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莫名其妙的心酸
2024-05-02 23:31:15
作者: 鐵鍋燉丫
「可是……」千禧拉長了聲調。
朱亞靜立即說:「我們可以簽訂安全責任書,拍攝期間我所有的安全自己負責。」
她姿態已然放得很低了,千禧也不好再多說,只好讓她回去等通知。
朱亞靜走後,暮雨和千禧又試了好個演員,都不如朱亞靜合適。
因此,朱亞靜的角色暫時定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朱亞靜一直沉默不語。
助理剝開一個煮雞蛋替她敷臉:「亞靜姐,我看那個暮雨簡直就是存心的,下這麼重的手,心腸也太歹毒了。」
朱亞靜一把抓住助理的手,不讓她敷:「歹毒才好,我就怕她不歹毒。」
前面的經紀人也開口了:「亞靜,這個劇本咱們也可以不接的,以你現在的咖位,那個角色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況且那千禧一向不喜歡用流量明星,片酬也壓得很低,咱們隨便接個綜藝也不止那點錢,何必要去受那個罪?」
朱亞靜卻一把捏碎煮雞蛋:「接,怎麼不接,就算他們片酬壓得再低我也要接。」
「那您還是敷一下吧,明天還有通告呢……」助理小心勸說。
「打我!」
助理後半句話還含在嘴裡,驟然聽見朱亞靜讓打她,當即嚇得臉色煞白:「亞靜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朱亞靜轉頭惡狠狠瞪了助理一眼,大聲呵斥:「廢什麼話,我讓你打我,快點!」
後面很快傳來清亮的巴掌聲。
經紀人也是人精,頓時瞭然:「先送朱小姐回江家別墅吧!」
江管家微笑著站在門口,說江春楠吩咐了,只要朱亞靜一回來,就立即上去找她。
朱亞靜卻磨磨蹭蹭半天沒去。
江管家來催促,她讓管家將裝錢的牛皮袋給江春楠帶上去。
江春楠剛接過錢,旁邊立刻就有一位太太陰陽怪氣:
「春楠啊,不是我說你,你選媳婦的眼光可真一次不如一次,雖然她是大明星,但也是江家未來的兒媳婦,這回到家好歹過來問候一聲婆婆吧,還沒進門就這麼拿橋,要是進門了,可不還騎你頭上了?!」
「可不嘛,春楠你可要小心,現在娛樂圈亂得很……」
太太們一人一句,江春楠臉上掛不住,將牌往桌上重重一摔,冷聲朝一旁的管家吩咐:「去,就說我請朱小姐上來。」
江春楠火了,朱亞靜不得不去,她雙頰高高腫起,十個鮮紅的指印清晰可見。
打牌的太太們紛紛朝這邊看過來,一位太太翹起蘭花指:「哎喲,這是怎麼了?這麼漂亮的小臉兒,是誰啊下這麼重的手?」
江春楠臉色也很難看。
打狗還看主人呢,朱亞靜雖然不是江家的兒媳婦,但她肚子裡裝的可是江家的子孫:「誰幹的?」
朱亞靜捂著臉:「媽……我沒事……」
見江春楠臉色明顯不耐煩,朱亞靜才抽噎著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
當然不管是試戲配角,還是被扇耳光通通都算在了暮雨頭上。
江春楠聽完有點疑惑,暮雨不像是那麼跋扈的人。
可經不住太太們的挑唆,連前兒媳婦都治理不了,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太太圈混?
於是立即命令江管家給暮雨打電話。
說完又補了一句,讓少爺也回來。
管家有些為難:「夫人,暮小姐已經不是少奶奶了,請她過來總要有個由頭……」
江春楠打出一張牌:「就說我病了。」
管家忙答應著去了。
朱亞靜還抽抽搭搭站在那裡。
江春楠心頭火氣:「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
暮雨其實一點也不想踏入江家別墅,可是江管家言辭懇切,又說江春楠身體不好,她不得不來。
江辰風本來說有工作,晚飯後回來。
江管家:「好的少爺,只是夫人也請了暮小姐過來吃晚飯,三個人的飯菜不好準備,少爺您的飯菜我還是讓張媽備著吧,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隨便。」江家聽筒里傳來冰冷的「嘟嘟」聲,江管家微微一笑。
張媽聽說暮雨要來,高興地什麼似的,歡天喜地忙活起來。
暮雨是自己開車來的。
今天下雪,路面濕滑,很不好走,到達江家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有輕微的強迫症,連著按了好幾次車鑰匙鎖車。
剛將鑰匙裝進包里,冷不防就裝進一個人懷裡。
江辰風撐著一把漆黑的大傘,冷漠地站在風雪中。
院子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暮雨冷不防撞上江辰風的胸膛,當即嚇了一跳,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江辰風眼疾手快,一把將暮雨撈回來。
暮雨今天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短款羽絨服。
火紅色的貝雷帽,遮蓋了她瀑布般的長髮。
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滿是驚慌,白皙纖長的手指緊緊攥著江辰風的大衣領口。
她往後仰倒的時候,腰間鵝黃色的打底衫若影若現。
江辰風逆著光,暮雨看不清他的神情。
怔愣間,男人的責備毫不客氣地從頭頂傳來:「毛毛躁躁的,也不怕摔死你。」
暮雨心口一氣,一把推開江辰風:「要你管!」
江辰風指間夾著一隻點燃的香菸,暮雨驟然後退,他避開不及,暮雨腰間的羽絨服瞬間被燙了一個大洞。
一股淡淡的糊焦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江辰風迅速別過眼帘。
暮雨一臉茫然,江管家笑盈盈出現在門口:「夫人正好讓我出來看看,可巧暮小姐就到了」
等看清暮雨身後的人,他頓時面露驚喜:「少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辰風淡淡吐了一口煙圈:「剛到。」
江管家接過江辰風手裡的傘,暮雨脫下羽絨服本來是要遞給張媽的,沒想到江辰風很自然地接了過去。
暮雨微微一愣。
結婚兩年,江辰風紳士派頭很足,很多次在公開場合給暮雨拿包,甚至穿脫大衣。
可私下裡卻從來沒有過。
她不自覺看向身後的男人。
五官依舊俊朗,身姿挺拔,時間將他磨礪得越發出類拔萃。
「怎麼了?」江辰風微微低頭問暮雨,語氣溫和輕柔。
像曾經無數次出入公開場合一般。
一股莫名其妙的心酸充斥著暮雨的鼻尖。
她輕輕搖頭:「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