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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無根可尋

2024-07-22 08:58:31 作者: 蘋果小姐

  晚間宋徽提著春青最愛吃的張記豬蹄回到明志堂的時候,屋裡正飄著濃郁的徐記包子的味道,並且是三鮮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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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徽到盥洗室洗漱乾淨,換了一身松青色的家常衣裳出來,笑道:「徐記又送包子來?」

  春青笑吟吟的說道:「來給四嬸送賀禮,順便送些包子來。」

  「給四嬸送賀禮?」宋徽滿臉驚訝,四嬸的三胞胎是罕見,可也不至於連市井商賈也來道賀吧。

  那四房的門檻得踩爛多少,四叔只怕連臉都得笑壞了。

  春青笑道:「他說既是要迎娶白露過門,自然該去道賀的。」

  原來是為了白露。

  宋徽拿起一隻還熱騰騰的包子,一口丟進嘴裡,笑著說道:「我看我們都是沾了白露的光,你就多留白露幾年,我們也能省了不少包子錢!」

  噗!

  春青正在喝水,頓時一口噴了出來。

  擦擦嘴角的水,春青笑道:「省下那些包子錢還不夠白露一個人的飯錢呢,這可是賠本兒的買賣!」

  宋徽頓時哈哈大笑,在春青床榻邊坐下,身子向前一探,在春青嘴邊聞了聞,「咦,怎麼還是這麼濃的藥味?」

  春青笑著推開宋徽,「喝藥自然是苦的,難不成還是果汁味道啊!」

  宋徽捏著春青鼻子說道,「既然她已經被祖母關了起來,你為何還要喝這藥湯子,該不會是喝上癮了吧!」

  春青翻了宋徽個白眼:「你才上癮呢,我這不是為了更有真實感嘛,我騙的可是有火眼金睛的祖母,若是不做的穩妥些,祖母必定一眼就看穿了。」

  宋徽覺得春青說的大有道理,他祖母那雙眼睛,的確毒辣。

  「那你要喝多久?真的不會傷身?」

  「不會不會,放心好了,再喝個把月的就停。」春青害怕宋徽就此事糾纏的深了,自己露出馬腳,迅速轉了話題。

  「明日是表姐的正日子,我因為在裝病嘛,自然是過不去的。」莫說現在她真的身子虛弱的去不了,就算去的成春青也絕不肯去。

  果真去了,春青覺得自己一定會克制不住的朝著鳳冠霞帔的蔣沁臉上,甩幾個響亮的巴掌!

  「明日你得空嗎?」春青問道:「若是得空,你代我去吧。」

  宋徽溫情脈脈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那樣惡毒的女子,他躲都來不及。

  「這幾日因為許攸昶的事情,我實在有些……」宋徽說道。

  春青本就不願宋徽去,聽宋徽如是說,立刻笑道:「不用為難,給皇上辦事要緊,想來姨媽也會體諒。」

  「你不生氣?」宋徽雖然不願去,可那畢竟是春青的娘家表姐。

  春青搖頭,「我幹嘛生氣啊!若是等我大嫂到京你不去接船,我才生氣呢。」

  春青只想讓宋徽明白,她並不在意蔣沁的事,也不把她當親人。

  她的親人是哥哥和雙瑞。

  宋徽立刻舉起三個手指頭保證,「就算那天下刀子,我也必定頭頂著鍋去!」

  「胡說什麼,我大嫂進京就要下刀子啊!呸呸呸!」春青剜了宋徽一眼。

  「我胡說我胡說,大哥大嫂回京那日,必定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宋徽又舉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保證。

  春青嗔笑著將宋徽的手拉下,說道:「那明日就這樣定了,我讓白芍和白汀去送賀禮!」

  這樣的事情春青決定就好,宋徽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許攸昶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兩人沉默片刻,春青率先打破這份讓人舒適的靜謐,問道。

  宋徽覺得許攸昶和前朝太子長的實在相像,他的身份說不定另有隱情。

  宋徽蹙眉說道:「他就像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我絲毫查不到和他有關的任何人!」

  春青意外的看向宋徽,竟然連錦衣衛都查不到他,可見此人定非尋常。

  「那日在八珍閣相見,你沒有問嗎?」

  「問了。」宋徽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他只說,若是有緣,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他是誰與還他父親的清白並無干係,何必在意!」

  果然是許攸昶的說話風格啊,無一絲破綻露出,卻又讓人越發心痒痒的欲罷不能!

  「他功夫那樣好,不能從他師承何人查起嗎?」

  宋徽搖頭,「完全查不到他之前的任何行蹤。」

  「流心呢?流心不是和他一夥的?」

  「流心也像是憑空冒出來的,無根可循!」宋徽無奈又懊惱的說道。

  任職錦衣衛這麼多年,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邪門兒的事。

  「查不到他從前的事,當年的舊案,還翻的過來嗎?」春青問道。

  「這倒是的確如他所說,二者並無牽連,不過是我好奇罷了。至於翻案,並不容易,要翻案,我二叔那裡是必然繞不過去的!」提起宋二老爺,宋徽眼中翻滾著陰雲一般的恨意,「他已經派人暗中查許攸昶了。」

  春青心疼的握著宋徽的手,緩緩說道:「他認得許公子?」

  宋徽說道:「許攸昶為了就他爹出來,拿流水的銀子上下打點,自然是認得。」

  春青疑惑道:「可既然這些年二叔一直都知道許公子的存在,為何此時突然查他?」

  宋徽冷笑道:「你還記得我和你提起的有一日我追蹤許攸昶追到杜三娘那裡嗎?」

  春青點頭。

  宋徽涼幽幽的說道:「那一夜,他也在那裡,他看到許攸昶,又看到我,怎麼會不膽戰心驚!」

  當年做下那般狠毒的弒兄之事,如今目擊證人的兒子和兄長的兒子出現在同一地方,他不嚇破膽才怪!

  宋徽的聲音冰冷的仿佛一柄殺人無數浸滿鮮血的劍,讓人毛骨悚然。

  可春青卻只是心疼的發慌,她害怕看到這樣的宋徽,她害怕宋徽沉溺在悲痛的往事中走不出來。

  感覺到春青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宋徽抬手另一隻手,輕撫春青的臉頰,「我沒事!」

  他自然也不能有事,父母大仇未報,怎麼能有事。

  就算有事,也是那個人有事。

  「他既然起了疑心,你要提醒許公子,他能……」春青想說,以宋二老爺的歹毒心腸,親哥哥都能殺害,又怎麼會放過許攸昶。

  只是,這樣的話,她怎麼對宋徽說的出口。

  宋徽卻是明白春青的心,說道:「放心,許攸昶要遠比我想像的有本事,他當年能將許攸昶他爹關到牢里一輩子,卻危害不到許攸昶分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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