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真正的一氣化三清，再入九重天遺址

  「妖皇殿的力量嗎？」

  以他們的傷勢沒有個千八百年不可能恢復，那可是萬佛齊墜啊，唯有妖皇殿這樣凌駕於時光之上的至寶，才能幫助他們恢復傷勢，快速渡過虛弱期。

  「小子，我等來問道！」

  「你可接好因果！」

  牛魔王嗡隆沉悶的聲音迴蕩高空，讓真實界似乎陷入了接二連三的驚雷，抬首望去，一隻巨掌遮蔽了天空，摧殘著劍氣，快速按落，讓每一個生靈都如同螻蟻，若是被打實了，怕是要天翻地覆。

  面對牛魔王的來襲，碧游宮中姬昊端坐，右手一指，太上無極靈寶慶雲沖天而起，斗畝慶雲中，四道殺劍一躍而出，赤青黑白四劍虛影陡然合一，綻放出刺目光華。

  無量劍氣奔涌，匯入了虛影當中，時空當即如一，物物皆是混同，化作一口滅宇毀紀之劍！

  四劍合擊，毀天滅地，迎向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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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赤黑白四色一閃而過，按落的巨手剎那間四分五裂，崩滅成灰，一切無聲又無息，罡風復起，層雲重聚，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牛魔王立在星空當中，目光變得沉凝，肩膀處血肉蠕動，重新長出了一條手臂。

  幾位得脫封印的殘餘大聖里，自己是唯一一位恢復到了造化境界的，雖然還不到巔峰時的實力，但也自問目前的諸天萬界少有抗手，但剛才只是略有大意，被誅仙一劍所傷，小小吃了一虧。

  「不愧天下第一殺劍……」他嘆了口氣，不再隱藏實力，準備全力以赴。

  正當他要化作一頭背負蒼天宇宙的巨牛時，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大哥暫且住手！」

  .....

  一處諸天萬界當中，已知宇宙赤烏恆星系，地球。

  這裡不修道法，只談論科技，走基因大道，以科技成神，以神體永生。

  巨峽市邊郊，一處供奉靈寶天尊的道觀。

  山雖不高，卻極為靈驗，是以不少人前來上香祈福。

  身處道觀中修行的姬昊轉頭看向門口。

  一個毛臉雷公嘴的猴子走來，氣息慈悲和善；「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啊！」

  「大聖也來插一手嗎？」姬昊頗為凝重的說道。

  齊天大聖若是巔峰時期他自然不懼，不讓他進入九幽得到加持，他一隻手便可仿照佛祖將其鎮壓，但如今怕是難辦。

  「一隻科技猴！」

  「超神學院，這個世界也有嗎？」姬昊吸收這個他我的記憶，面色頗為古怪，這一方世界，是他前世挺喜歡的一個動漫超神學院，

  難道是他自己不小心什麼時候演化出來的？

  「俺老孫是給你送東西的，老官叫我給你的。」鬥戰勝佛說著將一本道德經遞給姬昊。

  「謝過大聖了！」

  一篇清氣繚繞的經文，道德之意初現。

  他太上無極元始慶雲自動炸開，一縷縷，一簇簇，根源先天之氣，化作一片汪洋大海匯流而至，溫養經文。

  一息，十息，百息··千息

  這般反覆灌注之下，終於有了反應，那一縷清氣復甦，直接捲動了姬昊的心神，將他帶入一幕幕神異的畫面中

  轟的一聲，他似乎看到混沌裂開，看到了奇點迸發先天一氣，看到了宇宙大爆炸，一位白須白髮的老者出現於先天一氣當中，演繹太極，定住了恐怖絕倫的大爆炸，而他凝練先天一氣，將自身過去、現在、未來分別化作了一尊道人。

  這就是真正的「一氣化三清」，占滿時光長河的大神通！

  嘩啦！

  適時，時空亂流激盪，過去未來同在的玄妙氣機湧入，讓這番修行水到渠成

  姬昊天靈之上，一縷清氣逐漸成型，在時空長河的沖刷下孕育，同時具備了過去，現在，未來的必要特性，一舉功成。

  他回味著剛才所悟，心中頗為感慨，難怪純陽宗歷代少有人練成，光是修煉一口先天之氣便相當艱難，至於後面的斬出過去、現在、未來之身，不觸摸到彼岸，不具備接近完整的彼岸特徵，根本無法真正練成。

  即使沖和道人，應該也是靠著六道輪迴，才凝出了一口先天之氣。分化成入門的三尊道人，對應自身的「青年時期」、「中年時期」與「老年時期」，勉強練成了這門大神通

  但與真正的「一氣化三清」相比，還有無垠星空般的距離。

  不過已然身成造化，更凝鍊了開闢、存在、終焉三大道果的姬昊自然不會有失敗的可能性。

  .........

