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半夜敲門爬窗的注意點
2024-07-22 08:02:47
作者: 藥到命無
不過我知道這些也不會跟陳清寒提,這是他的私事。
如果我能幫他找到失蹤的妹妹,他自然會將一切告訴我。
就像他當時說的,等有機會的時候,他再詳細向我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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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兒回屋睡覺前,猶豫了一下,輕聲勸我別擔心、別多想,好好休息,明天她陪我去布達拉宮。
我愣了愣,等反應過來她已經關門離開了。
她來找我說話,是怕我擔心陳清寒,一個人胡思亂想。
多體貼的姑娘,可惜她離真相隔著十萬八千里。
關心、擔心、不舍……這些活人之間的情緒,我是沒有的。
我會為某事擔心,或是為完成這件事的人能不能順利做成這件事而擔心,卻從不會純粹地擔心一個人的死活。
是天生冷漠,還是死後遺忘了什麼?這些問題我很少去想。
沒有的東西,不能假裝有,我看得出文靖和順風已經把當成共過生死的朋友,可我對他們仍舊無感。
很多事不能細想,想起來沒完沒了,最後鑽進牛角尖,也依然得不到答案。
我對著鏡子摘下頭頂的蓮花髮夾,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躺到地上挺屍。
酒店的床太軟,我睡不慣,有些習慣不是一兩天能改過來的。
夜裡12點,手機提示音響了,是陳清寒發來的微信語音。
他提醒我小心,說死亡之門已經打開,陸老闆和尖叫小姐都不在裡面。
他們果然回了尼國,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但是他沒回話。
死亡之門裡特別邪門兒,陸老闆和她的手下變異的變異、慘死的慘死,而且每次進去,看到的場景都不一樣。
當年那個礦主,肯定也進去過,並且從裡面放出了可怕的東西,一息間便將礦工全部殺死。
其實最麻煩的還不是病毒或毒氣,而是它時有時無間歇性發作的特徵,特容易麻痹人的警惕性。
陳清寒可能是不方便回話,我想了想,又發了一條語音過去,也許是凌可兒念叨了一天,我快被她洗腦了,總覺得不發一條關心性質的語音,顯得我太薄情掛寡性,雖然這是事實。
於是我組織一下語言,按下說話鍵:「我不擔心你,你別惦記我。」
頭一回表達『感情』,語氣難免生硬,但就這麼著吧,意思意思就行了,文靖和順風還沒這待遇呢。
跟凌可兒一起參觀了雄偉的宮殿,駐足過滄桑的古塔,領略完當地的風土人情,時間也差不多了。
又一個星期過去,陳清寒終於發來條消息,說他們已經踏上歸途。
尖叫小姐和陸老闆沒有找到,暴風雪抹去了當天山上的所有痕跡,她們的去向成謎,因此陳清寒再次提醒我要小心。
我拿著手機,幽幽嘆了口氣,凌可兒立刻湊過來,賊兮兮地問:「怎麼啦,受不住相思之苦了?清寒走的第一天~想他;清寒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想——」
我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順便把她剛塗好的爛番茄色唇膏用寫意的手法二次創作了一下。
「啊~我的妝、我的妝!」凌可兒尖叫著逃回衛生室。
我不明白,為什么女人花了妝,會有種即將現原形般的恐慌。
以前我喜歡找活人聊天,但那些活到最後的盜墓賊都是男的,他們情緒極少外露,除非崩潰。
而且他們身處絕望的環境,餘下的時間不是分析出路、就是回憶過去,再不然就是想辦法自殺。
無論怎樣,他們的情緒絕對不會感染到我。
但跟凌可兒相處這幾天,我發現跟她聊天有副作用。
簡單來說,她過於情緒化、感性,話題轉換快,且毫無邏輯性,最致命的是她的感染力,一點不好笑的事能讓她笑上半天,當我發現自己也跟著傻呵呵笑了兩聲的時候,內心忽然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這個人有毒,我必須遠她,所以無比期盼陳清寒快點回來,對,想他!
夜裡把一直鬧著要跟我睡的凌可兒推回她的房間,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陳清寒他們明天就能到薩市,可不知為什麼,我老感覺要出事。
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一張血網,滴滴噠噠住下敞著血。
索性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打開電腦,找個熱鬧的綜藝節目看看。
時鐘指向凌晨1點半,夜靜更深,窗外偶爾傳來汽車疾馳而過的聲音。
我的手剛伸向開機鍵,便聽到窗戶外邊,響起『噹噹當』的敲擊聲。
這間酒店一共六層,我住在四層,且窗戶外邊沒有陽台,正常人不可能爬上來,假如是飛賊,卻沒有敲窗戶的道理。
酒店的窗簾很厚,拉得嚴嚴實實,屋裡沒點燈,我在黑暗中注視著窗戶,靜靜等待著。
過了幾秒,窗玻璃又被敲響,這次的聲音比剛才大了點,但有限。
這要是一般人,可能會覺得滲得慌,心中瞬間閃過一打兒恐怖的畫面。
但我是恐怖片主BOSS,按慣常劇情來說,現在在外邊敲窗戶的應該是我。
我走到窗前,正要去拉窗簾,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有意思的是,敲門的聲音和敲窗戶的聲音一樣小,仿佛外面站著的,是怕驚動左鄰右舍、深夜偷偷來幽會的情人。
陳清寒他們這時候還在車上,酒店的人如果有事,敲完門就會說話。
凌可兒在裡間屋睡著,而且她也不可能跑到窗外邊去。
想起陳清寒的叮囑,我決定裝死,不理會趁夜前來的兩位『客人』。
恐怖片裡的炮灰,十有八九都死於手欠和好奇,我還是別走他們的老路好。
可這二位好像篤定我在裡面,改敲為抓,讓玻璃和房門發出細微的刮撓聲。
刺啦……刺啦……步調出奇的一致。
好在他們只是用細小的噪音騷擾我,沒有直接破窗、破門而入。
鬧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偃旗息鼓,天亮後,我拉開窗簾,在外面的窗台上,找到幾個干透的紅血點。
我聞了聞,那是血的味道,但僅憑几滴血,什麼都說明不了,更不可能說動酒店,晚上的時候加強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