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張憑上門,凌繼吃癟
2024-07-22 10:16:53
作者: 笑貓嫣然
西瓜苗出得很快,三五天的時間,已經隱隱的破土而出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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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二喜每天都會過來,每一次都是待到了天黑才會下山回家。
她的心思,徐秀兒心裡明白,但是卻並未點破,跟二喜兩個人每天都在田地里轉悠著。
徐冉自從上一次她開導的那些話之後,似乎是起了作用,這一段時間裡看出比以往都更加的刻苦了。
徐秀兒知道,徐冉這是找到了奮發自強的目標了,她為他而感到高興。
「秀兒,你看那個是誰?」
兩個人正在田間查看這西瓜苗的出芽率,突然聽到二喜疑惑又帶著瞭然的聲音響起,抬起頭順著二喜的手望去,就看到了站在田間地頭的那個人。
一身的淺灰色麻布短打,手中拎著兩隻野兔子。
在徐秀兒抬起頭看向這裡的時候,露出了淳樸的笑。
徐秀兒臉色,竟然忍不住的紅了一下。
「唉!」
二喜用手肘拐了她一下。
「未婚夫哦,倒是有心呢,知道過來看你。」
語氣中的打趣意味,分明。
徐秀兒轉過頭,嗔了一眼二喜。
然後便跟二喜一起往田間地頭走去。
進了。更進了。
「張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是張憑。
自從上一次見面之後,他們之間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未曾見面了。
偶爾徐秀兒沒事兒的時候,也會想起張憑,內心中一片的安然。
張憑伸出手,把手裡的野兔子遞給了徐秀兒。
末了之後,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抱歉徐姑娘,前一段時間,我出去做工了,昨日剛回來,才聽說你家之前忙活了好一陣子,沒有來得及趕過來幫忙……」
對於張憑來說,這徐秀兒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的家裡之前一直忙活著做工,可是他卻沒有來得及去幫忙,這對張憑來說,是真真的感覺到過意不去的。
徐秀兒手裡拎著兩隻有重量的野兔,聽了張憑的話,微微一愣,隨即搖頭。
「沒事兒,不過是種了一點兒的地,收成什麼樣,還不知道呢,張大哥出去做工要緊,我這裡沒什麼的。」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張憑會這麼有心,還過來賠禮道歉一番。
原來是出去做工了,怪不得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見到過他的人了呢。
張憑不會說話,但是卻是在聽到徐秀兒說不在意的時候,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怎麼都感覺,這事兒是他的不對。
未婚妻家需要幫忙的時候,他沒有來,這讓他感到有些抹不開了。
天知道他昨日回來的時候就像著要過來的,卻被他娘給扣在了家裡。
今日借著出來打獵的理由,才能過來看看的。
「走吧,咱們先回去吧。」
張憑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徐秀兒,見她眸子中並未有什麼不喜,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才像是看到了徐秀兒身邊站著的二喜,衝著她禮貌的點了點頭。
二喜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徐秀兒有那麼一個未婚夫,她也是很早以前聽徐秀兒說過的,那個時候徐秀兒給的評價只不過是說是獵戶而已。大粗人一個。
而且那個時候徐秀兒的口氣中,有著不喜。
樣子很是不滿的。
不過現在看來嘛……
嘿嘿。
三個人回了院子裡。
徐秀兒急忙把野兔給送進了廚房裡,擱置在了陰涼的地方。
「哥,張大哥來了。」
然後衝著徐冉的房間,喊了一聲。
徐冉正在屋子裡看書,聽到徐秀兒的聲音之時,愣了一下,隨即便放下了書,急忙的走了出去。
來人果然是張憑!
「張兄!」
看到張憑的時候,這徐冉還真的是挺高興的!
不說別的,這妹妹的未婚夫回來了,那麼凌繼想來也是不敢亂來了吧?
「徐大哥。」
嗯,張憑其他的感覺沒有,只剩下一個緊張。
徐秀兒不計較,他可以說徐秀兒是知書達理的,但是徐冉他就摸不准了。
畢竟,他沒來幫忙的確是真的。
隨後,張憑就又把剛剛對徐秀兒解釋的那一番話,給徐冉解釋了一番。
不過他的確是多想了。
徐冉也是真的沒有去想那麼多。
誰都是有事情忙的,不可能說他家有農活的時候,就必須要張憑到場吧?
