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諸般因果，盡加吾身

  玉鼎真人與清虛道德真君萬萬沒想到，他們會面對此等反擊。

  道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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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雖然還沒參悟大道，掌握道韻，但身為聖人嫡傳，他們至少能認得出來。

  帝辛竟然掌握了道韻？這怎麼可能？他們潛修仙道百萬年，修行盤古正宗，玉清道法，依然沒能掌握道韻，帝辛一個人王，怎麼可能掌握道韻？

  然而，在此生死存亡之際，根本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兩仙連忙祭起種種防禦靈寶，試圖擋住這一擊。

  一旁的道行天尊此時終於出手。

  他也被帝辛這一劍驚得目瞪口呆，眼看那蘊含無量道韻，毀天滅地的一劍斬來，他一口仙氣噴在手中杏黃旗上。

  杏黃旗豁然翻飛展開，霎時間，天際祥雲匯聚，萬里長空似被數萬朵金色蓮花覆蓋，每一片花瓣綻放著驅邪避凶的聖潔光輝。

  這一幕，比起之前姜子牙祭起杏黃旗時要強出萬倍不止。

  先天五旗中，防禦力最強的正是戊己杏黃旗，一旦祭起，戊己之力鎮守四方，諸邪退避。

  然而，一葉斬所化的劍草，卻在這剎那間更顯冷冽無情。

  它無聲劃破天地，周遭的時空似被鋒刃切割，發出細微而尖銳的悲鳴，瞬間破碎，露出鋪天蓋地如同蛛網一般的虛空裂紋。

  草字劍經所蘊藏的劍道道韻極致而唯一，正是「無物不破」，是攻伐之極致。

  此刻，一葉斬中所蘊含的道韻，鋒利無匹，超凡入聖。

  道行天尊以全力催動的杏黃旗，竟然在一葉斬前，連一息都沒有擋下。

  先天五旗防禦之首的杏黃旗，竟然如薄紙一般脆弱，一觸即潰。

  漫天的金光屏障的輝煌轉瞬黯淡，裂痕蔓延，金蓮灰飛煙滅，祥雲潰散無蹤。

  清虛道德真君大叫一聲，一口精血噴出，祭起一面大幡。

  這大幡成傘狀，傘骨用各種異獸腿骨所制，傘面用鳳凰羽毛鋪成。

  正是清虛道德真君手中第三件至寶：混元幡。

  這混元幡是元始天尊以上古凶獸骨煉製而成，防禦力驚人，之後又煉化入混元之氣，使其有混沌時空，化腐朽為神奇之能，因而定名為「混元幡」

  此刻，清虛道德真君以本命精血催動混元幡，就見霞光萬道，混元三才之氣閃動，當即將三仙裹入其中，向玉虛宮遁去。

  子受見到清虛道德真君祭出混元幡，就知道對方想逃，畢竟混元幡可是號稱逃命能力僅次於量天尺的重寶。

  但他卻神色不變，因為一葉斬一旦鎖定目標，那麼不斬盡一切，根本不會停下。

  在諸天仙神目瞪口呆地注視下。

  一葉斬那在斬碎杏黃旗之後，還剩下一半的威光突然直接划過一片時空，重重斬在混元幡之上。

  沒有任何過程，就好像中間一部分的時間與空間全都被斬碎了一般。

  噗！

  混元幡凌空炸碎，無數凶獸斷骨飛濺開來，只聽得三聲連在一起的凌厲慘叫響起。

  就見三顆頭顱從混元幡中落下。

  下一剎。

  仙血漫天。

  九天十地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瞬間消失。

  諸天仙神的目光全都盯著那三顆落下的頭顱，誰也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出那正是玉鼎真人三仙死不瞑目的頭顱。

  那三顆頭顱上，是三張憤怒，驚恐，震驚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玉，玉鼎真人他們被殺了？這，這怎麼可能？那可是闡教十二金仙啊，怎麼可能被殺。」

  「這，帝辛到底是什麼境界？大羅金仙？大羅金仙怎麼可能一劍斬殺三位大羅金仙巔峰？而且還是連破玉鼎和清虛全力一擊，以及道行全力祭起杏黃旗之後？」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一刻。

  不知有多少仙神道心動搖。

  ……

  金鰲島上。

  多寶道人眼角直跳，喃喃道：「貧道方才想到最好的結果，就是帝辛與玉鼎三個打成平手，然後一直堅持到人間氣運恢復。」

  「結果他一劍就把玉鼎三個斬了？趙師弟，你能擋下那一劍嗎？」

  他扭頭看向趙公明。

  趙公明：……

  「大師兄，貧道為何要去擋這一劍？帝辛為何會對貧道斬出這一劍？」

  眾仙面面相覷，因為他們發現，他們根本無法推演出子受那一劍，到底擁有怎樣可怕的力量。

  蘊含道韻，那就意味擋不住那一道道韻，就擋不住那一劍。

  多寶道人輕嘆一口氣，看向玉清天的方向，嘴角一抖道：「二師伯現在已經三屍暴跳了吧。自他收徒十二金仙以來，從來都是橫行無忌，無以折損。」

  「當年人皇軒轅與蚩尤一戰，十二金仙齊下人間，也只是受傷，不曾有什麼樣一個殞落，現在卻一口氣殞落三個。」

  眾仙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齊齊抬頭看向玉清天。

  ……

  玉虛宮。

  女媧娘娘身披萬里霞光，身後一輪功德金光照耀整個玉清天，她修長的縴手上，握著造人鞭，星星點點的功德金光不斷灑落，將整個玉清天時空鎮壓。

  元始天尊臉色鐵青地看著女媧娘娘，沉聲道：「女媧，你到底何意？」

  他在帝辛斬出一葉斬的時候，就知道玉鼎三個擋不住，當時就準備出手。

  然而，女媧娘娘擋在他的面前，他根本沒辦法出手。

  女媧娘娘淡淡道：「元始，玉鼎他們命定有此一劫，你是想要逆天嗎？」

  元始天尊：……

  「命定有此一劫」，這還是他剛對女媧所說，就在玉鼎三個剛剛下人間的時候，饒是他身為聖人，也推演不出會有這樣的反轉。

  「女媧師妹說得不錯。」

  碧游宮中，通天教主已經收起了青萍劍，一臉神清氣爽地開口，道：「既然命定有此一劫，那元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你不是一直號稱遵從天命，替天行道嗎？逆天命而為可不好。」

  他現在就想大笑三聲。

  自從一千五百年前封神量劫始動，聖人於籤押封神榜開始，這些年來他可是被元始噁心得不清，只因為道不同，元始就一直拿天命來壓他。

  現在，他終於可以還一招了。

  元始要反駁，那就是逆天命。

  元始要是接受了，那就必須吃下人王帝辛抽來的這一記巴掌，狠狠地落下顏面。

  元始天尊臉色越來越陰沉，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動手。

  此刻再動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只是看向人間，淡淡開口，道：「帝辛，你妄圖逆天改命，在人間伐山破廟，現在更是斬殺扶正天命的仙人，這些因果，終將落於人間。」

  聖人的話，如同萬重山嶽一般，向人間碾壓而下。

  剎那間，天地變色，眾生瑟瑟發抖。

  人間因果只因為聖人這一句話，就劇烈動盪起來。

  子受立於雲端，傲然而立，淡淡開口，道：「殺了又如何，諸般因果，盡加吾身。」

  話音落下。

  人間動盪的因果，瞬間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