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 驢皮膠湯

  山本太郎一行人在桑樹林裡被搶，竊賊雖然拿走了財物，掩埋了被殺的人。但是，當地官府還是發現了盜賊的蛛絲馬跡，並派出官差到四周圍鄉村打探消息，一旦遇有外來之人，要嚴查細究。

  一位官差剛到驢房小村，就探聽到了劉大爺家，居住有外地陌生人的信息。於是，趕緊喊來四周圍村莊的十幾位官差，然後手持鋼刀，就把何永言和李梅兒居住的小屋，給包圍了。

  何永言剛一出門，就被官差用鋼刀架在脖子上給逼住了。大驚失色的何永言，還容不得他進行解釋，官差便用刀逼著著他走進房間。看到睡床上血跡斑斑的李梅兒，就叱問道：「此女子是你何人，因何所傷？」

  何永言道：「此女子乃我妻子李梅兒，被強賊所傷。」

  官差帶頭人一聲喊道：「都給我帶到衙門去問話。」

  眾位官差一進房間來，李梅兒就醒了，只不過傷勢太重的她，無法得以起身。此時官差要來趕李梅兒起床，何永言就大聲言道：「眾位官差大哥，我妻子你們動不得。」

  官差帶頭人道：「衙門問案，有何動不得，就是死人，也要給我抬到衙門去。」

  何永言道：「我妻子被竊賊傷在後背，槍傷入身內，血水涌胸，你們動不得。」

  

  官差帶頭人道：「給我拉起來。」說著話，伸手去床上，就要拽動李梅兒。

  何永言內心著急，心說梅兒是我生命，你敢動她，尚不如讓我去死。於是不顧架在脖子上的鋼刀，抬手無影鞭第一招「瞞天過海」，往官差帶頭人腿上打去。那位官差帶頭人還不知怎麼回事呢，整個人兒就在一陣利風之下，雙腿一彎，「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李梅兒的床前。

  李梅兒嚇一跳，渾身一陣劇烈抖動的她，頓感眼前一黑，整個人兒又昏迷了過去。何永言雙手抓住架在脖子上的鋼刀，大聲喊道：「你們這幫狗賊，膽敢動我妻子一指，我讓你們全死無葬身之地。」

  何永言抓住鋼刀的手，一使勁兒，鋼刀已扭曲成麻花。圍住何永言的官差扔了鋼刀，結結巴巴言道：「小人不敢，大俠息怒。」

  何永言懷中掏出老佛爺的聖諭，遞到官差帶頭人臉前道：「好好看看我是誰，如果我是壞人，今天你們這幫官差，就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官差帶頭人展開老佛爺聖諭，就看其上寫道：

  老佛爺聖諭：

  御醫何永言參與亂黨變法，乃身不由己，後經內閣大學士剛毅舉薦無罪，何永言自可回家探親，等來日進宮，再並行賞。欽此。

  我的媽呀，這何永言乃是宮裡出來的人，咱們可得罪不起。於是，雙手把老佛爺聖諭舉過頭頂，交給何永言道：「小人冒犯御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這就走。」

  何永言拿過官差帶頭人手中的聖諭揣進懷內，心說這個東西我還要留著以後宮中去領賞呢，還得收好了。於是，又揣進懷內，對官差帶頭人道：「不知者不怪之，我妻子傷重，還需我醫治，你們可以走了。」

  官差帶頭人從地下爬起來，對眾官差喊一聲道：「都走，這是宮裡出來的御醫，大好人。」

  官差都走了，何永言再看妻子李梅兒，她受此驚嚇，估計後背傷口破裂，又有血液湧入心胸。此時臉色煞白，呼吸急促，脈搏微弱，一個人兒欲有一命嗚呼之勢。

  何永言哭泣著說道：「梅兒啊，我的梅兒，我該如何救你，我該如何救你，想我何永言空有一身絕技，可是卻眼睜睜看著我的妻子，無法擺脫生命的險境。梅兒啊，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啊梅兒……」

  何永言再也不敢對李梅兒，使用「七竅還魂散」了。因為這種治危症有奇效的藥物，能夠在生命即將結束的生死關頭，讓危重病人達到起死回生的目的。但是這種藥物，也像是要熄滅的油燈，在短時間內讓燈不滅後，就應該趕緊給油燈重新注入燈油，這才能夠使油燈繼續亮下去。

  如果連續使用「七竅還魂散」，而不給油燈內注入燈油，那麼油燈的燈芯熬干燒焦，生命也就會再也不能夠延續。這也是何永言昨日用過救命的「七竅還魂散」後，今日再也不敢對李梅兒使用「七竅還魂散」的原因。

  必須要給李梅兒體內補充進新的能量，可是，目前的何永言手中，沒有任何可用的藥物支配。何永言急急忙忙去叫劉大爺，對劉大爺道：「我妻子失血太多，您這裡可否有藥鋪？」

  劉大爺面對何永言，想起送李梅兒來的山本太郎，由於昨天夜裡看的不太清楚，也無法分辨這個受傷女子的夫君，倒地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一臉疑惑的他搖搖頭。何永言頓感失望，懷內掏出一張銀票交給劉大爺道：「麻煩您給我去買一輛馬車，我要帶我的妻子，趕緊走。」

  劉大爺道：「你妻子病情如此之重，你走，又能夠去哪裡？」

  何永言道：「我要到藥鋪里買藥，好趕緊醫治我的妻子。」

  劉大爺道：「我們這裡沒有藥鋪，但是有驢皮膠可以補血。」

  何永言大喜道：「驢皮膠、阿膠、黃明膠，都是補血的上品，大爺啊，您怎麼不早說啊！」

  劉大爺道：「昨日夜裡，我讓老伴兒給你妻子煮了一碗上好的驢皮膠湯，只是你妻子昏迷不醒，無法下咽。」

  何永言急急言道：「快點啊大爺，您把昨日煮的驢皮膠湯，趕緊端過來啊。」

  劉大爺端來了驢皮膠湯，何永言口含著一口口餵給李梅兒咽下。劉大爺在一旁念念叨叨言道：「咱這裡的驢皮膠配方來自山東，老佛爺都誇我們這裡的驢皮膠，不亞於山東的呢。」

  何永言道：「謝謝您大爺，這驢皮膠虛寒血虧者宜久服之，可以達到補肝之血，腎之精，使人達到血精兩旺。我的妻子失血過多，且胸部有血涌，如今有這驢皮膠湯伺服，終於可以有救了。」

  劉大爺道：「這驢皮膠雖好，但還不是正宗。既然您認為驢皮膠對您妻子有用，我倒想起豐臺鎮有一塊兒補血救命的一塊阿膠王。」

  何永言一喜，問道：「阿膠王，大爺，這阿膠王是這麼回事？」

  劉大爺道：「此阿膠王的製作，春季要選純黑驢，在東阿獅耳山餵養。」

  何永言點頭道：「我僅知正宗阿膠有補血之功效，還真不了解具體的製作工藝。」

  劉大爺道：「咱們這裡叫驢房，最早是東阿來的山東人，在此地養驢製作驢皮膠，當然對老家山東的阿膠製作，就比較熟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