再說了,這一段時間,徐冉被凌繼輕薄他妹妹的這件事給弄的心力交瘁的,那裡還有心思去想別的?
「沒事兒!沒事兒!你也有事情要忙,這個我理解!」
徐冉越是這麼說,那張憑便是越發的感覺到自己不好意思了。
可是,他之所以出去給人做工,去碼頭抗麻袋,那也純屬是被凌繼給激的!
有一個人惦記著你的未婚妻,這讓張憑有了危機感!
所以在別人的介紹下,他就去扛麻袋了,想著早點兒存夠錢,好把人給娶回家。
這樣就省得別人惦記了。
卻是沒有想到,徐家這一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兩個大男人在院子裡桌子前聊天。
而徐秀兒則是跟二喜兩個人去了廚房準備做午飯。
張憑拎過來的兩隻野兔被徐秀兒給剝了皮用清水泡上了。
然後便拎著小筐去了後院兒。
那裡她在來之處就種了很多的青菜,這個時候,很多東西也都能吃了。
五嶽顛顛兒的跟在徐秀兒的身後。
「五嶽,怎麼不去幫二喜姐姐?」
五嶽噘著小嘴。
「二喜姐姐說不用我,讓我來幫姐姐摘菜。」
徐秀兒微微一笑。
隨即想起了做了這麼多事情的二喜,微微嘆了一口氣。
二喜的努力,她都是看在眼裡的,這些日子二喜每天都過來。即便是跟她在房間裡聊天。
可是她的心思,徐秀兒又怎麼能不懂?
有的時候,徐秀兒也想著,不如讓二喜跟他哥在一起算了。畢竟知根知底的。
可是,她也清楚的從徐冉的眸子中看的分明,徐冉對二喜是真的一點兒男女之情都沒有。
這件事情,也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徐秀兒摘完了菜,回了廚房便與二喜一起開始做飯。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二喜喊了院子裡聊天的兩位吃飯了。
五個人,一張桌子。
張憑卻是在這個時候,從懷裡掏出了一物。
是用淺藍色的帕子包著的東西。
張憑還沒有說話,臉就紅了。
除了五嶽之外的三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均是有些訝異的、
「徐……徐姑娘……這是我去做工回來賺的錢,給你……給你買了一個銀簪子……不知道……不知道……」
越緊張,便是越不會說話了。
越不會說話了,這竟然就越緊張!
徐秀兒失笑。
還未等張憑說完,她就伸出手,把張憑遞過來的東西給拿在了手中。
低下頭,解開手帕,便是看到了那銀簪子。
對於徐秀兒這個異世靈魂來說,這個簪子著實的是普通。
但是這裡面飽含的,卻是一個人對她的情意。
所以徐秀兒微笑。
「我很習慣,謝謝張大哥。」
張憑急忙擺手。
「沒什麼……」
二喜看著,好生的羨慕。
她不羨慕那銀簪,而是羨慕徐秀兒的好福氣。
看得出來,若是日後徐秀兒跟張憑成親了,那麼張憑一定會很寵他這個老婆的。
而她自己……
二喜抬起頭,眼神有些幽怨的看向徐冉。
這榆木腦袋的,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很是開心。
因為並沒有旁人,所以徐秀兒跟二喜兩個人也適當的飲了一點點的酒。
徐秀兒好說,並未感覺什麼,但是二喜卻是醉了的。
飯菜撤了下去之後,徐秀兒給他們爺們兒上了茶,便攙著二喜,回了自己的房間。
無視二喜的胡言亂語,徐秀兒用冰涼的帕子給二喜擦了擦臉跟手之後,就透過窗戶,看向了院子裡正在交談的兩個人。
對於張憑。
其實徐秀兒的心裡是安然的,寧靜的,掀不起一絲波瀾的。
感情什麼的……
講真,徐秀兒並沒有多少。
她只想好好活。
活過那個命中注定的坎。現代自己的慘死,與前身死的時候,一模一樣大,就是一個最大的警醒。
遠離凌繼,遠離歐決,和這個張憑在一起門當戶對,一定能順風順水。
屋子裡的徐秀兒有她自己的心思。
外面院子裡坐著的兩個男子,也有著屬於他們的計較。
徐冉不善飲酒,小酌幾杯倒是可以,這會兒,他雖然未醉,可是卻也已經迷糊了。
張憑因為常年在外打獵,這點兒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徐冉心底里壓著事情。所以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沉悶。
安靜了一會兒之後。
徐冉抬起頭,看相張憑。
「張兄,你對我妹妹,會真的好麼?」
張憑一愣,隨即鄭重的,堅定的點頭!
