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商國運，沒完沒了

  朝歌，觀天塔上。

  子受與聞仲一同看著西岐的方向，以二人的身份以及如今的實力，西岐氣運的每一分變化，他們都可以看得清楚。

  子受看了片刻後，淡淡道：「姜子牙在西岐拜相，短短三月就將西岐氣運給恢復過來，甚至還有幾分增強。老太師，你知道是為何？」

  聞仲搖搖頭，他對於此也一直不解道：

  「老臣正在不解此事，今年大旱，各方皆有旱情，東，南，北三君侯，皆報災荒。」

  「吾大商王畿之地，北海建設之地，有大王所創各種農具，有黎民用命，有敕封神靈庇護，有龍族相助，這才得以豐收。」

  「姜子牙僅用三月，就讓西岐國運恢復，這確實難以理解。」

  帝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聲音變得有幾分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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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牙拜相之後，姬考下令在西岐城西，修一靈台。」

  說著，他遞給聞仲一紙捲軸。

  聞仲接過來，打開一看，發現這竟然是姬考在西岐城發的君侯王旨。

  他一臉震驚地看了大王一眼，心中驚道：「大王的暗網，已經連西岐王城也可以監視了？」

  他仔細看了一眼那西岐王旨，發現上面有西伯侯的大印，顯然這是原本。

  西岐王旨，用的是大王所創的文房四寶。

  老太師嘴角一抽，然後他緩緩打開手中捲軸，只掃了一眼，臉色就是一沉。

  「西岐監國世子考示諭軍民人等知悉：因見邇來災異頻仍，水旱失度；及查本土，占驗災祥，竟無壇址。昨姜相觀城西有官地一隅，欲造一台，名曰靈台，以占風候，若驗民災。」

  看到最後，他的臉色如同烏雲壓頂一般。

  靈台乃是何物？淫祀邪祭之物，用人祭人殉來取悅神靈，以人族的鮮血，換取邪神吝嗇的一點點庇護。

  大王在王畿斬邪神，重定人間香火秩序，這些諸侯卻一個個變本加厲地人祭人殉。

  吾人族之血，不該這樣流。

  子受看著西岐的方向，那已經恢復到半年前狀態的西岐國運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色。

