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時（3）

  「我……」

  「高中之後，澈兒出生，養育他成人，娶妻生子，本以為我們會相敬如賓，和和美美的過下去。呵呵~終究是造化弄人。我所謂的好夫君，好相公，也不過就是個道貌盎然的偽君子。我封蔓婷花了整整數十年，才看清你，真是可悲，可悲啊……」

  樓名吃癟，他也曾以為會同他的夫人和和美美過一輩子，看著曾經的娘子，一年比之一年老，他發現自己不在年輕。直到遇到夏柒兒，那個湖畔上起舞的女子，一顰一笑都映入他的心裡。讓他記起年輕時的自己，他不願承認自己老了，便威逼利誘柒兒從了他。

  漸漸地柒兒也依賴上了他，跟柒兒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日子。

  可如今他看著眼前同他夫妻三十載的夫人，他茫然了……

  她著了一身深藍色的襦裙，梳著初見她時的髮髻，插著他贈於她的木簪子，那樣子就如當年的她一樣，簡單幹淨。

  她老了，臉上的皺紋稀稀疏疏的爬滿了眼角，亦如他長出點點白鬍鬚。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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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蔓婷拿著氤氳著淚光的眸子看著樓名，柔聲道：「可容妾身為夫君梳頭，自那人走後，你我生了嫌隙，我便再也沒替你梳理過頭。」

  樓名努了努嘴，最終點了頭。

  封曼婷替樓名梳發，她輸的很認真，臉上一直掛著笑。

  她對他說：「夫君不用擔心，待開堂審理，我便會說清楚。澈兒的死同你沒關係，同沈將軍也沒關係。」

  樓名一愣，隨即道：「我答應了上官傅，將澈兒的死嫁禍給沈滄海。」

  「沈將軍是無辜的，夫君考取功名，上京做官，忘了初衷了嗎？別再效力上官傅了，若繼續下去，會身敗名裂的。」

  「我……」

  封曼婷替樓名梳理好發，退了一步道：「夫君，澈兒是我殺的，我會自首。」

  「什麼？」樓名驚的起身，不可置信道。

  「澈兒是我殺害的，他太痛苦了，與其這樣，還是早點解脫吧~你犯下的錯，澈兒一輩子都沒法原諒你，我也一樣。」

  「你……」

  封蔓婷話落下，猛地噴了一口血。她像是飄零的孤葉，摔在地上。

  蘇夙看到這一幕，疾步到了牢房門口，推開牢門。

  「樓夫人！」

  樓名手顫著扶起封蔓婷，急急的喚道：「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快，快叫大夫……」

  封蔓婷看著樓名，又猛地吐了一口血道：「你急了？還，還以為你不在乎。看來這三十載並不是白用功。」

  「夫人，你……噗呲……」樓名話還沒落下，就吐了一口血。

  封蔓婷扯出一抹笑道：「你別恨我，我若是死了，怎能不帶你？這輩子的孽緣，下輩子得繼續糾-纏。你記住，下輩子找我，找澈兒來贖你滿身的罪孽。」

  樓名楞了下，隨即咳嗽著笑，隨之大笑。

  「樓尚書！」蘇夙見此，出聲喊道。

  封曼婷吃力的轉過頭，看向蘇夙，氣若游離說：「相，相爺……澈兒是，是我殺的，整件事同沈，沈將軍沒有關係。有因，就有果，如此結局，才是……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