「徐大哥放心!日後我把徐姑娘娶進家門,一定會對徐姑娘好的!」
不是誇誇其談,而是他有這個決心與信心!
那個時候,徐秀兒是他的妻子,不對自己的妻子好,還能對誰好?
徐冉聽了,點頭!
「好!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就抓緊準備吧!」
抓緊準備吧,準備好了之後,就把我妹妹娶進家門吧,這樣,也省的凌繼再來惦記我妹妹……
張憑沒想到徐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又是一個愣神之後,心中卻是忍不住的狂喜!
他的確是喜歡徐秀兒的!
這麼貌美,又這麼能幹的姑娘,他娶到了家,是他的福氣!
一直以來,張憑都是有些擔心的!
因為徐冉的另一個朋友,就是那個氣場容不得旁人忽視的凌繼,看起來也是對徐秀兒感興趣的模樣。
說實話,張憑真的害怕她們兄妹跟他解除婚約,然後……
不過現在,張憑則是不擔心了!
有了徐冉的這一番話,張憑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徐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多加努力,抓緊賺錢,然後……然後把徐姑娘……娶回家……」
羞澀了。
這張憑只要一想到把徐秀兒娶回家,做他張家的美嬌娘,這心裡就別提多美了!
他們美了。
但是始終躲在暗處觀察著這幾個人的封關就不美了。
他艱難的牽起了嘴角。
每一次!
不管是任何時候,不管是任何事情,但凡只要是跟著這徐家有牽扯,跟這徐家兄妹有牽扯,他就知道,一定沒好事兒!
他眼神毒辣的掃了一眼張憑,瞧他這副美呆呆的樣子。
他要怎麼去告訴這位少年,你膽敢惦記他家爺惦記的女人,那麼就離死不遠了!
這個時候,先為你點根臘好了。
至於徐冉……
封關已經不想要去做任何的評價了。
在他認為,這徐冉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
雖說他家爺是利用徐冉來接近徐秀兒的,但他家爺不也是真的對徐冉你個二百五不錯麼?
給你學文,讓你長見識,甚至還把珍藏的孤本都拿出來拱你閱讀。
可是結果呢?
結果就換來了你聯合著別人,使勁兒的去撬他家爺的牆角?
至於屋裡頭的那個,抱歉,封關已經不想要給出任何的評價了。
狼心狗肺啊,一個個都是狼心狗肺啊!
不再停留,也不再觀察,封關腳尖兒墊地,悄無聲息的離開。
「怎麼了?」
張憑蹙眉,左右看了一眼。
他一直都感覺好像在暗處那裡,有人一直在窺探著他,那種感覺讓張憑感覺到很是不舒服。
徐冉問他,他卻找不出所以然來,也為了不讓未來大舅哥擔心,便搖了搖頭。
兩個人繼續愉快的喝酒。
*
封關回了別院。
這個時候,封塵還沒有回來。
封關想,若是要讓他看到封塵,二話不說,先揍一頓解氣再談!
壓抑著胸口之中為自家主子鳴不平的心情,封關去見了凌繼。
此時的凌繼,難道的在書房裡看書。
「有事兒?進來說。」
他在屋子裡看書,方圓百米之內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那封關跟大蟲子一樣的在門口左右亂晃,不發現都很難。
封關開門走了進來,一臉的苦大深仇。
凌繼挑眉。放下書本。
「有消息了?」
「嗯……」
「說說吧,他來京郊是為了什麼。」
嗯?
封關愣了一下,一臉的懵逼。
隨即在凌繼越來越冷冽的目光之中,才豁然開朗。
「那個……爺,我是去徐家村了……」
凌繼瞥了一眼封關。
「繼續說。」
對於他們兩兄弟換了任務,倒也沒有多問。
這封關原本就不是一個能藏得住話的,既然主子爺問了,封關就扒拉扒拉把自己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一股腦的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末了,還把他自己給氣的夠嗆!
