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王命大於天

  朝歌。

  御書房中。

  子受在姜子牙出現在霸王祠前時，就已經看到，不過如今暗網早已經成熟，朝歌更有鎮國軍，此等小事，根本不用他過問。

  所以他全程只是看著，想看看這姜子牙聽到評書《姜子牙》時，會是怎樣的反應。

  如今風靡朝歌的評書《姜子牙》，自然是他所寫，其中內容本來就是他按原來的封神命數，以及他前世看過的各種小說加工而來。

  至於書中姜子牙的心態，子受前世也相當了解。畢竟他前世的那個世界，有一種只做「閏人殖子」的物種。

  他只需要把那種物種的心態拿過來，那就是這個世界的姜子牙，根本不用他去費什麼心思。

  在看到姜子牙不顧暴露身份，氣急敗壞地跳出來指責評書人時，他就知道他沒有寫錯。

  這個姜子牙和他前世那種「閏人殖子」，是完全一樣的東西。

  不過五路神跳出來讓他有些意外，畢竟在原本的封神命數中，五路神就是被姜子牙收服，之後負責去修封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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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已經擁有了正神力量的殷郊，在從稷下學宮完成一天課業，準備回皇宮時遇到了這五妖，隨手就收服了。

  他隨口給了五路神一個稱號，就丟到朝歌城中不管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五路神跳了出來。

  他嘴角微微上揚，淡淡道：「姜子牙和這五路神，還真有些淵源，不過這份因果也到此為止了。」

  「這麼說來，玉石琵琶精那裡，也免了一次三昧真火焚身之災了。」

  朝歌城外。

  神靈養殖場中。

  玉石琵琶精突然全身一個哆嗦，她抬頭看向王城，喃喃道：「突然感覺，像是擺脫了什麼很危險的事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繼續認真工作。

  如今神靈養殖場已經擴大了三倍，可以提供半個大商的黎民所有氣血肉食，這讓她相當有成就感。

  這可比以前天天在軒轅陛下的衣冠冢里苦修有意思多了。

  ……

  此時。

  說書場中。

  姜子牙發現他被黃飛虎拍散的法力，完全無法重新凝聚，武成王一身氣血之力霸道非常，如同紅日。

  而他那可憐的玉清法力在黃飛虎那紅日一般的氣血面前，就好似螢蟲微光一般。

  他瞪大雙眼，一臉驚駭地道：「你，你到底修煉了什麼歪門邪道，竟然擁有如此實力？」

  黃飛虎哼了一聲，道：「歪門邪道？這是項羽先賢傳承下來的霸王絕學，乃吾人族生而有之的力量。」

  「你拋棄人族身份，背叛人族，所要換取的仙道法力，在霸王絕學前，什麼也不是。」

  他坐在五色神牛上，伸手向姜子牙抓去，淡淡道：「姜子牙，本王判你有罪，現在就要把你帶去城外斬首。」

  大商新律：若有背叛人族，背叛大商之重罪者，定罪之後推出城外斬首。

  姜子牙瞪大雙眼，大聲道：「黃飛虎，你敢殺貧道？貧道身負封神天命，你殺不了貧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雷鳴在朝歌上空炸響，隨後一陣狂風憑空而起，捲起數百丈風沙。

  姜子牙在這突然憑空出現的狂風中，騰空飛起，向著城外飛去，他哈哈大笑，道：「貧道身負天命，爾等凡人也配殺死貧道？」

  「黃飛虎，貧道一定還會回來，待貧道輔佐明君，統率三軍殺入朝歌時，你就會知道何為天命不可違。」

  「擋天命者，死！」

  他在狂風中放聲大笑，就像是把剛才的一切全都給拋下一般。

  黃飛虎坐在五色神牛上，臉上表情完全沒有因為姜子牙突然逃跑有任何變化，他只是平靜地看了一眼，然後提起了手中的金攥提盧槍，隨手一槍刺出。

  「霸王九斬第七式，斷因果！」

  一道匹練威光自黃飛虎手中長槍刺出，那威光通紅如血，迅猛似電，其光如烈陽。

  威光起，紅日升，那憑空而起的狂風就像是被重擊了一般，發出一聲悲鳴，驟然而停。

  只見天地間，有無形的因果之力，化作無形的線，迅速糾纏住姜子牙，要將其拖出眼前危機。

  然而下一剎。

  所有因果之線被黃飛虎刺出的威光震成齏粉，無形的因果被一擊而斷。

  正在得意洋洋大笑的姜子牙全身一震，猛地噴出一口血，從半空掉了下來。

  他趴在地上，用驚駭的目光看著向他走來的黃飛虎，一臉崩潰地大叫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貧道身負天命，豈會死在你這麼一個凡夫俗子手中？」

  他早就見過無數次天命既定的後果。

  命中既定當日亡，那麼不管躲在哪裡，不管以怎樣的辦法自保，也只有死路一條。

  命不該絕者，哪怕自己去尋死，也萬萬死不了。

  除了聖人，誰也不可能改變天命。

  姜子牙自詡身負天命，命中既定可以享八百年人間富貴，命中既定他當封神，他怎麼可能死？

  黃飛虎難道還是聖人不成？

  「黃飛虎，你殺不死貧道，貧道身負天命！」

  姜子牙幾乎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他法力全消地從半空跌下來，已經去了半條命，現在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大叫。

  黃飛虎來到姜子牙面前，目光冰冷，道：「姜子牙，你妄圖逃避律法定罪，按律本王要將你就地正法。」

  他說著抬手一槍刺出，一槍扎穿了姜子牙的心臟。

  姜子牙大叫一聲，噴出一口心頭血，遁出元神要跑。

  然而，黃飛虎周身氣血升騰而起，化作一方天地囚籠，將姜子牙元神困在其中。

  姜子牙又驚又恐，元神發出絕望的大叫，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傷到貧道？貧道身負天命，天命既定命不該絕！」

  黃飛虎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姜子牙元神，道：「天命既定？天命既定與吾人間有何干係？」

  「大王定新律，按律你有罪當誅，天命也保不住你。」

  「在人間，王命大於天！」

  此言一出。

  九天之上，一聲驚雷如同怒吼一般炸響，一股洶湧而恐怖的力量，從天而降，向黃飛虎落去。

  然而，同一時間，人間氣運轟然而動，化作天地間堅不可摧的庇護，將從天而降的冥冥之中力量擊個粉碎。

  黃飛虎全程看也不看天上一眼，他只是冷漠地看著絕望的姜子牙，淡淡開口道：

  「姜子牙，背叛人族，當誅！」

  話音落下。

  他周身氣血之力如同沸騰一般翻滾，瞬間將姜子牙元神震碎。

  姜子牙連一聲慘叫也沒來得及再發出，就此殞落。

  天地間，一聲在諸天仙神聽來，巨大如同嘶吼的轟鳴炸響。

  一道因果瞬間席捲九天十地。

  諸天仙神感覺到一股寒意刮過元神，隨後全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無數仙神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

  封神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