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會有娘親的

  褚均離問了這句話就後悔了，對面這個人氣質不凡，身份應該貴重非凡，看著也不像紈絝無禮之徒，又怎麼會在大街之上傷害一個孩子？

  可是，他就是不想輕易放過封玦，想聽她如何為自己開解。

  封玦聽褚均離如此責問，心頭揪成一塊兒，他真的是月明的父親，是褚均離！

  可是這會兒，她卻沒有一點他又返回東昱的喜悅，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除了問題，不然，怎麼會聽到如此荒唐的話？

  他竟然懷疑她傷害他的女兒？

  真是可笑！

  封玦忍住肺腑中的刺痛，直了直腰背，用手指擦掉掛在唇邊的血跡，又恢復了往日氣勢霸凜的模樣，好像剛剛的狼狽只是褚均離的錯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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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封玦看了一眼褚均離後，便嗤笑了一聲，道：「始末如何，問你女兒便是，本王卻不知，南陵之人是如此是非不分！」

  封玦是有些失望了，果然，這世上就只有父王一個痴情人罷了！

  本王一聲，褚均離便猜出了這人的身份，早聞東昱攝政王少年英才，容貌絕色，今日一看，果然不凡，只是。

  這麼一個小東西，野心實在不小，小小年紀，就大權在握，掌控整個東昱，他實在不相信這小東西僅僅是為輔佐東昱小皇帝而攝政為王。

  褚均離對封玦有好奇，自然不會在此時鬧得太僵，聽封玦開口就連坐南陵，他唇角微勾，眸中有幾分探究之意。

  不過一眼，封玦如何知道他是南陵人？

  而褚均離心思百轉之時，封玦卻不敢再在這裡停留，除了她受了內傷之外，更多的，是怕極了他眼中沒有她的那種空曠冰冷的神色。

  只是，封玦剛要走，便聽到後面月明撕心裂肺的聲音：「阿爹莫走，阿爹不要走，壞父親，我不要你，哇嗚嗚，你把阿爹打傷了，阿爹流血了，哇嗚嗚……」

  這幾天朝夕相處，同桌而食，同榻而眠，怎麼也有幾分捨不得，再加上小娃娃的哭聲實在可憐，封玦心頭自然大痛，轉身看時，只見小月明在褚均離懷裡不斷掙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封玦看著這一幕，哪裡有不心疼的，可是這又不是她的娃，人家親爹在這裡，管她什麼事？

  封玦狠了狠心，終究是轉身離開了。

  褚均離見封玦消失在人群之中，心頭卻突然空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娃娃，然後將其放在地上，擰眉道：「人都走遠了，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哼！」月明一把推開褚均離，擦了一把眼角的淚，嚷嚷道：「誰說月明在胡鬧，月明在很認真的生氣，我不要你了，嗚嗚……以後我只要阿爹和娘親，都不要父親了，嚶嚶……」

  褚均離盯著小丫頭鬧，看那模樣實在很認真，確實不像假裝，他心裡一陣失落，玉指輕輕的揉了揉小丫頭青紫的額角，道：「這天下間稍微有幾分姿色的男子都是你爹，美麗的女子便是你娘，你說說，父親被你排在哪個位置的？」

  月明聽此，高傲的撅著嘴，不看褚均離半分，驕傲道：「沒位置了！你連阿爹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了，月明才不要你了呢！」

  這話著實傷了褚均離的心，他倒不信，封玦究竟給他女兒逛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這小丫頭如此維護。

  卻聽小丫頭又道：「你別不服，阿爹會陪我和雲開玩，會給我們買玩具，買好吃的，跟著阿爹還會有娘。你呢？連個女人都沒有，哇嗚嗚……月明和雲開大概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連娘親的鬼影子都沒見著，嚶嚶……」

  又是娘！

  褚均離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自從他三年前醒來，便不記得許多事，看著站在床頭，喊著他父親的兩個小不點，他知道了什麼叫做無措！

  不過，他能感覺的到，兩個孩子是他的骨肉不假。而且在他腦子裡面也確實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也感覺的到，他確實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女子。

  用少陰針之前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唯獨淡忘了用少陰針保命之後的諸多人和事。

  褚均離自然明白，取了少陰針的代價只是奪了他的零碎記憶，白了他青絲，這算是上天對他的眷顧！

  昏睡兩年，身子虛弱，他養了三年的身子，才算完全康復，也花了三年理清這麼多年的諸多事跡。

  唯獨，孩子們的娘，他不敢讓秋靈毓告知。

  因為他想自己找尋答案，這是他欠那個女子的。

  這會兒，雲開淚水汪汪的走過來，抱著褚均離的胳膊，軟綿綿的開口：「父親，雲兒害怕！」

  褚均離看著兒子軟乎乎的模樣，卻突然浮現出封玦嗔怒的模樣，一大一小模樣重疊，竟是那般吻合。

  他扯了扯唇角。總覺得這小傢伙這會兒出現在他面前，是在提醒什麼。

  褚均離勾了勾唇角，將兩個娃娃摟在懷裡，道：「父親會讓你們找到娘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