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街刺殺

  武備庫可是京城要地，雖隸屬於工部，也沒什麼權利，但關係甚大。

  否則當初司馬川也不會費盡心力拉攏范彰了……

  如今趙凌天剛抄了范彰的家，正要順著這條線將司馬川按插在朝中的賊子揪出來，武備庫就失火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稟陛下，禁軍統領王巒已經帶人去徹查了，奴才知道的不多。」

  趙凌天沉著臉光腳下了床，於澤趕忙彎著腰遞來了靴子。

  可趙凌天卻抬腳將他給踢到了一旁，沉聲道：「命人去查，武備庫失火可能不是意外，朕要揪出來幕後黑手。」

  「奴才遵旨！」

  於澤頭都不敢抬，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此時武備庫周圍幾條街的大火已經撲滅，王巒站在武備庫的大門口，面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自己白天剛被封為禁軍大統領，夜裡武備庫就出事了，如果不給陛下一個交代，那他這個大統領的位置，很快就得讓給別人了。

  「稟大統領，發現當值護衛屍體……已被燒的不成樣子了！但卑職可以斷定，他們都是被一擊必殺。」

  一名禁軍來到王巒身前，單膝跪地，面色凝重。

  王巒倒吸了口涼氣，輕聲呢喃道：「這麼說……是有人故意縱火？」

  「不錯，庫里被人澆了火油，裡面的武備全都被燒光了。」

  王巒眼睛微微眯起，沉默了好大一會，才冷聲吩咐道：「將武備庫官員全給我帶到京兆府，安頓好百姓，封鎖消息，誰要是敢趁機鬧事，直接抓了！」

  「老王，這件事不簡單啊……」

  孫懷章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二十多號手下，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

  孫懷章本就出身于禁軍，跟王巒可是老交情了。

  監察院的人來了，京兆府的衙役也在，王巒將孫懷章拉到一旁，低聲道：「范彰被殺，我懷疑是有人為了自保，這才將武備庫焚毀的。」

  孫懷章和他想到一起了，微微點頭道：「不錯，武備庫所有官員，都得一查到底……」

  趙凌天一夜未睡，天邊都露出魚肚白了，他穿上一身寬鬆的錦衣來到外面站定，深吸了幾口涼氣，擺開架勢打了一套軍旅拳。

  無奈這幅身體太弱了，趙凌天幾乎是咬著牙才將一套拳打完。

  全身上下，酸痛異常，錦衣都被汗水給浸濕了。

  於澤帶著兩個小太監就站在不遠處，神色緊張的垂著頭不敢說話，趙凌天喘著粗氣在石凳上坐下，沖他們招了招手。

  於澤趕忙帶兩個小太監端著水盆過來，幫趙凌天仔細擦拭身體。

  「武備庫失火，查的怎麼樣了？」

  於澤輕聲回稟道：「陛下，禁軍大統領還有監察院參事孫懷章，已將武備庫上下官員都帶京兆府了。」

  京兆府，乃是京城府衙，專職審理官員。

  入了京兆府，就相當於半隻腳踏進了天牢。

  「退朝之後，朕去一趟京兆府！」

  武備庫失火的事，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大火雖然被撲滅，可朝臣都知道，這次恐怕又有不少人要腦袋落地了。

  「陛下，臣有本奏！」

  朝堂之上，趙凌天剛在龍椅坐定，立刻有官員站了出來。

  此人名叫於雲牧，四十出頭，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但一雙大眼睛，宛若銅鈴。

  於雲牧沒什麼學問，但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能工巧匠，曾任武備庫主事。

  後來因為頂撞范彰，被調任至內務府，成了一名閒人。

  於澤趕忙走下御階，接過於雲牧的奏摺。

  趙凌天仔細看了看奏摺，深吸了口氣笑著問道：「你如今在內務府當差，為何要插手武備庫的事？」

  「武備庫乃是京城重地，夜間失火，數十萬士卒的武備被焚燒殆盡！此事關係到我武朝兵將性命，必須要嚴查到底！」

  「武備庫近年來一直由范彰打理，送至戰場的武備都是粗製濫造，你可知曉？」

  於雲牧如實回道：「臣之前也正是因為此事頂撞范彰，才被調至了內務府。」

  「嗯，既然你在武備庫呆過，上下官員你應該也都熟悉，退朝之後隨朕去一趟京兆府吧！」

  兩個時辰之後，幾名朝廷大臣來到了京城西邊的一處精緻別苑內。

  這處別苑雖然離宮城很遠，但清幽雅靜，綠樹成蔭，亭台樓閣一應俱全。

  十多名朝臣坐在院中，周圍連個僕人都沒有，大家面色陰鬱，氣氛很是凝重。

  「丞相離開了京城，我看咱們也是時候帶著家眷逃命了……」

  「陛下是不會放過咱們的，高宇的下場大家也都看到了。」

  「武備庫失火，陛下定要徹查到底，老夫與范彰有舊，能保住性命，逃出京城安穩做個富家翁，也知足了！」

  「我很好奇，武備庫那把火，究竟是誰放的……」

  這十多人都是司馬川的心腹，當初逼宮的時候，他們也都有參與。

  本以為陛下裁撤丞相一職，逼得司馬川歸家榮養後，為穩朝臣之心，不會再對他們動手了，可現在看來，趙凌天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是我派人燒了武備庫！」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眾人紛紛轉頭，隨後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

  吏部尚書林甫，竟然也來了這別苑，難怪這些朝臣會震驚。

  林甫向來以正直無私形象示人，擔任吏部尚書多年，可謂是國之重臣！

  當初曹瑞逼宮的時候，他始終都沒說話，平時跟司馬家也沒什麼往來。

  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司馬川的人……

  「想必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陛下殺掉范彰，只是個開始！不燒了武備庫毀滅證據，那接下來等著咱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林甫來到朝臣當中站定，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

  「陛下就是想順藤摸瓜，將丞相安插在朝中的心腹全部拔除，這裡已成是非之地，不走就只有等死了！」

  隨後林甫話鋒一轉，眸中閃過了一抹陰狠之色。

  「但是在走之前，得送陛下一份大禮！」

  十多名朝臣不由得一愣，紛紛朝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陛下今天會去京兆府，我已安排人手在路上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