  「退去了！」正要施展那剛剛練成的占據時光長河的大神通，牛魔王等人便離開了。

  「大世之爭，不進則退，不能再等了！」姬昊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

  下一刻，就來到了九重天的遺址。

  「九重天最上層之戰，對於建木果實的爭奪，讓此處也受到了波及，變得殘破。」祂自然是知曉此處變化的源頭，正是昔年彼岸者們的大戰所致。

  「天庭雖然暫時封禁，但不是進不去。」

  姬昊拿出金剛琢，在他的法力催動下，不計代價的灌輸下，金剛琢這一件絕世神兵進一步復甦，恢復造化級數的威能，這還不是結束，絲絲縷縷彼岸氣機流轉。

  姬昊面色變得慘白，終於停止下來，半步彼岸層次！

  丟出去金剛琢。

  銀白色的小鐲子在空中旋轉。

  一個火花閃耀的圓圈出現在他面前，其中便是九重天內部的景象。

  九重天的大門被開啟。

  玄天宗，天帝石像前供奉的光陰刀上一陣波光粼粼閃過，隨後平靜下來。

  「道德！」

  ........

  眼前出現了門後的場景，那是沒有氤氳，沒有霞光，沒有殿閣樓台，沒有天地分別的一片虛無沉黑，讓人油然而生「墟」、「道」、「歸」等聯想。

  看來當初的彼岸交手將九重天最上層基本毀滅了，殘留的部分支離破碎，或隨著墜落的天庭降入玉虛山，或散落於這無邊無際的幽暗空曠里。

  剛踏入那片無垠虛黑，姬昊只覺自家真身道體在隨之瓦解，要歸入虛和無，就像陷入了消融萬物的混沌當中。

  他頭頂頓時衝出了一朵幽幽暗暗的慶雲，既仿佛包容萬物，是最初的最初，又似乎能消融一切，乃最終的最終。

  修行到這種地步，元始與靈寶兩道早已融為一體化作姬昊大道。

  一十三種不同的虛幻大道湧出，化作一方神舟與造化神國合一，成為道舟讓他橫渡劫難！

  道道光芒垂下，混沌如水，籠罩四周，讓姬昊如同威嚴俯視萬方的神靈，步步走向虛無深處。

  畝許大小的混沌慶雲，宛若水浪滔滔，簇擁著一朵古怪厚重的蓮花，仿佛諸天萬界無數紀元因果的結合，諸因之果。

  就在這時，前方空無一物的黑暗裡飄來一物，乃半截石碑，光陰如水之意瀰漫而來。

  姬昊運轉慧眼，凝目看去，只見石碑上用模糊道紋書寫著一段內容：

  「吾掃蕩九天舊神，懾服妖族眾聖，伐平大地故鬼，方有天庭之立……」

  殘缺的語言用平鋪直述的方式書寫著昔年天庭建立的過程，雖然只剩半塊石碑，但姬昊依舊能感受到那種艱難曲折，那種氣吞萬界，那種橫壓一世。

  天帝誕生於仙界，乃先天神靈，執掌有相應權柄，可這不表示祂就能號令其餘先天神靈，居於對方之上，而且妖皇雖隱，妖聖猶在，妖族諸位大聖橫行於天地之間，另外，真武等先天之靈各踞形勝，庇佑一方，人族則祭祀祖靈，有著圖騰鬼神，並非天帝一道旨意，於是便萬方咸服。

  元始、道德暗中支持的同時，阿彌陀佛、菩提古佛、靈山佛祖則少不了阻撓，天帝能一步步掃蕩九天舊神，懾服妖族眾生，討平大地故鬼，一手創建天庭，足見其厲害，各個方面的厲害！

