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色侍人

  「是呀，女兒家容貌最是重要，沒了容貌，那便是一文不值，聽說傅家的那位姑娘容貌如鬼魅般嚇人，以前還在大寧的時候，便嚇死過人呢！」

  「我也聽母親提起過，母親還說，這般容貌，怕是不詳，也不知道傅將軍怎麼還將那位姑娘接回了京都！」

  後桌有幾個姑娘捂著唇，露出異常驚恐的模樣，轉而又是幾個小姑娘互相安慰議論的聲音。

  這會兒，一個年紀稍長的誥命夫人開了口，雖然聲音小，卻足夠讓在場的人聽清楚：「傅家處事優柔寡斷了一些，這般不詳之女，應該直接暴斃才是，留下一個，倒是平白無故壞了傅家幾個姑娘的名聲！」

  這話一處，不少人連連點頭，紛紛朝冷秋霜和傅家的幾個姑娘們的席位投去同情的眼光。

  冷秋霜聽了這些竊竊私語，銀牙緊咬，卻說不得一個字。

  

  在外人面前，傅寧確實是傅家的女兒，她身為主母，自然不能為了自己的女兒撇清傅寧，一旦撇清，她怕是會落得個不賢，苛待庶出的名聲。

  可是她不撇清，恐怕就會因為一個傅寧，連她的寶貝女兒的婚事都會受影響。

  畢竟，封世子嘴裡說的，可是傅家的姑娘，而不是傅四姑娘！

  因此，為難之下，冷秋霜自是氣的臉色蒼白，面對別人投來的眸光，她只是強壓怒火，對別人露出一個得體又大方的笑意。

  傅錦素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出，出席宮宴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她才有資格，庶出的女兒不如嫡出矜貴，一般是不能進宮的。

  不過，今日本就是傅家的喜事，傅家的幾個庶出也是接了進宮聖旨的，因此，傅家的幾個姑娘都在。

  傅錦素見雲湞幾個這般說，自然是氣的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可是雲湞是最得皇寵的一位公主，她自然不會笨到直接上去和公主理論，也只能揪著手帕，憤憤的道：「也不知道爹爹將那個醜八怪接回來做什麼！這下好了，就因為她一個，整個將軍府都被人笑話，若是本姑娘是她，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傅錦素不笨，聲音很小，別人自然沒有聽到，不過她身邊的冷秋霜卻聽的清清楚楚，她忙拉了女兒的手，小聲哄道：「這話以後可不要說了，她雖是庶出，可也是傅家的小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傅家的體面可不能損！」

  傅錦素哪裡不知都這個道理？揪著手帕含著淚，點了點頭：「女兒明白！」

  「明白就好！」

  後面角落，傅常歡伸手拉了拉傅佳慧的衣袖，小聲道：「大姐姐，四妹妹雖然長得醜，可是我看的倒是真真兒的，她也不嚇人的，要不，我們給安慶公主說說？」

  傅佳慧和傅常歡是庶出的女兒，自然是坐在後面的角落裡，儘量不搶眼，也不與嫡女們插嘴。傅佳慧伸手握了傅常歡的手，搖頭道：「這地方不是你我能說上話的，何況，說四妹妹容貌驚悚的是封世子，豈是你一個後宅姑娘能反駁的？且看父親怎麼說！」

  「嗯嗯！」都是庶女，傅常歡心裡挺同情傅寧的。

  庶出的女兒本就不比嫡出尊貴，在各個後院主母眼裡，對待庶出的女兒就如同養一個沒用的閒人一般，長大後，大不了是準備一些嫁妝嫁出去的事。

  庶出不需要容貌好，也不需要才華好，更不能壓了嫡出的風頭，可是，這傅寧未免太可憐了一些，拋開身份才華，連一個女子本該具備的容貌都沒有，怕是做妾都難了！

  封玦自己不願意被皇上利用，自然也不願意傅家的任何一個姑娘被皇上抓在手心之中。

  她知道，她這麼說，肯定會對傅家的幾個姐姐的名聲造成不利影響，不過，嫁人靠的可不是名聲。

  若是真的相愛，便不會受那些虛擬的東西牽累。

  父王喜歡母妃，喜歡的是她的人，便是母妃來路不明，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父王還是許她至死不渝之愛，便是母妃去世多年，父王的心中還是只有母妃一個人！

  若是就是因為她的幾句話，想要娶傅家幾個姐姐為妻的男人便打了退堂鼓，這般經不起考驗之人，並非良人，不嫁也罷！

  封玦以前並不提及閨中女兒，一副對女子不感興趣的模樣，她此番言論雖然惹來在場公子哥們的熱烈嘲弄，卻也招來許多不滿。

  傅康冀當即便黑了臉色，不過，他一個聖上親封的忠義侯，又是一品大將軍，哪裡是會和封玦這樣的小少年一般計較的主？何況，皇帝本就疑心於他，他更加不會與封玦太過接觸。

  他瞥了一眼封玦，面色極為的不善，似乎沒有料到，封於之子，竟是這般紈絝，身為堂堂男兒，竟是公然議論內宅未出閣的姑娘！

  「封世子還請慎言，侯府姑娘如何，怎麼也輪不到世子來評頭論足。我傅康冀的女兒，從來都不是以色侍人之人，本將相信，京都大好男兒，自然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