「爺!招屬下說。那徐家的兄妹,一個個都是狼心狗肺的!爺以後不要再搭理他們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最後的話,卻是在凌繼越來越陰冷的眼神之中,慢慢的給吞了下去。
壞菜了。
他只顧著自己解恨了,卻忘記了去關注他家爺的感受了…
而凌繼卻是在聽完了封關的話,冷冷一笑。
「送了一根銀簪子?還商量著要儘快成親?」
這話,在凌繼敘述了一遍之後,咋感覺這般的陰冷呢。
封關盯著頭皮。艱難的點了點頭。
是的,主子爺您說的沒錯。
他們的確是這麼商量的來著……
凌繼的心裡,還真的就是有著滔天的憤怒呢!
竟然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走了這麼短短一段時間而已,竟然就被人給鑽了空子!
而且這一次,是他們一起合起伙兒來的,打算對抗自己吧?
…。
…。
西瓜籽一個一個的破土而出,就單單的是看著那一副場面,單單的看著滿地的全部都是拱起的綠芽,這徐秀兒的心情,就別說是有多麼的開心了。
似乎,努力了這麼久,雖然還沒有收到任何的成效,但是卻已經足以讓人很是開心了。
徐秀兒開心之餘,倒是對有一件事情,有些疑惑。
「哥,二喜這幾天怎麼沒有過來?」
中午吃完飯,徐秀兒隨意的問了一嘴。
畢竟她整天的都往地里跑,二喜來沒來她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了一下徐冉。
卻不想徐冉聽了徐秀兒的話之時,身子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
他的這個異樣,很快的就被徐秀兒給發覺了。
徐秀兒微微眯眼。
該不會,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哥?」
徐冉看了一眼徐秀兒,無奈的笑了笑。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這個機靈的小丫頭片子。
「沒有過來。」
徐秀兒忍不住的白了一眼徐冉。
她可不是知道二喜這幾天沒有過來,好奇的是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說說?」
徐冉不想要妹子在操心地里的同時,還來操心自己,上手揉了一下徐秀兒的頭頂,搖了搖頭。
「沒發生什麼。別瞎想。」
怎麼可能?
騙鬼去吧。
他徐冉的臉上就差點兒的寫上了心事滿滿這四個字了,還在這裡跟她睜眼瞎白話沒事兒!
不過徐冉的性格怎樣,徐秀兒多少也是了解的。
他若是不想要說的事情,不管你是怎麼去問,他也是絕對不會說的。
徐秀兒衝著徐冉撅了撅嘴,轉身又去了山上。
算了,他不讓問,她不問便是。
但是卻希望不要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才好。
而徐冉看著徐秀兒遠去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
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心。
那日張憑過來,他跟張憑有興致,所以喝了不少的酒,在徐秀兒送張憑的時候,二喜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從房間裡沖了出來。
那個時候他雖然也是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卻並沒有嘴。
他聽見了二喜與自己告白,她說她喜歡自己,很早就喜歡了,然後問他,他呢?
徐冉無奈的笑了笑。
他一直以來都把二喜給當作是妹妹一樣的看待著,從來都未曾想過要逾越這一條界限的。
自然他也說的很是明白了,估計那姑娘是被傷心了。
所以從那天起,再也沒有過來。
徐冉蹙眉的,不是自己,而是徐秀兒。
他是知道徐秀兒跟二喜之間感情很好的,若是因為自己而讓他們的友情走到了盡頭,他是真的對不起妹妹啊……
可是,他現在一事無成,連自己這個人都要靠著妹妹養,又那裡有什麼資格去談情說愛?
而且本身……他也是真的對二喜沒有感覺的。
*
清欣園內。
凌遲在聽了下屬稟告的消息之時,倒是忍不住的笑了。
他的這位皇弟的,還真的是著急了呢。
「派人盯著。」
下屬領命而退下。
凌遲忍不住的起身,走到窗前。
「七弟來了,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去拜會一下的,阿九,你說對不對?」
名喚阿九的隨從上前,輕輕的點了點頭。
「爺說的是。」
凌遲微笑,讓滿院子的花兒,在那一瞬間都似乎跟著暗淡了不少。
其實若是可以,凌遲可是不想要這麼快的跟凌繼撕破臉皮的,畢竟眾多的皇子之中,凌繼是頭一份的受寵,娘家勢力也是頂好的。
旁的不說,凌繼那個人毛病雖然多,但是他卻是一個重視血緣的。
瞧,以前他們兄弟的關係多好?