  因此書寫此碑，以記天庭之立。

  可惜，繁盛終有盡頭，當初威壓萬方的天庭只余斷壁殘垣，僅得這半塊石碑飄蕩於虛無里，無聲訴說著昔日的不可一世。

  半截石碑靠近，感應到了姬昊的氣機，忽然亮起枚枚模糊道紋，噴薄出一股威嚴肅穆、至高至上的恐怖氣息，凝聚出虛幻的帝者身影，雙眸光芒閃爍，射出如水時光。

  剎那之間，姬昊只覺四周似純白似漆黑，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應。

  僅僅是天帝殘留於石碑上的一點氣息應激而發，就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姬昊當即收縮慶雲，將周身化作了一個蘊含無數可能的起始與終末之點，抵禦著時光的侵蝕。

  等到一切平復，前方飄蕩著半座殿閣，內里有昏黃燭光照出！

  不知何時，一盞天燈被點燃，似乎在召喚著什麼

  仙界深處，北斗車輦橫空，

  唰！

  北斗車駕掠過漆黑，璀璨明淨，帶著神聖的純白之光，洗滌仙界，浩浩蕩蕩奔向著深處，駛向那九重天最下層

  璀璨星光飛馳，快得不可思議，但四周虛暗處處相同，前與後沒有區別，讓北斗車駕仿佛一直凝固在原地，從未動過，直到遠處一點微光亮起，逐漸變大，越來越盛

  車輦內，姬昊的身影取代了天帝殘痕，那重重清濁並存的水光被吞納，轉而化作了首尾互聯的時空之環，流露出種種時光與命運的玄妙，概念在交織

  前方，一塊漂浮的大陸放出點點微光，呼應著車輦

  這樣一塊大陸，縱使方圓以光年為計量單位，單獨擺放在無垠寬廣的黑暗裡也顯得異常渺小

  姬昊凝神看去，那塊大陸並不完整，昔年遭受過恐怖大戰的波及，四周與底部有著明顯的斷裂毀滅痕跡，讓人不由自主遙想著它完整時的恢宏。

  四周虛無，深沉漆黑，空無一物，莫說光陰時而微弱，仿佛消失，一切皆如凝固，時而混亂不堪，撕扯法身與真靈，就連虛幻的因果聯繫都蜷縮得厲害，稍遠一點便被近乎絕對的無遮掩，以姬昊目前「諸因之果」的強橫都難以窺探，只能模糊而隱約地感應到。

  這種情況下，前方漂浮的那半座殿閣就仿佛道標，容不得姬昊繞過，即使裡面竟然還有昏黃的燭光依舊燃燒，像是點亮了空曠點亮了混沌的燈塔。

  只見一顆顆星宿相繼亮起，古老之意瀰漫，旋即凸顯出如斗似駕的形狀，帶著純白光芒凝成的華蓋奔騰而來，拖出璀璨的痕跡。

  而在古老星宿車駕之上，在純白華蓋之下，立著一道略顯模糊的身影，高遠飄渺，俯視萬方，四周波光如水，仿佛亘古不變。

  璀璨星光飛馳，快得不可思議，但四周虛暗處處相同，前與後沒有區別，讓北斗車駕仿佛一直凝固在原地，從未動過，直到遠處一點微光亮起，逐漸變大，越來越盛。

  姬昊一步踏足車架，隨他而去。

  在北斗車駕之上，目光全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只見重重黑色風暴遮掩的地方，聳立著一座森嚴漆黑的山峰，原本有多高已然難以追溯，如今層層垮塌之餘猶存主體，給人「鎮」「封」「壓」「禁」等直觀感受。

  時光最是無情物，即使彼岸，為了等待末劫，亦得跳出時光長河，進入真正的混沌里沉睡，流羅這種完好無損的上古大神、造化強者，亦得靠著周全的準備與布置才能延續到當前，被鎮壓而無法逃脫的舊神故鬼哪有能力做類似之事！