  他想到了封神量劫原本的命數中，修靈台的是姬昌。

  後世記錄，靈台深得人心，萬民不收任何工錢，主動修建，是萬民之福祉。

  在修靈台之前，紂王要修鹿台，卻叫勞民傷財。

  然而萬民福祉的靈台，日日人祭，台下血流成河，祭品畫地為牢，任何敢於逃脫者，都會被姬昌的先天八卦抓回，連坐全族。

  更可笑的是，不管是他前世的歷史，還是封神世界，徭役根本就沒有工錢之說。

  否則哪裡來的徭役傷民一說？

  而封神之後，周記之中，卻說文王為民發工錢，但萬民心懷感激，不要工錢。

  呵呵。

  子受淡淡開口，道：「老太師，仙神不管，他們是要吃人的。」

  聞仲在大王的語氣中，聽到了一抹淡淡的殺意，他緩緩開口，道：「大王若要動兵，老臣可親率十萬軍，平定西岐。」

  子受看了聞仲一眼，哂然一笑，道：「老太師，你忘了你去平北海之事？你要離了朝歌，再想回來，就難了。」

  「往西岐之地，出了青龍關，就是黃花山，過了黃花山，有一處山嶺，名曰：絕龍嶺。」

  聞仲的長眉，微微一抖，雙眼不由得瞪大。

  子受沒有看聞仲，聲音卻變得輕了幾分，道：「老太師，你的師尊金靈聖母，可是給過你一批言，說『你一生不得逢絕字』？」

  老太師這一次，連嘴都張大了，下意識驚呼道：「大王為何知曉？難道師尊也給大王說起過？」

  話脫口而出後，他才猛地醒悟失儀，連忙施禮請罪。

  他此時已經想到，大王定然沒有與師尊有過任何接觸，大王知道這些，定然另有手段。

  子受一擺手，道：「老太師，你還是好好留在朝歌，當孤的內閣首輔大學士吧。」

  他從封神量劫原本的命數中就已經看出來，聞仲死於絕龍嶺，根本就是闡教故意為之，就是為了應和那句「一生不得逢絕字」。

  所謂天命，不過是闡教生造的罷了。

  他不讓聞仲出朝歌，另有原因。

  那就是他不需要主動出擊，在原本的封神命數里，朝歌就是吃了一直遠征的虧，徒耗國力，讓西岐一直以逸待勞，一直到朝歌的國力消耗一空時，才東征朝歌。

  這一次，他打算換成大商以逸待勞。

  如今大商國力蒸蒸日上，國運一日一漲，他就不信西岐坐得住。

  既然元始天尊已經提前讓姜子牙入西岐拜相，那麼如今就算西岐不想反，也必須反。

  他淡淡開口，道：「孤於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分晝夜。」

  「孤會站在沬水河畔，靜靜地看著爾等屍體在河中漂過，不分晝夜。」

  「就讓西岐主動來攻，孤要看看，他們的屍體可以飄多久。」

  聞仲的嘴角，狠狠地一抽。

  大王又在故意曲解他所寫的論語。

  看來老夫《掄語》又要多加一條了。

  ……

  第二日，早朝。

  子受步上金階，開門見山的道：「如今已經九月金秋，冬日將至，黎民少有做活，艱難度日，孤欲修王畿直道，以工賑民。」

  「內閣批文，戶部批錢糧，三日內動工，招大商境內所有流民，閒戶。」

  「凡參與修建直道之民，其戶免一年賦稅，免三年徭役。」

  九間殿上。

  滿朝文武一怔。

  比干第一個反應過來，雙眼一亮，道：「大王此策大善，一則直道可達四方，二則參與修建的萬民皆有所食，皆有所依。三則國帑有處，當真大善。」

  子受對於王叔比干第一個明白他的用意，毫不意外。

  朝中文武百官之中，他這位王叔是最早覺醒工業意識的人，其一身都主張鼓勵發展農牧業生產，提倡冶煉鑄造，富國強兵。

  所以能一眼看出以工代賑修直道的深意，他毫不意外。

  眾朝臣聽到比幹這麼一解釋，也都紛紛明白過來。

  每年到了冬季，黎民就總會艱難度日，凍餓死者不計其數，在大王斬邪神之前，整個冬季都是淫祭邪祀最多的時候，大量為了活命的黎民，就這麼成了流民。

  如今大王已將王畿之地所有邪神斬殺，但冬日之局，還需要解決。

  大王此時以工代賑，當真是一石三鳥。

  滿朝文武抱笏施禮，齊聲頌讚，道：「大王英明。」

  聞仲垂下眼眉，心中卻已明白了大王另一層深意。

  大王就是要讓這諸天仙神明白，人族離了仙神，可以過得很好。

  但仙神離了人族，只會越來越差。

  三日後。

  王旨傳遍大商境內，大商黎民在知道何為以工代賑之後，齊聲歡呼，萬民一心，加入直道修建。

  大商國運再一次蒸蒸日上，如四海生波。

  諸天仙神目瞪口呆看著人間氣運再一次暴漲，尤其是大商國運，更是有如日中天之勢。

  這怎麼才安靜了不到三月，人間氣運又開始上漲了？

  「這人間氣運上漲，怎麼沒完沒了？這一次帝辛又做了什麼？」

  「哪位道友犧牲一下，去人間看看？」

  「滾！」

  諸天仙神又是嫉恨，又是無奈的看著人間不斷上漲的氣運。

  人間氣運越強，他們越是眼紅，同時也讓他們越發忌憚。

  眾仙神紛紛看向玉清天。

  這封神量劫，還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