可是如今,卻也不知道這凌繼究竟是怎麼了,對自己有著很深的防備,並且上一次他聯繫兵部尚書做的事情,全部都被凌繼大張旗鼓的給搞砸了!
在那個時候,凌遲就知道了,凌繼似乎已經瞧見了他的真面目,明白了他的目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也就真的沒有必要再做什麼知心的大哥哥了。
「準備一下,咱們去拜會一下……七皇子。」
*
凌繼坐在書房裡,看著滿桌子的金簪子,銀簪子。
「鎮上的簪子都買到了?」
「是,金銀的簪子全部都在這兒了,至於那些銅的,鐵的以及木簪子,屬下已經命人都買了下來,正在庫房裡呢。」
順子說完,忍不住的想起了庫房裡兩大箱子的簪子,抖了抖。
他家爺這會兒,也真的是不知道在抽什麼風,竟然命人把鎮子上的簪子悉數都給買了下來,一根不落。
而且最主要的,這些特麼的都是女式的簪子。
順子實在是搞不懂他家爺這又是打哪兒受到刺激了。
而凌繼聽完了順子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擺手讓順子下去了。
順子退出書房,就看到封關跟封塵兩個大護衛站在門口。
忍不住的,吐槽了一下下。
「爺這又是咋了?辣麼多的簪子,見天兒的換著帶,也帶不完啊!」
最主要的,那些都是女士的簪子!
最最主要的,是那些簪子成品都特麼的太不上眼兒了啊!
看的他都辣眼睛了。
封關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敢吱聲。
曉得了他這個草包哥哥做的事兒,封塵冷冷一笑。
「還不是有人嘴欠,當著爺的面兒刺激了爺!」
順子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封關。
「你又幹啥好事兒了?」
且不說屋子外的封關此時正遭受著順子的盤問,就單單說書房裡的凌繼,看到這滿桌子的金銀簪子之時,卻是冷冷的一笑!
笑容中,帶著不羈。
你張憑不是憑藉一根破簪子就能討得了那個小白眼兒狼開心麼?
他也能!
不過在想到張憑的時候,凌繼又有些上火了。
這他們都要計劃著存錢娶媳婦兒了,他這牆角被挖的怎麼就這麼的生氣呢!
凌繼眯眼深思了一下。
他就覺著吧,對徐秀兒那個欠收拾的女人,不下點兒狠藥,這女人是不知道屈服的!
這廂,凌繼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外面兒的順子的聲音就響起了。
「爺,五皇子來了。」
凌繼微微一愣。
凌遲麼?
「請進來吧。」
說完,他便起身,走出了書房。
剛走到堂廳,凌遲就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七弟!」
「五哥。」
兩兄弟見面了,面上仍舊是和善的。
凌繼看著凌遲那副和潤的面孔,心中冷笑。
他從未想過,凌遲的心思竟然會是那樣的重!
若不然,上一輩子,他又怎麼會被凌遲給耍的團團轉,到最後卻死在他的手下?
能隱忍的,果然都是狠角色啊。
「五哥怎麼會想著過來這裡?」
兄弟倆兒坐下,凌繼端著茶杯,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下。
「哈哈!這地方山清水秀的,蘊育出來的人,也都是極其聰穎的,你也知道你五哥是一個喜歡湊二鬧的,自然會過來轉轉。」
凌繼抬起眸子,睨了一眼凌遲。
他的話很明顯。
想要讓他有所防備,或者是慌亂失措麼?
他可真的是小瞧了他啊。
「五哥也這麼認為?我也這麼認為的,最近一段時間,倒是邂逅了一位姑娘,挺有意思的。」
話落,他甚至還忍不住的抬手,摩擦了一下下巴,做出了一絲絲回味的意思。
他來這裡的動向,發生了什麼,凌繼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隱瞞,那麼凌遲就一定是都知道了!
他以為他說了這一番話,就等著看他的慌亂失措麼?
若真是這樣,那麼凌遲可就錯了!
你越是想要以為我珍惜,我便是偏要把她給推到人前!
