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沒有她，他活不了

  「奴家是已嫁之婦，不便與壯士在此多做逗留，壯士保重，奴家告辭！」

  月皎皎說完，轉身要走。

  褚昊一個箭步飛身墜落在月皎皎眼前，正要去拉月皎皎的手，卻陡然被小五毫不客氣的拿劍鞘擋住了他伸出的那隻手。

  「讓開！」

  褚昊眼神如利刃，看著月皎皎目光灼灼，眸色里布滿猩紅。

  那憔悴的臉、幾近變態的神情已經告訴月皎皎，他剛剛只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態度。

  月皎皎不敢直視他此刻焯燙的眼睛，把臉轉向小五，音色軟軟，「小五，把劍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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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昊俊臉一沉，她對他說話的時候，為什麼可以這麼溫柔：

  月皎皎有自己的盤算：他倆若真打起來，小五即便身手不錯，但鐵定是打不過這個剛從生死戰場上摸爬滾打回來的少年將軍……

  小五看著月皎皎，似對眼前這個隨時會發瘋的男人不放心，堅持著沒有放！

  「小五，聽話！」月皎皎加重了語氣。

  她太了解褚昊這小子的脾氣，萬一激怒他，她怕控制不了局面。

  對比和眼前這個人打一架，小五自然是怕月皎皎生氣，只得聽話的撤掉了擋著褚昊身子靠近的劍鞘。

  小五收劍，褚昊也讓了一步，收回伸出的那隻手。

  紫蘇走過來，正要提醒月皎皎什麼。

  「紫蘇，帶小五去前面路口等我，沒我的命令別過來！」

  紫蘇看看月皎皎的神情，似明白了什麼，「走，小五！」

  小五心有不甘的跟紫蘇離開了。

  褚昊看她支開身邊的紫蘇和小五，收了收眼神，看著月皎皎變得溫柔些許。

  「皎皎，你當真……沒認出我？」

  他真的是極力壓制著內心的焦躁和憤怒跟她繼續攀扯。

  月皎皎抬眸，假裝認真掃看著如參天大樹一般矗立在她眼前的男人，印在眼前的面容英俊的近乎完美，眉宇之間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英氣，目光深邃如海，看著她那股執著而又痴情的情愫，讓月皎皎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高挺的鼻樑下，唇線分明，明明是老天精雕細琢的一張臉，他卻連個鬍子都不刮……

  「還是……」她看著褚昊抵在她眼前的喉結滑動一下，鳳眸裡帶了淒楚，「你想假裝不認得我了？」

  這麼尷尬而又糟心的場面，月皎皎一點兒也不喜歡。

  既然躲不過！

  那就面對吧。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哦？你是……」月皎皎忽然伸出一根纖細瑩白的手指，面帶驚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陳昊！對不對？」

  褚昊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把自己全然不當回事的月皎皎，真的要被她氣哭了……

  他努力吞了下口水，感懷中帶著自責，「皎皎，對不起……我……」

  「你說你……」月皎皎不等他的道歉，忽然打斷他的話，「好歹也是個二十歲的大小伙子，怎麼就把自己整的倒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大叔呢？」

  褚昊好看的長眉微蹙。

  「你看你，鬍子也不刮、臉也不洗，衣服還穿的這麼烏漆嘛黑……」月皎皎從頭到尾的嫌棄上他，「這樣子以後還怎麼討媳婦……」

  討媳婦？

  褚昊心口一緊，伸手拉住月皎皎，「皎皎，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誒！」月皎皎擺手，褚昊力氣很大，她掙脫幾次始終沒掙脫開，語氣變得不友善的喊著，「小耗子，你快放手，這裡是長街，人多嘴雜，萬一被誰瞧見了，我以後還怎麼給人家做夫人……」

  「不怕，有我！」他言簡意賅，拉著她繼續走。

  月皎皎直接賴在原地一動不動，褚昊也不敢硬拽，生怕把她拽倒在地上。

  「皎皎，你信我……」褚昊轉頭，哀求而又誠摯的眼神和語氣，「我回來了，這一次我會從始至終的護著你，絕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月皎皎看著他，看著執拗而又自以為是的他。

  「轟隆隆—」

  頭頂的上空忽然烏雲密布，眼見著又要下起雨來……

  「陳昊！」月皎皎趁著此刻握著她手掌似有鬆動的間隙，一把抽離出被他緊攥著的手，精緻的臉蛋帶了慍怒，「我知你保家衛國、浴血奮戰四年剛從邊境回來，我也知你四年前有過幫我贖身脫困的想法……」

  「但是，有些事兒，過去就是過去了；有些人……也不可能一直等著你！」

  褚昊站在她眼前，眼眶裡閃著晶瑩，「所以，你恨我，對嗎？」

  恨？

  月皎皎看著烏雲密布雷聲震天的陰雨天之下，難以形容的褚昊面對她此刻的脆弱、無助和自責……

  對著她狠狠的搖頭，「沒有。」

  沒有！

  「時也，命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陳昊，我雖然沒有等到你，但我等來了現在的夫君，他是當今朝中的肱骨之臣，才華橫溢、前途無量，待我也極好，而且……」

  月皎皎說起冷璞玉的時候，神情中難掩的自豪和歡喜，「我們夫妻相敬如賓，我在夫君的幫襯下生意也做起來了。陳昊，你離開的這些年，根本想像不到我現在有多厲害……」

  「不過你放心！」月皎皎開玩笑的語氣看著他，「姐姐現在混的好了，也不會不管你這個弟弟，日後你需要用錢用人的時候，只管來找我就行，姐罩著你哈！」

  褚昊幾乎是秉著氣聽她夸完她的……夫君和她跟自己的毫無關係！

  她可以像重活一世的把他忘了個乾乾淨淨，可他做不到啊！

  他在邊境，不，包括沒見到她之前到每一天每一刻里，都在想她……

  他沒有她，活不了……

  「你跟我走！」他執拗的拽著他她繼續走。

  「轟隆隆—」

  雷聲又近了很多。

  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大風捲起。

  把兩個人的衣裙吹卷在一起，一個努力拽，一個死命退。

  「陳昊，你放手！」

  「我不放！」褚昊惱羞成怒，要命的控制欲再也不掩飾，狂風雷電之下，一雙鷹隼般的眼神如凶禽猛獸一樣凝著她，「我要帶你一起走，月皎皎……你是我的，你答應過我……」

  「臭小子，你聽不懂人話嗎？」月皎皎沒了好脾氣，「老娘現在攀上高枝了，看不上你這個庶出的大頭兵了！你在此做無恥的糾纏，只不過是讓彼此僅有的那點兒回憶，全敗光了……」

  坐在茶樓吃茶的陳同飛聽到第一聲雷鳴就開始擔心起來，這小子出門之前，好像沒帶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