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男人？

  秦家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封玦不僅不罰，還得賞？秦章瞪著褚均離，心裡嘔的要死，卻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他們能說什麼呢？承認秦淮胡作非為的是秦家，天香樓本也就是那些風月場所，不受東昱律例維護，不犯事沒人管你，但是查出天香樓逼良為娼，勢必會留不住。

  所以，褚均離說封玦燒了天香樓該賞，並無道理！

  可是，就算這樣，他們如何能接受，哪裡能不氣？秦家嫡出的公子被除去官籍，發配汴州，而鬧事打傷秦淮的封玦反而無任何懲處，還要被賞！

  皇后氣的咬碎了銀牙，秦章也是吹鬍子瞪眼，秦錚別有意味的打量褚均離和封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就連封玦都覺得這結果反差太大，很難接受。她已經做好被齊盛帝罰的準備，就算不重罰她，禁足這些表面功夫都還是會有的，如何會期待齊盛帝會賞她？

  她嘴角一抽，看向褚均離，一副疑問的模樣。

  封玦內心在咆哮，大丞相，你在開玩笑麼？

  水眸裡面如溺著一灣溫潤的泉水，因為疑惑而逐漸沸騰，帶著幾分難以言表的活力和可愛，無形之間，透著幾分女兒家的嬌態。

  

  不過，這會兒子褚均離沒有看封玦，倒沒有察覺到，看向齊盛帝，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齊盛帝面前，褚均離自然不會做主，可是他合情合理又符合律法，且能讓秦家住口，又讓蕭家的那個小殿下住口的提議，齊盛帝哪裡不滿意，點了點頭，道：「秦家的二公子目無王法，確實該罰，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褚愛卿所言甚好，汴州是個好地方，送過去歷練歷練也是好的，國舅沒有異議吧？」

  暨墨太子密信裡面言明，不可透露二殿下的身份，齊盛帝也就只能假裝不知了，褚均離能堵了秦家的口，他又如何不接受？不過，聽褚均離的語氣，他手裡怕是有秦家的把柄。

  褚均離的手伸長了一些，這般下去，朝野上下，誰還是褚均離的對手？

  齊盛帝心裡在想什麼，別人哪裡知道？秦章擔心齊盛帝對秦家起疑心，自然想著挽回，痛心道：「微臣遵旨，謝陛下隆恩！」

  歷練？送出去的人，又如何能回來？秦淮也只能算廢了！

  「退下吧！」

  「是！」

  齊盛帝瞥了一眼皇后，帶著幾分不悅的語氣：「皇后也退下，這段時間皇后怕是也無心管理後宮，讓皇貴妃協力六宮，幫你分憂吧！」

  皇后一聽，手指驟然已經，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有敢和齊盛帝反駁，起身行了禮：「是！臣妾告退！」

  秦章和秦錚等人告退，齊盛帝看了一眼封玦，便嗤道：「瞧你惹的禍事，什麼人都敢去招惹，還跪著做什麼？這是在怪朕剛剛沒有護著你麼？」

  封玦冷笑一聲，面上卻表現的異常委屈，抬眸看著齊盛帝，哽咽道：「秦家本就野心勃勃，秦淮更是仗勢欺人，背後又有皇后撐腰，哪裡將陛下放在眼裡？陛下若是再不敲打一二，恐怕秦家的眼睛盯著的就不只是眼前了！」

  封玦這麼說，自然是讓齊盛帝以為她這般作為只是因為感齊盛帝的恩，一心為齊盛帝著想，看不慣秦家這外戚做大，目無王法，威脅雲家江山的行為，這才與秦淮發生爭執。

  齊盛帝顯然很受用，心中鬆了一口氣，嘴上卻呵斥道：「混帳！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知道麼？擔心禍從口出！」

  封玦聽到這裡，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膝蓋，道：「這不是沒外人麼？」

  「你這孩子！」齊盛帝嘆了一句，對曹貴道：「前個內務府新進了一批東珠，給封小子拿去玩，讓他長個記性，下次若是還這般胡作非為，朕賞的就不是東珠，而是一頓板子了！」

  以賞做罰，還是第一次見！

  「嗻！」

  封玦笑了笑，行禮道：「玦兒記住了！」

  「罷了，都退下吧，朕乏了！」

  「玦兒告退！」

  封玦和蕭傾九離開御書房，褚均離也施施然起身，行禮道：「微臣身子乏了，也告退了！」

  齊盛帝瞥了一眼褚均離，眯了眯眼睛，卻沒有多留：「准了！」

  封玦和褚均離前後離開御書房，遠遠兒的便聽見御書房傳來一聲巨響，齊盛帝雖然已經夠壓制，幾人已經距離御書房夠遠，可是耐不過幾人內力高強，聽力敏銳，那一聲推翻龍案的聲音哪裡能逃過幾人的耳朵。

  封玦暗嘆，褚均離今日幫了她，齊盛帝怕是又要睡不著覺了，不過，褚均離怕是也不得安生了！

  封玦先離開，不過，在章臨門留了一步，沒多久就看見了褚均離的身影。

  蕭傾九見封玦專門等褚均離，瞬間就不爽了，盯著褚均離，一點都不壓制自己的聲音，問封玦道：「阿玦哥哥，他就是左相褚均離？」

  少年丞相褚均離在東昱是傳奇人物，飽受百姓讚美，坊間甚至有詩句讚美，說他「有非君子褚家郎，姿容如畫美如仙。門第清華造奇才，清雋高雅賽龍章」，蕭傾九一來東昱，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少年丞相的傳言，哪裡有不知道的？

  褚均離迎面而來，自然聽到了蕭傾九略為不善的語氣，他腳步一頓，眸光落在封玦身上，似乎是想聽封玦如何說。

  蕭傾九見褚均離看都不看他一眼，將視線落在封玦身上，更氣憤，上前擋住褚均離的視線，仰頭盯著褚均離，冷嗤道：「左相大人未免太過自作動情了一些吧！」

  說完，微微回眸，問封玦道：「阿玦哥哥，你信不信阿九，就算這個老男人不插手，有九爺在，雲赫那個小老頭根本不敢罰你！」

  「噗……」聽到老男人三個字，封玦一個沒忍住，口水嗆了自己，直接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