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祭奠

  「呂叔叔，傅爺那天帶回來的那幅畫，您知道在哪兒嗎？」

  沈喬規矩客氣，呂管家如實道：「應該是被傅爺，收進了三樓的儲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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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面，都是夫人生前留下的遺物！」

  沈喬詫異，原本她以為，那間神秘的房間裡，放置的會是傅雯留下的遺物！

  沒想到不是！

  「呂叔叔，我能去看看那幅畫嗎？」

  「當然！」

  呂管家把沈喬帶到了儲物間的門口，恭聲道：「沈小姐，請！」

  「時候不早了，呂叔叔也去休息吧！」

  呂管家對著沈喬彎了彎腰，才下樓去休息。

  沈喬最終還是決定，明天把這幅贗品換下來！

  傅厲梟，這是我朝著你靠近的第一步！

  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步！

  離開儲物間的時候，沈喬路過了那一間神秘的房間。

  還是不受控制地，頓住腳步，站在門口。

  只是停頓了兩三秒，沈喬還是決絕地轉身離開。

  回到了臥室，沈喬思慮了很久，慎重而又認真地，敲打了幾個字，發送。

  佛堂里

  傅厲梟跪在蒲團上，一雙幽暗的眸子，緊盯著那忽明忽暗的燈火。

  這一瞬間，他的心，是被放空的，沒有狠厲殺伐，沒有血腥仇恨。

  他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就那麼盯著忽明忽暗的長明燈，一動不動。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傅厲梟垂眸，拿出手機，看見上面的一條簡訊。

  「對不起，小叔！」

  簡訊很短，只有一行。

  卻是那麼簡短的幾個字，傅厲梟原本一顆被冰霜包裹的心，像是被人撬開了一條縫隙，有暖流，順著那一條縫隙，很緩慢的入注進來。

  想到了昨天夜裡，她入睡之後，他悄然回臥室，看見小東西屁股上，通紅清晰的五指印。

  讓他一顆心擰巴的生疼的，還有小東西濕漉漉的雙眼。

  原本沉寂的一顆心，像是被人輕輕地撩撥。

  他從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傅猛很有眼色地遞過來了一支煙到他唇邊，傅厲梟薄唇微微一動，把煙叼進嘴裡。

  傅猛手裡的打火機一閃火光，把傅厲梟陰鬱的臉上的戾氣，照散了幾分。

  「傅爺，天快亮了，您要不回暗夜休息一會兒？」

  傅厲梟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煙圈從他的鼻腔溢出，輪廓分明的一張臉上，就然有幾分躊躇。

  「傅爺？」

  「回別墅！」

  丟下三個字，傅厲梟掐滅了菸蒂，長腿闊步地朝著門外走去。

  伴隨著電閃雷鳴，雨勢越來越大，打砸在玻璃上，像是暗夜的惡鬼在嘶吼，咆哮。

  沈喬蒙著被子，好不容易才入睡，夢境裡，卻是一片火光沖天。

  小女孩兒躲在角落裡，抱著膝蓋，嚎啕大哭：「媽媽，救命！

  媽媽！」

  火苗刺啦刺啦地響著，火舌舔舐著屋子裡的牆壁，耳邊伴隨著而來的，還有刺鼻的味道，和由遠及近的爆炸聲！

  小女孩兒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身上的皮膚，溫度很高，被灼痛的感覺，更加放大了小女孩心裡的恐懼。

  「媽媽，我好怕，媽媽——！」

  沈喬的聲音嗚咽，手緊緊地抓著被子，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猛然間，沈喬的身子像是從懸空處，直接墜落，巨大的恐懼感，讓她陡然間睜開了雙眼。

  「媽媽——」

  沈喬的聲音，卡在喉嚨，沒能呼喊出聲音，黑暗的當中，她嗅到空氣當中，有一股濃郁的菸草氣息靠近。

  帶著男人略微急切地喘息，床邊的小夜燈被人打開，沈喬一眼就看見了傅厲梟那一張疲憊憔悴的臉。

  「小叔！」

  沈喬的聲音嗚咽，就像是被人丟棄的流浪貓一樣可憐兮兮，雙眼潮噠的，一頭扎進了傅厲梟的懷裡。

  他身上凜冽的氣息，夾雜著雨水的潮氣和殘存的菸草味，就像是一記鎮定劑，沈喬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淚水不受控制地滾下來。

  「做噩夢了？」

  沈喬點頭，身上的睡衣散落，胸前的玫瑰，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舒展起伏。

  傅厲梟的胸口上，一股刺痛散開，這種感覺，當初他看見傅雯的骨灰的時候，曾經有過！

  那大概就是所謂的心如刀絞。

  他輕輕地拍著沈喬的後背，輕聲安撫：「愛哭鬼，活讓你嬌氣死！」

  沈喬抽抽嗒嗒：「小叔，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

  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準備不管我了！」

  懷裡的小東西，緊緊地抓著傅厲梟的襯衣，輕聲抽泣。

  傅厲梟最終還是被沈喬的眼淚腐蝕掉了所有的理智，捏著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像是帶著懲罰，沈喬痛呼，卻給了傅厲梟長驅直入，肆意糾纏的機會。

  一吻過後，她動情，她氣喘吁吁。

  「以後沒事再哼哼唧唧，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雨傾盆，天色一直陰鬱，傅厲梟把柔軟的小人抱進懷裡。

  沒有情慾，兩個孤單的靈魂，在這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仿佛都在朝著彼此走近。

  早上九點

  雨勢依舊。

  沈喬給傅厲梟打好了領帶，輕聲道：「去吧，早去早回！」

  傅厲梟伸手，攬著沈喬的腰，壓近了幾分：「換身衣服，跟我一起！」

  沈喬驚訝：「這種場合，我出席真的合適嗎？」

  傅雯是陸家的第二任夫人，她的忌日，陸家的人，必然都會出席，沈喬之前，是以陸寒川的未婚妻的身份，出現在陸家！

  如今，她和傅厲梟的事情，即便是鬧得人盡皆知，可是祭奠傅雯這種事，沈喬還是覺得不安。

  「你是我傅厲梟的女人，祭拜婆婆誰敢說什麼！」

  陸家的墓園外

  無數的豪車，一字排開，黑色的雨傘，形成了聲勢浩大的隊伍，緩慢地進了目的。

  傅雯生前，是頗負盛名的才女，因此，每年的忌日，江城與之交好的世家，都會來祭奠。

  沈喬緊張的握緊了裙擺，車停下來，沈喬竟然看見，時喻也在人群當中。

  一改往日的明媚張揚，時喻身上穿的是一條簡單的黑色長裙，臉上掃了淡妝。

  沒了平日裡嬌縱張揚的，反而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傅厲梟下車，傅猛隨即把黑色的雨傘，撐在了他和沈喬的頭頂上。

  傅厲梟的身子微微側著，把小小的人，整個身子，讓進了雨傘下，而他半邊寬肩，淋在雨里。

  沈喬的心口，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看見沈喬，陸家的人，臉色驟變。

  祭奠過後，宴會廳里

  老爺子更是直接黑了一張臉：「傅厲梟，這是什麼場合？

  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帶這個女人來幹什麼！」

  面對老爺子疾言厲色的質問，沈喬心裡慌亂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