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酒蟲大作
2024-07-22 16:02:20
作者: 九步天涯
「閉嘴。」
伍掠雲卻不是殷解憂,還能這麼好脾氣的和她話家常,見她到了此刻還這麼不知天高地厚賣弄風騷,捏住她喉嚨的手立即收緊,「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咳……」伍掠雲下手之強,讓採薇不但說不出話還頃刻間翻起了白眼。
殷解憂無力看天,好笑道:「將軍如此費盡心思拿下她,只怕不是為了殺之而後快吧?」
伍掠雲冷哼一聲,這才丟開喘不上氣的採薇,視線落在殷解憂身上的時候,又變得難得莫測起來,半晌,陰沉的開口道:「倒不知殷王郡主還有這般本事。」
「不過花拳繡腿,讓將軍見笑了。」
伍掠雲見她四兩撥千斤跳了過去,倒也沒過多追問。正在這時,流離到了。
雖然那日刺客中的紅衣女子帶著面具,但是僅憑那嫵媚而風情的眼眸,流離就可以確定,當日就是她,心中一旦確定,她立刻給了殷解憂一個眼神。
察覺她們主僕二人的眼神互動,伍掠雲冰冷的眸子微微一眯,如寒霜般的視線就落到了殷解憂的臉上,「郡主今日來採薇閣聽琴,不是偶然吧?」這個殷王郡主,表面上看起來永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卻處處深藏不露,若是以前,於殷解憂這樣的人,他根本是連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可是如今,他卻覺得殷解憂竟隱隱露著幾分高深莫測,便是如他一般高傲的人,也不敢輕視。
殷解憂微微一笑,有些遺憾:「我當然只是來聽琴,如果知道採薇姑娘的客人是將軍的話,我絕對不會過去打擾將軍的雅興,萬萬沒想到採薇姑娘卻是這樣一個奇妙的人兒……」
「今日是納蘭夫人壽宴,你這納蘭夫人的未婚妻卻有閒心去花樓聽琴?」
殷解憂輕嘆了口氣,「我本也在納蘭府中,奈何有人為難,本就難過,納蘭夫人又不太喜歡我……如此一來,我便也不想待在納蘭府中了。」
伍掠雲狐疑的微微挑眉,心中自然不信她這連番鬼話,不過也不打算在這裡和她廢話。此時,伍掠雲的手下到了,幾人便帶著採薇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等幾人身影完全看不見的時候,流離才皺著眉頭嘟囔道:「費這麼大的力氣抓到的人,就這樣被他給帶走了,真是不甘心吶!」
「你以為鴛無對是什麼人?」殷解憂抖開手中捆仙索,掉出了幾條淡淡的絲線,那絲線在月光照射下,散發出幽蘭的暗光。
流離吃驚的張大了嘴:「有毒——」
月光下,殷解憂那張美麗的臉上露出笑容,細看之時,還夾雜幾分幸災樂禍,「有人只怕會比我們更難受。」
「那現在怎麼辦?」
「讓玄女遠遠跟著吧,看準機會出手,莫要露了行跡。」殷解憂微微蹙眉,不得不說,單就是出手拿下鴛無對這件事情,伍掠雲就十分可疑,她倒要看看,伍掠雲拿鴛無對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者,伍掠雲就是那日戴鬼面具的男子,今天本就是來和鴛無對碰頭,卻被她撞破,所以他們二人聯手演了一場戲?!如此一來,他豈不就是獨孤雍?可是這伍掠雲和那獨孤雍對待她的態度分明不同……
……
納蘭府
宴會已散,雖然賓客正在絡繹離開,但是卻洋溢著絲絲喜氣,而書房之內,卻是截然不同的冰冷。
納蘭夫人眉眼俱冷,十分生氣:「從未見過這樣氣焰囂張的女子,竟完全不將我這一品夫人放在眼中。」
「母親言重了,郡主只是有事離去,怎麼能是不將母親放在眼中呢?」納蘭羽立在一邊,心中是怎麼也不信殷解憂會是這樣沒禮貌的人。
納蘭夫人微微閉眼,沉默了一陣,起身打算離開。
「母親……」
「還有什麼事?」納蘭夫人聲音冷漠道。
納蘭羽欲言又止。
從小到大,納蘭夫人都沒見過他這個表情,如今見他如此,心中惱恨殷解憂的同時,也是不由一軟,嘆了口氣,「羽兒,你一心想娶殷王郡主為妻,母親明白,可是你可有問過人家郡主的心意?人家可否願意嫁你為妻……母親看那女子心性堅強高傲,若你不是她心中屬意之人,便是一紙婚約也難約束與她……」
納蘭羽面色微變。
納蘭夫人顯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兒子,說出的話直接擊打在了納蘭羽的內心最深處,只是她如此說,自然也是有據可循,想那殷王郡主說起婚約不過是流言之時那樣的口氣,不但看不出對羽兒有半分感情,甚至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看著擰眉不語的納蘭羽,納蘭夫人微微搖了搖頭。
……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殷解憂和百里玉坐在辰王府的曉風亭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清醇淡雅的香味從鼻息間湧入四肢百骸,勾的殷解憂肚子裡酒蟲發作。
「這是什麼酒?!」殷解憂忍不住問道。
百里玉神色淡淡,自斟自飲,玄色衣角經月光折射出一抹矜貴華光:「你不是應該在納蘭府中參加納蘭夫人壽宴麼?怎麼卻到了我這裡。」
「真是奇怪……」殷解憂嗅了一口酒香,又續道:「這酒氣香醇,像是藏了百年的梨花釀,又像是陳年的女兒紅,可偏生又有幾分清淡,倒是兩種都不像……」
百里玉深如瀚海的眼眸划過一抹顏色。
「小姐……」流離在一旁微微著急,忍不住提醒出聲。
「啊……」居然忘了正事。殷解憂放下酒杯,頓了頓,又拿起放的遠了些,才道:「你剛才說什麼?」
百里玉將她那些小動作盡數收入眼底,眼中興味更濃,卻沒接話。
流離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低聲道:「殿下問我們怎麼沒在納蘭夫人的宴會,卻在這裡。」
「唔……」殷解憂輕嘆一聲表示明白,神情有些懊惱,然後道:「本也是該在那裡的,只是忽然聽說有了刺客的消息,所以才著急離開,可到底還是去的晚了,被人給跑了。」說到這裡,她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