藏著掖著的,還會被凌遲給下黑手,但是若是攤開來講,那麼凌遲就不敢妄動了。
雖然是冒險,但是凌繼有著屬於自己的計劃。
果然。
凌遲在聽到凌繼這坦然然的話之時,竟然難得的有了一絲絲的詫異。
本以為凌繼會把人給捂起來,捂的嚴嚴實實的,卻不想他竟然背道而馳!
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難道是不在意?
一時的尋歡作樂?
凌遲有些拿不準這凌遲的意思了。
「呵呵……看樣子那姑娘很是合七弟的眼緣兒嘛。」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凌繼,希望從他的眸子中看到什麼類似於緊張等情緒。
卻不想人家凌繼只不過是綴笑一聲。
「嗯……還行吧。」
這模凌兩可的話,卻也著實是讓凌遲猜不透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凌遲壓下去心中的那股猜疑,又與凌繼插科打諢的說了一些別的。
大概待了一個時辰左右,凌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沒有成功的震懾住凌繼,覺得無趣,便要離開。
「五哥忙什麼,吃了晚飯再走吧,今兒個莊子上宰了一匹馬,咱們烤了吃,怎樣?」
這就是成了心的在噁心他!
凌遲聽到馬的時候,臉色一變!
卻又是硬生生的壓制住了,艱難似的勾起了一抹笑。
「不了,本王不喜吃馬肉!」
話落,甩袖離去。
「哼!」
人走了,凌繼也撂下了笑,冷哼一聲。
順子湊上前。
「爺,五皇子都把咱們來的目的給打探清楚了,那徐姑娘那邊兒……」
倒是有些擔心徐秀兒會受到什麼危險。
而凌繼卻是轉頭看了一眼順子。
「她那個滑不溜丟的,你認為她能受到什麼危險?」
那個女人狡猾著呢!況且那左手一砸一個準兒!誰敢動她?
順子想了想,卻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可是……依照五皇子的做派,萬一惹急了他……」順子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不怕別的,就怕那五皇子再對徐秀兒下了殺手,那可怎麼辦?
他可是沒忘記,他家爺現在對那個農家女新鮮著呢。
日後誰也說不準,但是眼下,也確實是新鮮著的啊。
凌繼眉梢微挑,冷冷一笑。
「她需要成長。」
話落。凌繼便不欲多說,直接轉身離開了堂廳。
「成長?」
順子念了念。
感覺有些不懂。
難道需要成長就要把那姑娘給置於危險之地?
就五皇子那個人,陰狠著呢,誰能知道他會做出啥事兒來?
轉頭,看了一眼封塵。
封塵也眯眼。
「爺真是……煞費苦心啊。」
他們不懂,但是封塵卻是明白。
人若是不經歷災難也是不會成長的,若是不看清一個人的本質,又怎麼會去想著防備一個人?
他家爺,的確是煞費苦心了。
徐秀兒卻是不知道這些的,她若是知道她平靜的生活,就因為凌繼的幾句話給打破了,她一定後撓死他的!
晚上吃完了晚飯,徐秀兒拉著徐冉在四周走了一圈兒消消食兒之後,便也準備洗漱一下睡覺了。
五嶽這隻小懶豬,早就在吃完飯之後,就睡著了。
夜深人靜,徐秀兒拿著碳條兒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在算著這一段時間點指出,預算著日後西瓜賣出去之後的收益等等。
雖然知道現在算這些,都還為之過早,但這不是閒的沒事兒幹嘛!
啪——嗒
門口,有什麼聲音響起,似乎是有東西掉落下來而砸出來的聲響。
徐秀兒頓時抬起手,眸子中充滿了戒備。
慢慢的放下手裡的碳條兒,直接從桌子上扯出幾隻鮮花來握在左手之上。
眼神警備的盯著門口。
啪——嗒
又是一聲!
徐秀兒瞪大了眼睛。
的確是有聲響!
「誰!」
她喝了一聲。門外卻寂靜無語。
徐秀兒的心,在咚咚咚的跳著,很是緊張。
夜深人靜的,這突然有聲音傳來,不管是誰,也都會嚇的半死吧?
她膽子雖然大,但是也是女人不是?
吱——吱嘎。
門,慢慢的開了一道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徐秀兒的心,也在快速的跳動著!
