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何為天子

  在景仁宮用過早膳，趙凌天神清氣爽的去了太和殿，文物大臣已經提前在這等著了。

  但奇怪的是，平時都是文臣手裡拿著奏摺，今天一個個武將也都揣著摺子，雙眼放光，滿臉的激動。

  而且呂冠松竟然也來了……

  趙凌天在龍椅上坐下後，眾臣跪拜，山呼萬歲。

  陳青徽率先站了出來，躬身啟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於澤來接過他的奏摺，陳青徽接著說道：「大旱及水患之地，民生疾苦，臣建議減免三年賦稅！」

  「嗯，朕早有此意！各州郡務必要安頓好難民……」

  隨後趙凌天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傳旨，武朝十洲三十四省，統計民籍與當地田產，務必詳實，儘快呈報上來。」

  武朝最近一次統計民籍和田產，還是在三十年前，而且也不是很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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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推行還田於民的政策，就必須摸清楚武朝的狀況。

  「臣，遵旨！」

  朝堂內文臣頓時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武朝的百姓可以分為士農工商四類，但人口有數千萬之多。

  「凡武朝子民，不管你是朝中勛貴，還是街市商賈，都得登記造冊！」

  趙凌天咳嗽了一聲，提出了要求。

  「臣也有本奏！」陳青徽剛退到一旁，呂冠松連忙站出。

  這老傢伙今天也不用拐杖了，腰板挺的筆直，紅光滿面，哪像是一點有病的樣子？

  「天災頻發，民不聊生！我武朝國庫空虛，稅制須改，老臣願將家中田產交出，還田於民！」

  呂冠松這邊剛一帶頭，身後站著的那群武將嘩啦一下全跪倒在地。

  「臣附議！」

  文臣都看傻眼了，這群只會吃喝嫖賭的貨，今天是轉性了？

  「呂大人忠心體國，實為眾臣之表率啊！」趙凌天滿臉微笑的點著頭，示意於澤將那群武將的奏摺都拿上來。

  「我等是武朝之臣，就該為朝廷著想，為國分憂！俗話說的好，水能……那啥！也能……那啥！只有老百姓富足了，武朝才能威懾四夷，傳承國祚！」

  「老百姓都快餓死了，我們這些朝中權貴手握良田，還不交稅，這不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嘛！」

  呂冠松文化不高，憋了好大一會，才想出來這麼一句話。

  「呂大人，朝堂之上，休要胡鬧！」

  「粗鄙之言，難登大雅之堂。」

  「戰場殺伐呂大人無可匹敵，但引經據典……還是算了吧！」

  「……」

  一群文臣朝呂冠松投來了嘲諷的目光，甚至有的都笑出了淚花。

  呂冠松身後那些武將怒氣沖沖的轉過頭，準備跟文臣開罵了！

  趙凌天緩緩站起身，笑著說道：「呂大人話糙理不糙，此舉乃是仁政，朕心甚慰！」

  「咱們武朝要想變強，必須以民為根，天下之田，本屬萬民，非趙家之私產！」

  「朕雖貴為天子，但也是為民效力，百姓才是朕的衣食父母。」

  這話一出，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一群封建權貴，何曾聽過這種話。

  若是換個人來說，只怕早就被他們給罵死了。

  趙凌天走下御階，當著眾多朝臣的面，親自將呂冠松給扶起來。

  隨後又面對一眾文臣，笑著問道：「眾卿都是當世鴻儒，可否與朕說說，何為天子？」

  「天子，乃是承天之意，上天之子，萬民之主！」

  一個都察院六十多歲的御使站了出來，但他話音剛落，趙凌天就擺了擺手。

  「讓朕來告訴你們！天子，就是天下萬民之子！為百姓謀福，為萬民解憂，這就是天子的職責。」

  「只有把老百姓當成自己爹娘照顧，他們才會覺得朕是一個好皇帝！」

  這幾句話趙凌天說的鏗鏘有力，封建朝代之所以最多傳承兩三百年，說白了就是老百姓鬧得。

  如果真能以百姓為重，國祚就能一直傳承下去。

  「把百姓當父母照顧……此言荒謬至極！」

  讓給堂堂朝中權貴去服務百姓，還要將自家田產交出來，觸及到了不少大臣的利益，立刻就有人站出來開始反駁了。

  但趙凌天只是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沒等對方繼續開口呢，就直接將外面的禁軍給喊進了大殿。

  「心無百姓，要你何用？」

  簡單八個字，直接宣判了這名朝臣的命運。

  「陛下，您乃萬民之主，怎可自降身份……」

  「不用押入天牢，直接在殿外斬了！」

  想震懾文官，砍頭就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果然，在那名御使腦袋落地後，朝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一眾文臣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了。

  「朕要你們記住，在朝為官，定要心系黎民！女真不可怕，西戎也不可怕，天災亦然！可怕的是失了民心，屆時各地烽煙四起，都不用外族來犯，武朝就得分崩離析！」

  趙凌天來到龍椅上坐定，冰冷的目光掃過下面眾臣，陡然提高了嗓音。

  「苛政猛於虎，如若要將武朝代代傳下去，必須藏富於民！這次統計民籍與各州郡田產，朕就是要還田於民，如果誰要是敢做絆腳石，抄家滅族就是他的下場！」

  「吾皇聖明！」

  呂冠松眼睛泛紅，跪地高喊。

  下了朝來到御書房，看著桌上那些武將的摺子，趙凌天滿意的點著頭。

  「陛下，林甫與十多名謀逆之人，此時還在天牢裡面關著呢……」

  於澤端了杯茶水來到趙凌天身旁，小聲提醒道。

  「直接殺了就是，這還用問我？」

  趙凌天接過茶杯，小聲嘟囔道：「吏部之中，有誰可擔尚書一職？」

  於澤心中一動，慌忙跪倒在地，惶恐回道：「奴才不敢妄議！」

  「起來，朕又不是在試探你，怕什麼？」趙凌天笑了笑，但眸中卻閃過了一抹讚許。

  不愧是一直跟在身邊的奴才，什麼事該做，什麼話該說，於澤很清楚。

  「批閱完奏摺，你找幾個人陪朕出去走走，不可聲張！」

  「奴才遵旨！」

  想要體察民情，就得深入群眾，微服私訪才能看到老百姓最真實的生活。

  於澤離開後，趙凌天研磨提筆，寫下了幾個大字：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