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杯中酒，手中情

  「你個猢猻，躲在我家豬圈裡睡覺，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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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手中的竹條精準的抽在江大錘的身上。

  乞丐睜開眼看了看，不痛不癢，懶得理會這老頭。

  「爹，別打了。」女子一把拉住老頭的手，這才停止對江大錘的抽打。

  女子上來蹲在一旁小心道：「你怎麼睡在這裡，快起來吧。」

  眼前的乞丐一臉的鬍渣，衣衫襤褸，只有綁著的頭髮還算整齊，那雙清澈的眼睛很是吸引人。

  「餓壞了，起不來。」乞丐仍然趴在地上，看都沒看女子。

  「那你過來一起吃吧，我這剛剛做好飯。」

  聞言，乞丐立馬坐了起來，雙眼散發出精光，那精氣神更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女子說完站了起來，示意乞丐跟著過去。

  乞丐飛快的爬了起來，趕緊跟上女子，來到桌子旁，看見桌子上真的是有飯菜，乞丐口水直流，肚子咕咕的叫喚。

  「坐下來吃吧。」女子笑道，笑起來眼睛眯成了月牙狀。

  乞丐搓了搓手，剛要坐下來，卻止住了。

  「怎麼了？」

  乞丐用那雙清澈無痕的眼睛，看著女子說道：「有水嗎，我要洗個手。」

  老頭趁著乞丐洗手的功夫，來到女子旁。

  「菌菌，你再去煮一鍋粥吧，怪可憐的。」

  菌菌點了點頭，轉頭去了廚房。

  乞丐回來後，隨手拿起一個大碗，盛了滿滿的粥，說是粥，其實水比較多，米粒沒見幾個。

  乞丐胡亂的將一些胡蘿蔔乾倒入自己的大碗中，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哎呀，你慢點，沒人跟你搶。」老頭看著乞丐吃得如此的急，忙說道。

  「嗯嗯嗯。」乞丐點著頭，可嘴巴卻沒離開過碗邊，手上的刨食動作沒有絲毫的減慢。

  「嗯，粥還可以，就是米粒太少了。」

  「蘿蔔乾也不錯，就是太淡了了點。」

  乞丐並沒有上桌，而是抱著大碗蹲在一旁，邊吃邊說。

  「行了行了，有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聽著乞丐不斷的評論著這不行那不行的，老頭有點無語。

  在乞丐的一陣狼吞虎咽之後，桌面的食物像是風捲殘雲般，瞬間消失

  乞丐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的愜意。

  「啊！好飽啊。」

  「飽就多吃點。」

  乞丐搖了搖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了，走向豬圈。

  「你這又……」

  乞丐從豬圈裡舉起了一根黑不溜秋的燒火棍。

  「我拿東西啦。」

  名叫菌菌的女子從廚房裡出來，看見桌面上的食物已經吃沒了，剛想喊，看到乞丐和自己的爹從豬欄那邊走了出來。

  「還有粥呢，我在煮，等會就好。」

  「我吃飽了。」

  就乞丐看著這對父女道：「也不白吃你們的，諾這是錢。」

  乞丐伸出手來，拉過菌菌的手，將一兩碎銀放在她的手心。

  很是奇怪，一個看上去髒兮兮的乞丐，手指竟然如此的修長和乾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菌菌也不客氣，將這一兩碎銀握在手中。

  「你以後就來這吃飯吧，你這錢夠吃了。」

  乞丐聞言，愣了愣，抬起頭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子竟是如此的善良。

  江大錘知道自己恬不知恥，可也不可能臉皮厚到沒邊，吃了幾次後，自己就沒臉再去。

  「爹，那乞丐好幾天沒來了，會不會是……」

  「上天自有註定，吉人自有天相。」

  「明天我就嫁人了，我還以為他能過來吃喜酒呢！」

  「我女兒心地善良啊！」老頭摸了摸菌菌的腦袋，一臉的疼愛。

  翌日。

  小院中掛著不少的紅布條，看上去頗為寒酸，可配著小院的獨特的風格，也不失為一種意外的美。

  菌菌穿著一件紅色的上衣，綁著一根紅色的頭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院中的那張長長的舊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瓜果雞蛋還有一些肉類，甚至還有不少的布匹。

  院中擺著五張桌子的酒席，都是宴請附近領居的，而長長的舊桌子上面的東西，則是各位鄰居的「份子錢」。

  宴請的桌子上擺著幾個菜，最重量級的莫過於中間的那盤白切雞，其他的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品。

  老頭臉上同樣是帶著滿臉的笑容，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女兒，好像怎麼也看不夠。

  「哎呀，咱們菌菌真好看，太漂亮了！」

  「可不是，阿牛這傻小子不知道那裡修來的福氣，竟然能娶到菌菌這樣的女子。」

  鄉里鄉親都在誇讚著菌菌，聽得她臉頰緋紅，都不好意思去看眾人。

  院外熱鬧聲響起，一高大健碩的男子走了進來，身穿著簡單的紅裝，精氣神十足。

  「媳婦，我來了！」一進門，那大嗓門就響了起來。

  後面跟著兩個漢子，扛著半條豬進來。

  「小胥見過岳父！」阿牛來到老頭面前行禮。

  「好好好啊！」老頭拍著阿牛的肩膀，連著誇讚了三聲好。

  「媳婦，你真好看！」阿牛憨厚的笑著。

  菌菌嬌羞著給了阿牛一個白眼。

  阿牛摸了摸腦袋。

  「大家都是農家人，不講究這麼多，今天老漢的女兒與阿牛喜結連理，感謝諸位多年的鄰居的捧場，請大家過來共同見證下，希望這對新人能夠白頭偕老。」

  「菜簡單了些，等以後日子好起來了，再請大家喝一頓好的，大家請入席。」

  「好。」眾人齊聲喊道，然後一陣鼓掌。

  聽完老投講話後，菌菌雙眼通紅，淚流不止，阿牛慌亂且心疼的站在一旁給菌菌擦著眼淚。

  「別哭菌菌，吃過這飯，你就是別人家的了，要相夫教子，夫妻和睦知道嗎？」老頭語重心長的跟兩人交代自己的話。

  阿牛則是一臉嚴肅的拍著胸脯，道：「岳父放心，阿牛會一輩子對菌菌好的。」

  老頭名叫柳漢卿，菌菌則是叫柳如因，從小就就在此處生活，老頭經常出去做一些營生的小買賣來維持著生活。

  酒席宴請的規模很小，新婚的布置也簡陋了一些，菜品在大戶人家看來，都入不了嘴，可在今天，在大家的眼中。

  它就是美味佳肴，是一個里程，更是一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