手裡的花枝,因為她緊張而大力的捏著,微微有些變形。
「是誰!」
她又喝了一聲。
這一次的聲音很大。
可是隔壁卻並未有聲音傳來。
有了上一次的經理,徐秀兒就知道,徐冉跟五嶽,一定又被人著了道兒了!
「我!鬼吼鬼叫什麼?」
而就在徐秀兒差點兒把心臟都給不小心跳了出來的時候,門外有了回應。
聲音熟悉,又欠扁。
啪嗒!
徐秀兒手裡的花兒頓時掉在了地上!
媽蛋的,簡直是要嚇死她了!
「凌繼!你是不是有病!」
沒錯,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而來她家抽風的人,除了凌繼,還能是誰?
在徐秀兒話落下之後,門已經大開。然後徐秀兒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眸!
「你……你們……」
封關,封塵,順子。
三個人魚龍貫穿的進來,每個人的懷中都抱著一口大箱子,二話不說的直接給堆在了地上,然後轉身離開了。
來的那個叫一個隱秘,走的那叫一個迅速。
徹底的把徐秀兒給弄懵了。
尤其是在看到地上的這三口大箱子的時候,徐秀兒更是懵逼了!
因為她這實在是不明白,凌繼這又是抽了哪門子的邪風了!
而凌繼卻是慢悠悠的走上前,微微抬手,一擺。
徐秀兒表示,當時在看到凌繼的這個動作的時候,真特麼的是帥呆了!
啪嗒一聲。
原本大開的門此時關的嚴嚴實實的。
看的徐秀兒這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
凌繼愣了一下。
隨即曉得了徐秀兒為啥會有這副表情的時候,忍不住的失笑。
他以為自己有俊美的容貌,有吊炸天的身份,這就讓所有的女子都為之瘋狂了,卻不想眼前的這個小白眼兒狼竟然看重的都不是這些,而是他的功夫!
臥槽,還能不能正常一點兒了?
這真不能怪徐秀兒關注點太偏了。
他的確是承認凌繼有著俊美的容貌與吊炸天了的身份,可是卻也是恰好的,不就是因為這些,前身才慘死的麼?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上杆子送死?
這個男人上輩子折騰前身的那些經歷,那些畫面,可都是時不時的在徐秀兒的腦子裡放一遍呢!
而這功夫,卻是徐秀兒頭一次看到!
揮揮手,門特麼就關上了!好神奇有沒有?
這一瞬間,徐秀兒也就是還有這理智,不然就衝上去跪添了!
太帥!太酷了!
那賊亮賊亮的眼神,竟然讓凌繼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抬手,咳嗽了一聲。
「打開看看。」
聲音傳來。徐秀兒賊亮的眼神頓時泯滅了。
凌繼忍不住的瞪眼!
差別太大,讓他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忍受!
「打開看看。」
不過仍舊是執著的提醒徐秀兒把箱子給打開看看。
徐秀兒低頭掃了一眼三個大箱子。
嚴重懷疑裡面埋了炸彈,是不是一開,炸彈就自動引爆了,然後這個男人就把她給炸死了?
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凌繼。
沒動。
嘿!
這凌繼就氣笑了!
「你該不會是認為爺在裡面兒放了毒藥吧?或者是毒物?不是我說徐秀兒你的腦子能不能正常一點兒?」
「你腦子才不正常!你全家腦子都不正常!0」
對!
他凌繼的腦子不正常,他全家的腦子都不正常,尤其是那個噁心人的凌遲!
「行行行!我腦子不正常,我全家腦子都不正常,那麼現在你是不是該打開看看了?」
「你讓我打開我就打開?我怎麼那麼聽你的?」
瞧,她現在都學會嗆聲了。
這個時候的徐秀兒,完全忘記了自己最開始的害怕了,甚至當聽到外面的聲音是凌繼的時候,竟然下意識的就放鬆了警惕,保命的花兒都扔了。
可以說,在不知不覺之間,徐秀兒已經對凌繼,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了。
但是信任卻是不等於接受。
對於凌繼,她仍舊是抱著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狀態。
凌繼抬起手,揉了揉額頭。
這個女人就是死犟死犟啊!
還偏偏他就起了這征服的心!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凌繼眸子中精光一閃。
手中運力,只見那原本在地上待的穩穩噹噹的箱子,卻是在下一瞬間晃晃悠悠的慢慢升起,一點一點的升起!
