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賜姓，定名

  申公豹在九國王城待了一日。

  之後又去了南境，同樣在那裡待了一日。

  再然後，他又去了北境，在那裡待了三日。

  第五日，他回到了玉虛宮。

  申公豹在山門前通報，之後在白鶴童子的引領之下，一路來到大殿之前，拜於元始天尊座下。

  「弟子見過師尊，一切都已按師尊法旨安排妥當，只等北境崇侯虎反商之日，東境，南境也會同時起兵，開始收攏兩境氣運，以分散朝歌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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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聖人面前恭順地低下頭，垂著眼眉，只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一旁一道身影。

  姜子牙。

  他心中掃過一絲不屑，暗道：「一個再一次被師尊復活的廢物，若不是還有一份封神天命在身，早就該死了。」

  他不敢在元始面前翻起過多思緒，心中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他完全收斂起來。

  元始天尊端坐聖人寶座，周身無量玉清仙光流淌，頭頂寰宇盤旋，陰陽變幻，乾坤演變，他微微張開眼，淡淡地道：「很好，你且去吧。」

  申公豹再一次向聖人施以大禮，這才退出玉虛宮，然後跳上坐騎，再次向人間去了。

  他已經領了聖人法旨，東境與南境的局勢，由他暗中掌控。

  等到了他下了玉清天后，才回頭看了玉虛宮一眼，淡淡地道：「姜子牙，你很快就會知道，貧道才是真正身負封神天命者。」

  「玉虛第十三位金仙之位，只能是貧道。」

  玉虛宮中。

  姜子牙匍匐在地上，額頭緊緊觸在地面，他對於復活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又一次失敗了。

  他很清楚師尊不喜歡失敗，而他連續失敗，已經嚴重地辜負了師尊所託，這讓他非常惶恐。

  尤其是聽到申公豹的復命後，他更加惶恐了。

  申公豹數千年道行，境界遠勝過他，輩分上卻是他的師弟，只因為他身負封神天命，若是他連封神天命也保不住，那他還剩下什麼？

  據說師尊已經定下最後一個金仙仙首的名額，那是他真正踏入仙道唯一的機會，必須得到才行。

  就在姜子牙趴在地上胡思亂想之際，元始天尊終於開口了。

  聖人玉座上，元始天尊淡淡地看著姜子牙，他已經抹去了之前姜子牙道心崩潰的記憶，否則哪怕復活過來，也會立刻再一次道心崩潰。

  他自然一眼就能看透姜子牙所思所想，對此他並沒有任何關注。

  姜子牙只不過是一個封神棋子罷了，根本沒有任何仙緣，從一開始就註定不可能是第十三位玉虛仙首。

  但給予其一些虛無縹緲的希望，才能穩定其道心。

  人族，心性脆弱無比，竟然會因為這樣輕飄飄的希望二字，就能穩定住道心。

  這樣的種族，想要擺脫仙神的掌握，想要獨立九天十地之外？荒唐！

  若是不滅掉人族這荒唐的想法，不讓人族徹底臣服於仙神，交出人間氣運，這九天十地的秩序還怎麼維繫？

  元始天尊諸般思維一掃而過，淡淡道：「姜尚，此番你下屆，鼎力扶持崇侯虎，不可再犯錯，明白嗎？」

  姜子牙終於鬆了口氣，師尊還要用他，那他就還有機會，他連忙道：「弟子領法旨。」

  說罷，他退出玉虛宮，坐上四不象，向著崇州去了。

  ……

  時間荏苒，平定西岐之戰已經過去一月有餘。

  御書房中。

  暗網統領敖霜向子受稟報西境的各種消息。

  聞仲，商容，比干三位內閣首輔在左右旁聽。

  「大王，經過鎮國軍月余的巡獵，整個西境已經沒有任何淫祀邪神，其中七成被鎮國軍就地誅殺，剩下三成中的大半在逃出西境之後，被其他草頭神靈獵殺。」

  「還有一部分則已經藏入其他諸侯國內，斬妖司已經派獵手追殺，目前在名錄中的還有八百六十七名邪神。」

  子受淡淡點頭，道：「西境王公貴族第一時間逃遁，只帶走了他們的財富，其他東西卻並沒帶走，其中就有那些淫祀邪神的名錄。」

  「這名錄，就是追殺這些邪神的生死簿，直到名錄上所有邪神全都伏誅之前，斬妖司的獵殺都不用停下。」

  「孤要告訴人間所有草頭神，他們可以肆意戕害人族的風光日子已經結束了。」

  敖霜與聞仲三位齊聲道：「是！」

  比干此時開口，道：「大王，斬妖司派獵手去其他諸侯國內獵殺邪神一事，一直受到諸侯的阻礙，若是強硬下去，臣擔心他們會以此為藉口，學西岐謀不臣之心。」

  子受看了自己這位有聖賢之名的王叔一眼，他知道王叔在擔心什麼，並非怕這些諸侯反，而是怕這些諸侯反的理由和時機。

  他這位王叔向來是崇尚推行堂堂正正王道之術。

  他淡淡道：「王叔，孤知你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堂堂正正，師出有名』八個字，所以孤現在就給這些諸侯一個機會。」

  「他們若一心一意為天下黎民，孤可多容他們些日子，之後也會留他們諸侯爵位。但他們要是不為民，而為私，為仙神，那孤何來師出無名？」

  比干一怔，隨後反應了過來，驚訝地睜大雙眼。

  原來，大王在之前下達獵殺王旨時，就已經考慮到了這點？

  怪不得大王要求這一次民間報紙的內容與官員所看邸報完全一樣，甚至要把王旨印上去。

  天下諸侯要是服從王旨，那麼就會得罪其國內的淫祀邪神，到時候就必須聽邪神，一旦失去邪神的庇護，這些諸侯還敢不聽王令？

  若是這些諸侯不服王旨，那就是不臣，大王出師有名。

  比干心悅誠服地向子受一禮，道：「臣愚鈍，若非大王點醒，臣怕是難以想明。」

  子受一擺手，阻止了王叔的行禮，話鋒一轉，道：「王叔，此番西境黎民再造名冊，孤見天下黎民重名者，無名者眾多，不利於戶部造冊。」

  「因而，孤將為天下黎民賜姓，落名，從此之後，凡我大商黎民，以姓為族，以名為己，姓名相合，即為我大商堂堂正正的子民。」

  「從此之後，天下黎民，皆為我大商百姓。」

  他說著，拿出了他剛剛改好的百家姓。

  比干目瞪口呆。

  商容瞠目結舌。

  聞仲的眼角也是怦怦直跳。

  姓氏乃是榮譽，向來只有王公貴族才有，普通黎民往往無姓而有名，甚至一些黎民更是無名。

  而賜姓，本身也是對有大功者的獎賞。

  如今，大王竟然要為天下黎民全都賜姓定名？

  如此大手段，當真不愧是大王。

  比干雙手捧過百家姓，只看了一眼，就已經知道大王用意，他喃喃道：「百姓，百姓，大商百姓，天下百姓。」

  「好一個百姓！」

  他激動地向子受一拜，道：「臣代吾大商百姓，謝大王賜姓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