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放手一搏

2024-07-22 15:10:51 作者: 午日陽光

  「回來十幾天了,幹什麼去了?」桑老爺子歷盡滄桑的老眼注視著桑錦月。

  

  桑錦月眨了下眼睛,知道瞞不過爺爺,就坦然的道:「去皇宮了。」

  桑老爺子眼眸一縮,「長本事了,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是你說進就進的?」

  「反正我去了七次,都平安無事的出來了。」桑錦月雖然底氣有些不足,但是還是辯解道。

  桑錦程一聽桑錦月居然偷著進了皇宮七次,擔憂的打量了她一遍。

  「平安無事?那為什麼皇上今天要設宴,還讓爺爺和你大哥也跟著進宮赴宴?」桑老將軍點著她的額頭問道。

  「爺爺,從皇上下令召我回京那一刻開始,我們桑家就已經無路可退了,這跟我進不進宮沒什麼關係,設宴的主要目的是要收回我的兵權。」桑錦月不相信老狐狸般的爺爺看不出來這一點。

  桑老爺子看著桑錦月倔強的小臉,嘆了口氣,「月兒,你以為只有皇家盯著我們桑家嗎?桑家在世人的眼裡就是一塊大肥肉,行之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爺爺,這肥肉可是有五塊呢!」桑錦月不甘示弱的道。

  「五塊又有什麼不同?」

  「爺爺,五百年了,一切該結束了。」

  桑老爺子看著毫不退縮和他對視的桑錦月,嘆了口氣,轉身對外面喊道:「雷吉,午飯好了沒?」

  「好了。」雷吉在外面應聲。

  「擺在花廳吧!」桑老將軍站起身走出了書房。

  「大哥,爺爺這是什麼意思?」桑錦月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桑錦程。

  「月兒,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五百年來,五家之所以承受各方打壓也沒有任何動靜,就是因為一動而牽扯全局,誰也沒有那個本事掌控全局。」桑錦程揉揉太陽穴解釋道。

  「可是試都不試,怎麼知道不容易解決?就是因為都抱著這樣的心態,所以才會走到如今的境地。」

  桑錦月不贊成被動的等這個策略,在她的認知里,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沒有破不了的局。而且她對是不是真的有寶藏還持懷疑的態度,當年青皇的舉動也讓她費解,為什麼不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而是將皇位禪讓給他人了呢?當年的事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月兒想如何?」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桑錦程知道自己妹妹向來想法大膽獨特,但是也沒想到她膽子大成了這樣。

  「月兒,你對姬玉痕這個人怎麼看?」桑錦程忽然問道。

  桑錦月眼眸一閃,「大哥怎麼忽然問起他來了?」

  「他可是青帝唯一的直系後代了。」桑錦程點明道。

  桑錦月蕙質蘭心,怎麼會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五百年了,滕王府都沒拿著信物站出來,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我們先去吃飯吧!」桑錦程蹙了一下眉頭,結束了他們兄妹之間的對話。

  「好。」桑錦月也沒有再持續剛剛的話題,這事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解決的,急不來。

  她推著桑錦程出了書房,來到花廳,桑老將軍看了眼兄妹兩人想到桑錦陽面色黯然的道:「吃飯吧,十年了,我們一家人就沒在一起吃過一頓團圓飯。」

  兄妹二人也沉默了,看著爺爺鬢間已經泛白的頭髮,兄妹兩人心中也泛起了一抹苦澀。

  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

  飯後,桑錦月將大哥送回了他的院子,就回到了桑錦陽的院子,說是桑錦陽的院子不如說是她的院子,將軍府里他們兄妹三人有各自的院子,但是桑錦陽的院子他自己從來沒住過,而桑錦月每次回來都是以桑錦陽的身份,所以她自己的院子也沒住過。

  桑錦月走進院子裡,葉蓮和葉靈早就回來了,看見她回來了,趕緊上前,把她身上的戰袍脫下來了,服侍她換上家常的錦袍。

  雪團自動的去了房間內屬於它的一角,那裡鋪著編織華美的地毯,趴在上面很舒服。

  桑錦月覺得渾身一輕,摘下面具扔在了桌上,看了眼戰袍道:「收起來吧,以後沒有機會穿了。」

  邊疆戰事已停,霨瀾國和霽月國已經投上了降書,兩國前來送賠償的人三日前就已經到了,以當今皇上的秉性,一定會卸磨殺驢的,自己在邊疆苦戰三年,得來的獎賞不外乎一些金銀,然後會收回桑家的兵權,這招明獎暗貶的手段當今皇上用在桑家身上百用不厭。

  所以這身戰袍她不會再穿了。

  葉蓮和葉靈一聽,互視一眼,葉蓮就把戰袍拿出去了,既然要收起來,當然要清洗乾淨。

  「將軍,今晚宮宴穿那一件袍子去?」葉靈問道。

  桑錦月懶懶的歪在窗前的軟榻上,順著打開的窗戶看向外面院子裡,「靈兒啊,你家將軍好歹也是二品的鎮南將軍,進宮當然要穿官服了。」

  「可是,官服好難看啊!」葉靈糾結的道。

  「這天下可能也就你一個嫌二品鎮南將軍官服難看的人了,多少人都眼饞的盯著這官服挪不開眼。」桑錦月扯了扯嘴角。

  葉靈吐了下舌頭。

  「我睡會兒。」桑錦月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葉靈聞言,退了出去,隨手關好了房門。

  桑錦月雖然提前回來了十多天,可是她可不是在諸音寺閒待著了,每天晚上她都會潛進皇宮去,可不是跟桑老將軍說的去了七次,昨晚從皇宮回來到現在還沒休息呢,她是真的困了。

  閉上眼睛,片刻後就睡著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散落在她墨黑色的錦袍上,光滑的錦袍折射出一道光芒,濃密挺翹的睫毛隨著緊閉的雙眸凝定著,如玉的臉龐此時才看的出是個嬌嫩如水的少女。

  屋內忽然間多出一道雪白的身影,墨黑的發被一個白色的玉冠高高的豎在頭頂,懷裡抱著一團血紅的毛團,目光凝定在軟榻上睡得安靜的少女的臉上。

  雪團看到有人進來了,警戒的站了起來,可是瞥見來人,又懶洋洋的趴了下去。

  桑錦月睫毛一顫,豁然睜開了眼睛,看清來人後,眨了下眼睛又閉上了。

  男子看到自己被忽視了個徹底,鳳眸一挑,「怎麼困成了這樣?」

  沒人回答他,顯然桑錦月又睡著了,他也不惱,在軟榻的旁邊坐了下來,伸手將窗戶關上了一面,正好遮擋住他的身影。眸光柔柔的落在了桑錦月的身上,烏黑的發落在桑錦月黑色的錦袍上,彷如融為了一體。

  他的手一松,懷裡紅色的毛團就被他拋向了雪團,「毛團,去找雪團玩兒吧!」

  毛團正好落在雪團的身上,雪團看都沒看它,毛團好像對雪團的態度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從雪團的身上滑下來,窩在它的頸間,一雙滴溜溜的狐狸眼和雪團看的是一個方向,就是軟榻上的兩個人。

  時間仿佛就定格在了這一刻,屋內的人和寵都極其的安靜。

  桑錦月這一睡,就睡到了將近傍晚,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張禍國殃民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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