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二月的春花

2024-07-22 11:07:19 作者: 澹臺一枝花

  月皎皎急得直跺腳,「別鬧,快跳!」

  「我為何要跳?」褚昊生氣加不甘心,「他來了我就要走,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更何況這裡還有你招來的一屋子男寵,還有你這個……弟弟,憑什麼他們都不走,你非要趕我一個人出去?」

  

  月皎皎要被他氣死,眼見著冷璞玉就要進來,威脅的語氣,「你跳不跳?」

  褚昊不怕事的懊惱的語氣,「我就不!」

  月皎皎臉一沉,指著他鼻子威脅道,「你戰袍還想不想要?」

  褚昊氣絕。

  從小到大,她就知道怎麼拿捏他。

  只聽他氣呼呼地冷哼一聲,轉身掀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月皎皎轉身。

  正看到冷璞玉一臉為難的樣子,推搡著幾個穿得紅紅綠綠的鶯鶯燕燕急匆匆地走進來。

  「皎皎……」

  月皎皎迎上去,笑得比二月里的花開得還燦爛,「夫君,你怎麼來了此處?」

  陳同飛剛把馬寄存好,哼著小曲兒正準備進望月樓,好好看看那些剛剛衝著他搔首弄姿千嬌百媚的小姐姐們。

  卻聽腦袋上「撲騰」一聲,就看到那「大冤種」一閃而過地從天而降,陰著那張萬年不變的大冰山臉,定定地站在了他眼前。

  「喲呵?」陳同飛一副想把他踹回去的衝動,「你咋還從天上跳下來了?」

  褚昊抬頭看看二樓的動靜,沒有理會陳同飛的問話。

  陳同飛不甘心,兩手拍得呱呱響,「我英俊無敵的太子殿下,我這剛把馬兒給安頓好,你不會……這麼掃興吧?」

  褚昊收回看二樓緊閉的窗扇,一臉的陰鬱難平,「走!」

  陳同飛站在原地跳了幾下,像個孩子一樣又氣又惱,「我不,我就不!」

  鬧騰間忽然看到冷璞玉的馬車。

  陳同飛瞬間明白褚昊為啥跳下來的原因了。

  「呃……你沒讓冷大人看到你吧?」

  「他看到孤又怎樣?」不提還好,一提起褚昊更來氣。

  「你還知道自稱孤,你什麼不知道嗎?」陳同飛說教的語氣,「你這在宮裡不好好批閱你的……」

  褚昊蹙眉,煩得要死,「打馬球,你去不去?」

  陳同飛一聽打馬球,瞬間來了興致,把剛剛想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好呀好呀!」

  打馬球可比看這些小姐姐們跳舞來勁兒多了。

  「冷大人,你可要為小的們做主啊?」

  冷璞玉風雅的的美名在百花苑和望月樓是出了名的絕。

  多少頭牌名妓伶人對他的才情可謂是趨之若鶩,簡直像神明一樣的崇拜。

  若不是月皎皎在收購望月樓之前做了功課,她甚至不知,冷璞玉這冷公子的名號在這等人群里呼聲如此之高。

  冷璞玉眉心緊蹙,眼神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那群嫵媚妖嬈的男奴,拉著月皎皎道,「皎皎,我們先回府,為夫時間緊迫,待會兒還要回翰林院被封禁幾日!」

  說著,不容月皎皎分說,眼神掃看莫桑一眼,拉著月皎皎就下樓去。

  莫桑會意,護著二人離開望月樓。

  月皎皎一臉不情願地坐進馬車,看著冷璞玉一張難得一見不悅的神情,「夫君,眼見著我和小五就要把望月樓的花如意拿下了,你為何不等我處理完再走……」

  「皎皎可以不做這方面的生意嘛?」冷璞玉收起眉眼中的不悅,帶了三分勸慰七分命令。

  月皎皎凝眸看著他,一時竟看不懂他的神色和表情,端坐身姿,眼中帶了冷色,「為何?」

  冷璞玉看她忽然冷眼看著自己,忽然覺得自己對她是苛刻了些。

  顯然,之前她問他百花苑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她在涉足這方面的生意。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斷了她百花苑的念頭,她竟然轉戰城西的望月樓。

  冷璞玉傾身過來,雙手拄著自己的膝蓋,試圖讓自己的身姿與她保持平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掩藏起所有的不悅和其他神色,掛上淡淡的暖色,語氣極盡溫柔,「望月樓是二皇子手中僅剩的一點兒賺錢的地盤,皎皎當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若逼得他狗急跳牆、我只怕為夫這點兒官職護不住皎皎的安危?」

  他軟硬兼施,聽著倒是處處為她考慮。

  「夫君,你可知……這望月樓這麼多年,都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害人勾當?」

  冷璞玉看著月皎皎,帶了說教,「傻丫頭,這都是朝廷和衙門的事兒,你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不該陷入漩渦之中。」

  月皎皎看著如此說話的冷璞玉,原本還帶了幾分想與其分享的眼神,冷在半空。

  她說的是人命啊!

  可他,儼然一副根本不當回事的眼神和強調。

  「可是有些事兒,總要有人去做。」她真的看不懂他了,堂堂一個慶國四品文官,拿著俸祿,吃著皇糧,可是竟完全沒有把頭頂這份兒責任扛在肩上,「夫君,你作為慶國臣子,難道……不同情那些無辜的百姓嗎?」

  同情?

  這世間需要同情的人多了去,他同情得過來嗎?

  更何況,慶國百姓,與他而言有何干係?

  這個小丫頭片子,越發讓他控制不住了。

  「皎皎可知,吏部每日審度的權貴魚肉百姓、江湖術士坑蒙拐騙、土匪潮幫殺人劫舍的事情審都審不完,我若每一個都去同情的話,如何能為百姓真正做主?」

  月皎皎把眼神撇向別處,似對冷璞玉的說辭聽不進去。

  冷璞玉抓起月皎皎一隻手,「我知皎皎生我氣,可是……這個望月樓,皎皎暫時還不能動它。」

  「你放心,不止你看到瞭望月樓的問題,朝廷早就注意到了二皇子那邊的動靜,前幾年那個鬥獸場,不早就平了嗎?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幫那些被望月樓殘害的百姓出這口惡氣。好嗎?」

  鬥獸場?到底怎麼被平掉,只有她心裡最清楚。

  月皎皎眼神沒有波瀾地看著他。

  講真,她不信他。

  他的那句,過不了多久是多久?

  她只知道,過不了多久,她總是等得他遙遙無期。

  「好不好嘛,皎皎?」他眨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又沒品的在沖她施展他的冷公子的狐狸計謀。

  平時這種閨中玩鬧也就算了,可是這種事兒,她不想與他玩笑

  罷了,沒了這一次,總還有別的辦法。

  月皎皎淡淡的點點頭。

  冷璞玉眉眼歡喜,沖馬車外面的莫桑喊,「去百花苑。」

  嗯?

  月皎皎看著冷璞玉的溫柔笑臉瞳孔放大,「去百花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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