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動手收拾,主動安慰
2024-07-22 17:36:21
作者: 柚意
這一掌著實的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鮮紅的巴掌印浮現在溫景逸的臉上,在場眾人皆靜默無聲。
只有喻淺鯉活動了自己的手腕,強忍著自己翻白眼的衝動:「你也不過如此。」
耳邊嗡鳴聲逐漸減退,他的臉上還掛著未消的戾氣,慢慢扭過頭,頗有些意外地眯起眼睛。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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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溫雲聿回過神來,他將喻淺鯉拉到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喻淺鯉卻拒絕了這份好意,拍掉溫雲聿試圖阻攔的手臂,站在溫景逸的面前。
「一個私生子而已,放在古代連庶子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野種,何來的臉面挑釁嫡子?」
喻淺鯉皺著眉頭,非常不爽:「打你就打你了,你還想問問題,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講話?」
她始終想不明白溫景逸挑釁的底氣在哪裡?
縱使是溫家父母狀若瘋癲到如此程度,也要顧及著溫雲聿的勢力與影響,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態度。
溫景逸是怎麼敢的?
仗著溫雲聿脾氣好,好說話嗎?
如果外人聽到這話,一定會建議喻淺鯉去看看腦子。
畢竟,一個能讓整個上京尊稱一句『溫先生』的人,怎麼看,都和這幾個字沾不上關係。
然而被她評價為「好脾氣」的溫先生呢?
從一開始的錯愕,到如今的暗自發笑,溫雲聿只用了半分鐘的時間。
他無時無刻不在為了那天的衝動之舉慶幸,心頭從未有如此妥帖過。
明明她的境遇已經那般難過了,名聲剛剛好一些,更應該是結交各個世家的時候。
尤其是五族中人,就算不結交,也不該得罪。
在如今自己不得寵已經擺在明面的事實上,她依舊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邊。
「淺鯉……」
喻淺鯉並未回頭,只是扔下了句:「一邊呆著去,這用不上你。」
她朝著溫景逸緩步走去,昔日蓮池冷寂無人,九重天恰逢誅仙台重啟,萬萬年難能一遇的大雪悄然降臨。
所有人都在誅仙台靜聆神啟,企盼著神君降臨時,能受到感召,成自身萬世之榮耀。
也就是那日,蓮池一夕盡數凋敝,天地俱靜間,喻淺鯉第一次有了記憶。
昔年只知游曵的小魚,如今已然是半步成仙的地精,縱然是被封了仙力,氣場全開的時候,身上散發出巨大的氣魄,也遠不是凡胎肉體能夠承受的。
溫景逸睜大雙眼,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根本無法動彈。
纖細漂亮的手輕輕挾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向上抬起。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喻淺鯉的指尖逐漸下移,順著喉結,一路移動到鎖骨處。
「果然在這。」
尾音勾著濃濃的嘲諷。
下一秒,溫景逸被迫揚起頭來,頸間由血浸泡過的紅線,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喻淺鯉沒空跟他過家家,幾乎是粗暴的,將紅線生生扯斷。
啪嗒——
瑩白的珍珠散落一地,清脆的聲響卻昭示著,這東西沒那麼簡單。
喻淺鯉攥著半截紅繩,上頭的血跡似乎早已乾涸,此時卻露出絲絲縷縷的殷紅來。
「邪門歪道。」
見此情景,溫雲聿無聲的笑了。
他倒是忘了,在喻家鼎盛的時候,她也曾是京城的小霸王,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那根本就毫無作用的紅繩,被徹徹底底的挫骨揚灰,溫雲聿眼見著人玩的開心了,才象徵性的攔了一下。
「淺鯉,回家吧。」
喻淺鯉抬頭看了一眼現在的日頭,勉強同意了這個要求。
臨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這個晦氣的地方。
很難想像,她的恩人竟然在這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被逼瘋,也算是他意志堅定了。
然而意志堅定的溫雲聿,在感受到了好幾次如炬目光之後,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你想問什麼?」
真切感受到溫家如何之後,喻淺鯉只覺得身心俱疲,她看溫雲聿,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單純覺得,他應該也很難過吧。
苦於沒有一個發泄口而已。
她將前面的擋板升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那塊,溫雲聿上次落在這裡的絲帕,遞了過去。
還怕溫雲聿不好意思,喻淺鯉甚至打開了車窗,窗外的吵鬧聲一下子侵占了安靜的空氣,她將頭偏了過去,靜靜品味著人間煙火氣。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一通操作下來,溫雲聿哭笑不得,他降下了前面的擋板,又示意司機將車窗關上。
喻淺鯉轉頭,疑惑之意似要溢出。
「我並不難過,甚至很開心。」
這話一出,喻淺鯉只想去探探他的腦袋,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她可聽說了,有些人在經歷了重大打擊之後,雖然表面看上去像個正常人,實際上,那人的精神世界早就崩塌,已經稱不上正常了。
「親緣與我而言,不過過眼雲煙。」
許是這話聽著太過淡薄冷清——儘管整個上京都是如此議論,但他還是不想讓喻淺鯉誤會。
「或許你可曾聽過一句話:六親緣淺,本是福,修的是兩不相欠。」
喻淺鯉一時語塞。
她不知道從哪裡反駁溫雲聿了。
這句話本無錯,可緣淺歸緣淺,現在這是純屬有仇啊。
到底是個人因果,就算喻淺鯉有心插手,也怕干擾天地秩序,只能在私生子上多下心思。
她順嘴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怎麼辦?」
溫雲聿的目光移向窗外,婆娑樹影倒退,偶然落入掌心的夕陽餘暉,不如想像那般炙熱溫暖。
「我不想和他們有太多干係。」
這是真心話,喻淺鯉能看出來,她從見到溫雲聿的第一面起,就覺得這個人很矛盾。
越了解越發現,他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比她見過的所有人,所有仙加在一起,還要複雜。
或許。有些事情驅使著他必須去做,不然以溫雲聿的性子,必然不會忍耐如此之久,還不曾作為。
「只是淺鯉,有些事我不得不爭。」
喻淺鯉瞳孔驟縮。
「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