凌繼始終是關注著徐秀兒的表情,果然是在看到他把箱子用內力托起來的時候,徐秀兒那雙眼睛,又變得賊亮賊亮的了!
凌繼眉梢微挑,很是得意。
竟然頭一次得意自己這渾身的功夫與醇厚的內力。
「打開看看。」
凌繼誘哄。
大晚上的,他輕生說著,聲音醇厚,暗啞,帶著。。一般。
徐秀兒竟然是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抬手,啪嗒,開了鎖片,打開了箱子。
然後,愣了一下。
凌繼趁熱打鐵,又托起一口箱子,繼續哄著徐秀兒打開。
徐秀兒再次打開,又愣。
凌繼把兩口箱子給放下,托起第三口箱子。
「再打開。」
徐秀兒原本吧,的確是被凌繼的這如魔術一般的功夫給震懾到了。
她是一個現代人,對於這種輕功啊,內力啊啥的,自然是抱著好奇的心思的。
所以眼神熱的,感覺到很是新鮮。
可是再多的新鮮,在。開了兩個箱子,看到兩個箱子裡的簪子之時,就已經被嚇的沒了。
嗯,沒錯,是被嚇的!
一箱子裡是雜七雜八的木質的,銅製的,鐵質的簪子。另一口箱子裡則全部一水兒的是銀簪子!
簡直就要把徐秀兒給嚇瘋了好麼!
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凌繼是又抽什麼風了,竟然會弄過來這些!
所以當凌繼托起第三口箱子讓徐秀兒打開的時候,徐秀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還是簪子是吧?」
見凌繼沒說話,徐秀兒呵呵一笑。
「不是我說凌繼你瘋了吧?你給我送來三大口箱子的簪子,你什麼意思?」
她特麼的就是換著帶,就算是平均一天帶十個!都夠待個三五十年了!
這男人有病吧!
不對!
最主要的,是她無緣無故的送來這麼多的簪子,要幹啥?
噁心誰呢?
徐秀兒的滿臉都是不願意。
砰!
凌繼頓時把箱子給仍在了地上。
因為沒有用內力放下,所以聲音異常的響亮。
「凌繼你有病是不是!」
嚇了徐秀兒一跳!
箱子在落下的時候,砰的一聲,震的鎖片脫落,箱子也被打開了。
徐秀兒低頭看去,頓時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特麼的,這金光閃閃,在燭火的照耀下,竟然差點兒閃瞎她的狗眼有沒有!
而凌繼卻是冷笑。
「我的這些簪子怎麼樣?」
徐秀兒一愣。
這人沒頭沒腦的一句,什麼意思?
「你簪子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指望著我誇獎你一下?」
徐秀兒就真的感覺這凌繼是有病!
有病就去治!跑到她這裡來抽什麼風?
「還有!這些簪子你確定適合你帶?」徐秀兒說完之後,忍不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凌繼,最後倒是有些意味不明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個愛好呢。」
喜歡帶女人家用的簪子?
這上輩子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凌繼一愣。
隨即反映了過來徐秀兒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差點兒沒被這個小白眼兒狼給氣死!
「什麼我有這種愛好!這是給你的!」
這倒是讓徐秀兒吃驚了一下。
低頭忍不住的看著這三大箱子的簪子。
媽蛋,這個男人有病吧?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你沒事兒送我這些東西幹什麼?」
這話說完,徐秀兒的眸子中,便是染上了戒備。
凌繼這個人間接性的抽風,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無緣無故的來這麼一出,誰知道他要幹嘛?
而凌繼卻是冷冷一笑。
「爺不是聽說,你的那個未婚夫送了你一個寒顫的銀簪子麼?你還當寶貝的供著?爺這裡多的是!比他強!」
一時之間,這位爺的渾身上下充滿了王者霸氣的榮耀!
那金光閃閃的好似在對徐秀兒說:爺有錢,有得是錢!隨便兒你揮霍!
徐秀兒狠狠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手!
「滾!」
半響,壓制住了怒火,徐秀兒只說了這麼一個字。
他算是發現了,跟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一句話可說的了!
感情大晚上的,他這是來上杆子羞辱自己的是吧?
我呸!
她徐秀兒不稀罕!
「帶著你的這些金光閃閃,銀光閃閃,銅光閃閃的簪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