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外賣訂單

  「只是這個菜，就要麻煩莫叔你動手了。」姜蟬的嘴角扯了扯，勉強露出一個笑模樣出來。要不是莫叔和莫嬸熟悉她，根本就不會覺得這是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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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叔哈哈一笑：「那是自然的，姜丫頭你儘管說，你莫叔別的沒有，就是做菜還算是拿得出手。」

  莫嬸看著這一大一小湊在那裡嘀嘀咕咕，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要是姜蟬是他們的女兒該有多好？要是她和老莫有孩子的話，估計也和姜蟬差不多大了。

  只是可惜了姜蟬這個女孩兒，小小年紀地就要半工半讀，唉，莫嬸嘆了口氣，能幫就幫吧。

  莫叔和姜蟬說地興起，兩人定好了六個菜，四葷兩素，先拿到工地上去讓工人們試試，至於後續的單子，姜蟬不相信他們在嘗過了莫叔的手藝後會不心動。

  上午十點半左右，姜蟬騎著莫叔進貨的電動小三輪，頂著烈日吭哧吭哧地摸索到了工地上。烈日炎炎的，晶瑩的汗珠順著姜蟬的額頭往下流淌，她卻一點都不顧及。

  雖說打算地很好，但是姜蟬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如今能不能夠賺到第一桶金就看她接下來的表現了。

  也幸好姜蟬天生的面部表情少，儘管心裡想的很多，面上卻還是冷冷的，很是端著。一路上姜蟬都在組織著語言，想著待會兒去了工地後要怎麼說。

  十一點的時候，工地上也漸漸地收工了，這大熱天的，大家也沒有什麼胃口去吃大鍋飯。一個憨厚的小伙子戳了戳飯盒中的米飯：「唉，天天吃大鍋飯，老何成天地就是這幾樣菜，都吃膩了。」

  他身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費勁地咽了一口燉地發黃的豆角：「還是忍忍吧，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賣吃食的都沒有。」

  「就算是有，這大熱天的看著這油膩膩的，也吃不下去啊。」

  「就是啊，這個時候就想著吃一些涼拌菜，才足夠舒坦。」

  憨厚的小伙子沒好氣地蓋上飯盒：「算了，不吃了，真沒胃口。」

  老何好心地勸他：「還是吃一點兒，要不下午就沒有力氣幹活兒了。」

  「唉，這天氣越來越熱了。」

  姜蟬就是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到的工地，中午時分，工地上也沒有負責人，就看到一邊的陰涼處有十來個人坐在一起，看著愁眉苦臉食不下咽的。

  姜蟬給自己打了打氣，再摸摸胸口的玉蟬，開著三輪車往這些人坐的地方而去。

  正萎靡著的憨厚小伙兒忽然吸了吸鼻子，四處張望了下，眼睛在看到姜蟬的時候就徹底地定住不動了。

  看姜蟬的視線往這裡看，他猛然一個起身，邁開長腿就往姜蟬的三輪車奔過來，他的眼睛綠油油地，看著就好像是狼見了肉一樣。

  也在姜蟬的三輪車面前停下來，鼻子不停地嗅著：「小丫頭，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有人問就好啊，姜蟬大大方方地揭開她帶來的那些菜，一個個都是用大盆裝得好好的，還散發著騰騰地熱氣。

  「我……我是這附近的小菜館的，」前面的一句話還有點卡殼，後面姜蟬就越說越流利了：「我們菜館新推出來快餐，想過來工地看看你們這裡有沒有需求的。」

  憨厚的男人也不管姜蟬說了什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姜蟬帶來的這些飯菜，忽然他衝著那邊的人群喊了句：「有飯菜了，你們吃不吃？」

  這一嗓子一喊，頓時那十來個人都圍了過來。再一看姜蟬帶來的那些飯菜，賣相還真不錯。

  「小丫頭，多少錢一份？先給我來一份？」憨厚的男人看著口水都要下來了，尤其是在看到那一盆的拍黃瓜的時候，更是想要大快朵頤。

  在這憨厚男人的帶動下，姜蟬帶過去的飯菜沒有二十分鐘就全都被包圓了，更不用說男人還打電話另外叫了三十幾個人過來。

  等姜蟬回去的時候，隨身的腰包里裝地都是錢，外加五十份地晚飯的訂單。盤算著這一頓飯自己能夠賺多少錢，姜蟬心滿意足地回了莫叔的小菜館。

  莫叔和莫嬸都忙得不可開交，店裡客人很多，姜蟬放下包就鑽進了廚房。一直到了一點多，姜蟬才算是停下來。

  莫嬸擦了擦桌子：「小蟬，吃午飯了。」

  莫叔朗盛大笑：「丫頭，去的收穫怎麼樣？」

  姜蟬嘴角扯了扯：「都賣掉了，晚上還要五十份。」

  莫嬸微微睜大眼睛，隨即就喜笑顏開：「那多好啊，你這丫頭怎麼不早說？」

  姜蟬很淡定：「你那會兒忙。」

  莫叔也開心，不僅僅是因為賺錢了，更多的是因為能夠幫助到姜蟬。他們都很了解姜蟬，要是直截了當的和姜蟬說資助她念書的話，按照這個女孩兒的自尊心，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如今姜蟬找到了路子，他們還能夠賺錢，總而言之也不虧。

  「這樣，晚上我和你一起去送，順便和人家敲定下，以後每天送多少份盒飯。」莫嬸做事比較利落，也能說會道。

  有了莫嬸的陪同，工地上的快餐單子很容易地就定下來，姜蟬每天需要往工地送一百份快餐，餐費都是日結。

  單子定下來，莫嬸利索地塞了兩百給姜蟬：「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姜蟬推辭：「太多了。」

  莫嬸眉毛一豎：「給你你就收著，以後你每天都要往工地跑，很辛苦的，這是辛苦錢。」

  姜蟬無奈，只是想著莫叔莫嬸這麼照顧她，以後可一定要回報他們。

  回去的時候，莫嬸還打包了幾樣飯菜給她：「回去的時候慢點，注意安全，到了和我說一聲。」

  姜蟬車龍頭上掛著兩個大塑膠袋，二八大槓搖搖晃晃地往前。冷不丁地壓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姜蟬一個重心不穩頓時就摔了下來。

  夏季的衣服穿地很薄，姜蟬的胳膊肘膝蓋全都破皮了，火辣辣地疼。要是稍微嬌氣一些的人，早就哭出來了，姜蟬只是擦了把臉，看了看飯菜沒有灑出來，扶起車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