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喜歡她

2024-05-02 23:30:33 作者: 鐵鍋燉丫

  江辰風黑著臉坐進他那輛限量版賓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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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書宋華將一個牛皮文件袋打開:「老闆,夫人這段時間見過的人,做過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江辰風仰頭靠在寬敞的座椅上,閉目養神:「說。」

  宋華不敢耽擱:「夫人的行程一直沒有異常,幾乎是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只是今天晚飯時,她見了一個人。」

  「誰?」

  「朱小姐。」

  江辰風半晌沒有開口,宋華以為他忘記了誰是朱亞靜,試探著提醒:「上次李少爺生日,您還夸朱亞靜小姐演技不錯……」

  江辰風擰眉:「都說什麼了?」

  「朱小姐說……」宋華斜覷江辰風的臉色。

  「吞吞吐吐做什麼?有話就說。」

  面對如此煩躁不安的江辰風,宋華暗暗心驚。

  他跟隨江辰風多年,深知他的行事風格,商場波譎雲詭,明里暗裡多少風浪,江辰風從來都穩如泰山。

  「是,」宋華垂著眸,「朱小姐說,她懷孕了。」

  江辰風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老闆,要不要我去……」

  宋華話沒有說完,江辰風便開門下了車:「叫江蘇諾來見我。」

  「是。」

  江蘇諾來得很快。

  江辰風正站在窗戶邊,指尖繚繞著輕薄的煙霧。

  他眉頭緊鎖,目不轉睛盯著窗外。

  江蘇諾有些吃驚。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江辰抽菸。

  第一次,是江辰風十八歲。

  江家如日中天的掌權人江天成突然橫死。

  在國外求學的江辰風被緊急召回。

  在殯儀館看到父親的屍體後,江辰風終於倒下了。

  還是保鏢的他,一把將人拽起來,從懷裡摸出來一根煙遞給江辰風。

  當時的公司人心惶惶,群狼環伺。

  那些早就覬覦董事長位置的老東西們早就蠢蠢欲動,哪裡將毛都沒長齊的江辰風放在眼裡。

  沒想到江辰風一改浪蕩公子哥的性子,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江天成。

  迅速以鐵血手腕料理的股東,登上了董事長之位。

  轉眼十多年過去了,這些年江辰風在商場戰無不勝,江蘇諾以為自己這一輩都不會再見到那樣狼狽的江辰風。

  江辰風對暮雨還是有感情的。

  在江辰風將他派給暮雨當秘書的時候,江蘇諾就明白。

  可他不懂。

  愛一個人不就是要對她好嗎?

  為什麼要冷落她、作踐她,讓那些下賤的女人去欺負她?

  窗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江家祠堂。

  一個古樸威嚴的四合小院。

  院子中央放著一個碩大的水缸,水缸中漂浮著青翠欲滴的睡蓮,名貴的觀賞魚穿梭其間。

  暮雨靜靜跪在水缸前。

  六隻食盒原封不動的一字排開。

  兩天了,暮雨水米未進。

  祠堂的大門被打開,第七隻食盒被恭恭敬敬放下。

  暮雨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只要再送兩隻食盒過去,暮雨就自由了。

  宋華輕咳一聲:「老闆,江秘書來了。」

  江辰風收回視線:「蘇諾,你來了!」

  江蘇諾駭然:「蘇總,我錯了!」

  江辰風漫不經心將菸頭摁在菸灰缸里:「你以為你做這一切是在幫她?」

  江蘇諾一言不發垂著頭。

  江辰風輕蔑一笑:「你喜歡她?」

  江蘇諾直直跪倒在地:「蘇總,您放過她吧!」

  江辰風臉上的神情依舊淡淡的:「可惜了!」

  宋華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江蘇諾面前,江蘇諾頓時面如死灰。

  「少奶奶和你老母親,你只能選擇一個。」

  江蘇諾雙目赤紅,磕頭如搗蒜:「蘇總,我聽您的,我都聽您的,求求您千萬別傷害我母親,她老人家這一輩子,不容易啊……」

  「這就對了,回去吧!」

  江辰風說完,不耐煩的朝江蘇諾揮了揮手。

  外人不能進入祠堂,幾十個黑衣保鏢嚴陣以待。

  披頭散髮的女人帶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祠堂門口撒潑。

  遠處站著一個臉色鐵青的中年男人,一支煙接著一隻的抽菸,直呼丟人。

  女人呼天搶地:「女兒啊,這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婚呀?離婚可不是兒戲啊,你聽話,快出來,給你婆婆和丈夫認個錯,都是我啊,我把你給慣壞了啊!」

  少年怯生生扶著女人:「媽,你別著急,等姐夫來了再勸勸就好了,姐姐也是一時糊塗。」

  江春楠正在江管家的陪同下往這邊趕來,老遠就聽到這邊的動靜。

  她厭惡地啐了一口:「呸,這暮家,也忒上不了台面了,當年不知道怎麼瞎了眼睛,結了這麼一門親事。」

  江管家才四十出頭,比江春楠小十多歲,眼不瞎心不盲,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與暮家結親就是江春楠竭力促成的。

  當時他也勸過說暮家粗俗不堪結親。

  可江春楠就說這是好事,娘家不好,暮雨才更好控制。

  聞言,江管家垂著眸一言不發。

  江春楠似乎也想起來了,她輕嗤一聲給自己找補:

  「也不知道這暮家是燒的什麼高香,竟然生出暮雨這麼標誌一個女兒,你看那五官眉眼,哪裡像是親生的?」

  這話江管家不好接,只得陪著笑含糊應著:「太太您的眼光定然不會錯。」

  祠堂門口,不知那男人說了什麼,女人又尖叫一聲撲過去,與男人撕扯起來。

  江春楠懶得再看,翻了個白眼,沿著來路慢悠悠踱步回去了。

  幾個驚天動地的悶雷響過,一場秋雨噼里啪啦砸將下來。

  暮雨身體本來就弱,能撐到現在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小院的排水設施陳舊。

  寒涼的雨水很快沒過膝蓋,第八個食盒終於送達。

  暮雨咬牙保持清醒,暗暗盤算著時間,只要再堅持三個小時,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視線一片模糊,依舊咬牙堅持著。

  雨水已經淹沒了她的大腿。

  膝蓋和雙腳早已喪失了知覺。

  眼看天都要黑下來了,第九隻食盒卻遲遲沒到。

  宋華和著臉杵在祠堂門口,送食盒的僕人不停抹著額頭的細汗:「宋秘書,這不合規矩……」

  「這……」僕人左右看了看,「這家法上寫著……」

  「家法是寫了沒錯,可家法也說了,時間到了才送,現在時間到了嗎?」

  僕人:「已經……」

  宋華眉毛一豎:「嗯?」

  「我看錯了……還……還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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