  ——如果因著天牢有所損壞可以逃脫，誰又會留在這虛無深處，再有昔日的秘密和好處潛藏，萬古時光也足以讓祂們得手離去。

  「外層封禁已徹底損毀。」

  姬昊微不可及點頭，身體泛光，如同虛幻，直接穿過了那道縫隙，正式踏足了昔日仙界天牢，然後只見穹頂高聳，仿佛無垠夜幕，靜靜覆蓋，難見邊際，比漂浮的大陸本身都還寬廣，自成一界。

  此地玉柱數之不盡，根根高足百丈，姬昊立於其間，就像普通人來到了巨人國，由此能夠窺見彼時舊神故鬼們的軀體有多麼龐大。

  深入著穹頂延伸的地方，越走越是有往下的傾向，越走越是感覺四周漆黑，只得侵染了黑氣的白玉柱子閃爍微光，勉強照出方圓之地。

  黑暗環繞於周圍，靜如深潭，沉似九幽，仿佛潛藏著一個又一個的可怕怪物。

  恐懼來自未知，未知得源神秘，神秘孕育於虛暗。

  姬昊心中靈覺輕動，目光微轉，結合神識看向了左側的深沉黑暗，那裡靜悄悄毫無變化，像是千年萬年皆如此。

  只覺黑暗裡似乎有什麼在遊動，語氣終於多了一點凝重道：

  「有趣，何人在注視本座，從四面八方任何一個位置靜靜注視，但又仿佛只是幻覺，沒有別的痕跡，更無氣機的牽扯……」

  微光浮現，眼前已然多了一條通向著地底的道路，層層台階宏偉，高十丈，寬百二十丈，仿佛巨人為自身修築，保存得相對完好，似乎沒怎麼受到餘波的摧殘。

  飛遁於上，階階往下，給深沉的黑暗帶來濛濛光芒，而四周的窺探之

  如此不知深入了多久，前方點點水波蕩漾，泛著金色，將一方界域朦朧呈現，台階至此而終。

  只見一個龐然大物蜷縮於界域核心，每一片金鱗都仿佛天上的星宿，浮動著毫芒，蘊藏著宇宙，但又死寂破敗，已然終結。

  這是一條充滿古老與腐朽的真龍，體長看似只得幾十里，但姬昊卻有著足以用光年來計算的感覺，它雙眼緊閉，生機已斷，只有死亡還在散逸著氣息，足見生前的強橫。

  六天祖龍臉色鱗片斑駁，像是沾染了歲月的塵埃，雙眼緊閉，空無生機，昔日再是強橫，再是恐怖，萬古歲月的侵蝕下，亦難逃壽盡坐化的下場。

  一股強橫陰冷的氣息自六天祖龍身上噴薄而出，橫掃四周，那雙緊閉的眼睛陡然睜開，眸子晶瑩，跳躍著兩朵陰綠森冷的火焰！

  祂沒死？

  祂肉身又誕生了新的靈智？

  六天祖龍巨大的嘴巴張開，即將咆哮出聲，就在這時，一隻淡金巨掌突兀呈現，憑空按落，壓在了那巨碩的龍頭之上，將蒼白的吐息直接按了回去！

  喀嚓喀嚓！

  龍軀發出陣陣脆響，拼盡了全力亦難有作用，竟被那隻手掌死死按住，狀若泥鰍。

  「我叫你隨地吐痰！」

  此時此刻，六天祖龍身前站著一位淡金巨人，充塞了此界，而在祂面前，六天祖龍竟有渺小之感，正是姬昊法天象地所化！

  啪！

  六天祖龍的身軀陡然破碎，像是風化已久，一道淡淡的身影從內奔出，投向了黑暗深處，僅能隱約窺見它沒有頭顱！

  「六天祖龍乃先天之靈，仙界龍脈所化形，早就凝聚了神軀，不朽不腐，如今竟然崩潰，沒有殘留，怕是被什麼事物汲取了精華，徒留空殼。」

  「這鬼帝之軀當真是霸道之際，不過也對，畢竟是給天帝準備的化身，自然要強橫一些。」

  「我想後來得到鬼帝之軀的鎮元子，也不過是祂所準備的一道後手吧。」

  「類似韓廣那樣的後手，不要太少。」

  越過這方界域後，巨大宏偉的台階再次出現，繼續往下，姬昊像是飛遁於永遠沒有邊界的虛無里，差點失去對時光流逝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