卷,她和丈夫都十分震驚,因為她帶回來給丈夫的分明是白色筆記本上謄抄的內容,怎麼現在變成了古卷了呢?
因為陳雲海還小,楊沫的丈夫陳震一人承擔下所有的罪名,說是自己痴迷史學研究,自己從楊沫辦公室偷出來的這本古卷。這句話漏洞百出,可最後陳震竟然被定了罪。
楊沫暫停了手下所有的工作,到處為丈夫奔走,最後在自己老師的幫助下,才知道陳震之所以被那麼快的定罪是因為一段監控視頻。視頻中陳震偷偷摸摸溜進了楊沫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手裡正好拿的是那本古卷。
可是楊沫分明記得,從監控時間來看,那本古卷早就已經被她上交到文物局,她辦公室中根本不可能有古卷,直到她看到監控中,陳震抬起頭對著攝像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楊沫才知道,這個人不是陳震。
但是沒有人肯聽她說話,監控錄像中的人就是陳震。楊沫是考古學家,自然知道這世界上本來就有些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所以她開始到處求神拜佛,找人救陳震。
楊沫試過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一路叩拜。
也試過在十字路口焚燒之間連磕99個頭。
總之人家說什麼,楊沫就做什麼,其中不乏遇見騙子想要輕薄於她,她都一一忍了下來。
後來陳震的好友杜碧波從國外回來以探望的名義看望了楊沫,沒人知道杜碧波和楊沫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
總之杜碧波從陳家出來以後,楊沫就精神失常了,時哭時笑,不停的掰著手指口中念著聽不太清楚的兒歌。陳雲海的奶奶聽說兒子入獄的消息一病不起,沒人能夠照顧精神的失常的楊沫和年幼的陳雲海,而且親戚聽說陳震的事情都唯恐避之不急。
陳雲海沒辦法,只能學著當初媽媽救爸爸的樣子,在家裡翻出那些媽媽還沒來得及燒完的紙錢在十字路口磕頭,希望能夠救媽媽。
但是沒有幾天,獄中傳來消息,陳震自殺了。奇怪的事情是,陳震死後楊沫的精神竟然奇蹟般的好了。甚至可以撰寫一些論文,接送陳雲海上學放學。
這樣的日子也就維持了一個月,杜碧波再一次來到楊沫家中,楊沫竟然從抽屜中拿出剪刀,在杜碧波腹部連捅數刀,一直到杜碧波沒了氣。
我聽喬蓁蓁說完了陳雲海的事情後,整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勻,就連羅紹成都有些憤憤不平的,唯獨陳北橋一反常態神情自若的的樣子。
「喬警官,楊沫的案子結案了嗎?」
「差不多了,因為證據確鑿,楊沫拿著剪刀捅死杜碧波的時候,他們家的大門都還沒關,是路過的鄰居發現報的警,警察趕到的時候楊沫還坐在血泊之中,手中握著剪刀,看著血肉模糊的杜碧波痴痴的笑。」
見我沒有說話,又補了一句。「幾乎沒有任何無罪的可能。」
「剛剛說陳震在獄中是自殺?到底怎麼回事?」
喬蓁蓁搖了搖頭,「這個事情我不太清楚,我是在楊沫殺了杜碧波後才接手這個案子,之前的內容也都是從卷宗上看到的,陳震當時的情況我一概不知,但是我有了解到陳震在學生中口碑非常好,學生們根本不相信陳震會做出偷盜國家文物的事情。」
我轉頭看向陳北橋,「你都知道些什麼,該說了吧?」
陳北橋的臉上有了一絲慌亂的表情,「我,我能知道什麼?」
「別再這裡裝糊塗!你應該知道陳雲海是什麼人,那麼陳震的自殺,楊沫的發瘋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發生的,要說這個案子你一無所知我壓根不信。」
陳北橋低頭,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的確,陳雲海是夢境師。陳震和楊沫的事情也不是普通的案子,但是宋津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特別小組明明知道這裡面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卻還是沒有插手進來?因為有些事情犯不上。」
「犯不上?」
「對,犯不上。對於我們來說,陳震死了楊沫面臨著法律的制裁,只是犧牲了兩個人,但是這件事情背後牽扯進來的東西,你知道要犧牲多少麼?做事情要以小博大,萬事要問一句值不值得?」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北橋,「以小博大?值不值得?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人!」
「那又怎麼樣?你根本不知道背後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勢力在操控布局整件事情,陳雲海特別小組會照顧,我能做的也僅僅是保下這個孩子。」
聽著陳北橋冷靜的說這番話,我咬了咬牙。「楊沫還沒死,陳雲海還能有個媽媽。」
「但是楊沫她越界了。宋津,我不會害你,這件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我冷笑的說:「我不能插手,那你呢?既然你有所謂的犧牲與大局,那麼我做什麼你也不要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