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南國那邊的東西

  月皎皎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禮，「是。」

  「砰！」驚堂木一敲，月皎皎身側的安樂郡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月皎皎也跟著一個激靈，果然電視裡演的不假，原來，這玩意兒還真這麼脆聲！

  

  「冷夫人，安樂郡主承認了這使人致瘋的逍遙散是她在沛國公府所投，但她要陷害投毒的人是你，卻不知為何中毒之人卻成了長公主？」

  月皎皎靜靜的站在那兒，側眸看著安樂郡主。

  是啊，安樂郡主投毒的人是她，而她，直接把投毒的對象換成了這一雙母女。

  只不過……這投毒的劑量，長公主的偏重，安樂郡主的偏輕一些罷了！

  月皎皎要她們母女……都瘋掉。

  如此，才能不留後守的沒有人再加害於她。

  但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是……

  這個叫逍遙散可以讓人致瘋的毒，竟然是……南國那邊的東西？

  還好那日她在沛國公府主院裡候著的時候，對龐大人與老太醫兩人的對話多聽了一嘴，心裡便早做成算，否則，小五……難逃這一劫。

  「砰！」驚堂木震懾心扉的清亮，讓月皎皎趕緊收回神色。

  「冷夫人，請回話！」

  月皎皎抬頭，「回龐大人，那日安樂郡主帶人圍剿臣婦一方小院之後，夫君就與我說起過前兩位姐姐的死去的事情，夫君曾懷疑……有人在他不察覺處對兩個姐姐使過見不得人的手段……那時臣婦聽後，便多留了個心眼，命人多注意安樂郡主和長公主那邊的動靜……」

  龐大臉色微沉，「說下去！」

  月皎皎吸了口氣，「就在三個月前，臣婦身邊的劉嬤嬤，發現了有人在膳房的吃食里偷偷撒東西，劉嬤嬤跟臣婦回稟此事後，臣婦便將計就計，讓劉嬤嬤把每日撒粉末的飯菜與長公主的吃食偷偷做了調換……」

  龐大人眯著眼睛扯著鬍鬚，不知在思量什麼？

  「大人有所不知，沛國公府各屋主子都是分開用膳，平日極少碰面，臣婦嫁過來的時候沛國公吃穿用度就極為簡單，夫君一走，長公主又提出縮減府上開支一事，讓廚房統一做幾道菜分開分發，這段時間裡，每天的吃食基本都是一樣，除非長公主和安樂郡主單獨吃的人參燕窩之類的會單獨去做，所以，調換投毒的菜對於下人們來說，不是難事……」

  端坐的龐大人幾分瞭然，他只知沛國公府是個空有其表的空殼，卻也不知這日子過得如此寒酸。

  月皎皎看著那龐大人的神態，便繼續說下去，「沒想到，就這樣簡單一調，三個月後，府中經常傳出長公主發瘋發顛的事情出來，那時候……臣婦就更加確信，夫君之前兩位姐姐之死……真的是有人有意為之！」

  「是衣（你）……原來是衣（你）！」安樂郡主聽完，不知道何時來了精神，忽然要跳起來去打月皎皎，「偶（我）就幾（知）道，衣（你）就不是神馬（什麼）好動機（西）！偶（我）要撒（殺）了衣（你）！」安樂郡主跌跌撞撞的剛要站起，就一把被兩個過堂的官差摁壓下去。

  月皎皎氣定神閒的站在那兒，看安樂郡主撲騰著找死的發瘋。

  安樂郡主吃進去的那些瘋藥，多少也起了作用，神智不穩定肯定是有的！

  誰叫她平日裡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在世人眼中，安樂郡主就是這般作為，只是如今被揪出錯處，瘋魔更甚而已。

  「冷夫人，你可知……這毒來自何處？」龐大人審視的眼神看著月皎皎。

  月皎皎蹙眉，搖頭，向龐大人很誠懇的解釋著，「龐大人，臣婦夫君……離開京都城已有半年之久，臣婦勢單力薄，在沛國公府能好好活著已實屬不易，如今出此下策，不過是為了自保，至於其他……臣婦沒有能力也沒有多餘的人去查……」

  月皎皎一邊說，一邊跪了下去，「臣婦不知此物出自何處，還請龐大人明示？」

  「砰！陸氏！」龐大人不可能僅憑月皎皎一面之詞相信她的口供，其中事實必然會去找府中所說的投毒的下人以及她所說的劉嬤嬤詳細盤查……

  「你一念之差，毒害當今聖上的姐姐長公主殿下瘋癲殺人，重傷當朝沛國公，可知……犯下何罪？」

  月皎皎抬頭，一臉倔強，「敢問龐大人，臣婦若與前兩位無故病死的姐姐一般，吃了安樂郡主和長公主安排好帶毒的飯菜，然後……臣婦瘋魔病死，是不是就無罪了？」

  「砰！」

  「大膽！」龐大人的驚堂木拍的甚是心虛！

  堂下這個冷陸氏真心將他問住了。

  若是她沒有出此下策，如她所述的結果，那……誰人又會知曉，沛國公府里竟然有人勾結南國細作？

  而且，按照前兩任冷庶士娶妻的時間，應該最少也有七八年的時間……

  事關重大，這已經不是一個沛國公府投毒害人的家事了，他需要儘快上達天聽，把這件事兒交給上面來定！

  保不齊眼下這個陸氏不僅無罪，反而……還立了大功一樁。

  「龐大人，臣婦無罪，臣婦冤枉！」

  月皎皎料定，這所謂致瘋的逍遙散，從如何制出、如何傳播、如何又到了這安樂郡主手裡，看安樂郡主這一身嚴刑逼供下的傷，只怕京兆尹和大理寺早就對她用了極刑，這勾結南國細作一事兒，他們也早就摸查清清楚楚！

  所以，她就當不知道他們的隱情，莫名暴露出沛國公府與南國細作勾結一事兒，本是無意之舉，這裡面的功勞，她就不沾這點兒好處了，總之就一口咬定自己無罪，他們也是拿她沒轍！

  京兆尹龐大人定定的看了月皎皎半晌。

  「砰！」驚堂木一敲，「來人，將安樂郡主帶下去，將陸氏收押，待投毒一事兒判定，再定陸氏罪責！」

  月皎皎睡醒後，看到一扇小窗投射進來的光，在牢里陰暗發霉的牆面上刻下第八道槓。

  轉身，抓起碗裡那塊硬的比石頭都難啃的窩窩頭，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這個時候，小五應該到了冷璞玉那裡，冷璞玉也應該看到了她寫的書信。

  月皎皎開始擔心小五會不會不聽話，心裡一遍遍求神拜佛，希望慶皇能少判她幾日，萬一小五提前回來……她只怕小五會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