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生母
2024-07-22 02:12:43
作者: 慕箜
不得不說,封天域還是很清楚眼前之人的弱點。
烏本就是傀儡之身,卻又因著鄔鄴荃的緣故,多了顆人的心臟。
存活千年,讓他天然擁有一絲微妙的優越感,葉婉汐幾人這樣的他都尚且不放在眼裡,更遑論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了。
落到這些人手上,任人捏圓搓扁,對烏而言未嘗不是一種折磨。
當然,他更在意的還是封天域的最後一句話,哪怕理智告訴他,這根本不可能,心卻還是下意識的揪緊,看向封天域的目光也愈發冰冷狠戾起來。
封天域將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心中的鬱氣,好歹消散了一些。
「人可以給你,不過在這之前……」
封天域手中突然飛出一條墨色的鎖鏈將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單憑老二的小黑屋恐怕還不是很保險,這鎖魂鏈也一併帶走吧。反正你們想要研究的只是他的血,並不需要他多配合,坐著躺著還是站著應該都不影響吧?」
祁瑤雙眸微亮,嘿嘿笑道:「不影響不影響,他現在這樣最好,這麼個危險分子,不捆緊一點,我都怕他會突然暴起傷人。就這麼躺著才是個合格的工具人。」
至於這個「合格」工具人的意願,顯然不在眾人的考慮範圍內。
封天域將人交給祁瑤之後還不忘補充一句:「鎖魂鏈還有老二的小黑屋,記得讓蕭繼輝走帳報銷。」
眾人:「……」被蕭繼輝薅得多了,這都總結出經驗來了是吧?
烏被祁瑤等人帶走,葉婉汐二人則親自護送孩子回孤兒院。
好在,烏壓根就沒把這小傢伙放在眼裡,也知道這小傢伙有心臟病脆弱得很。
雖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下來,卻也擔心葉婉汐還未被引出來,小傢伙就受不住沒了,起不到作用。
故而除了見他實在哭鬧,使了點小手段讓他睡過去外,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小傢伙被送回孤兒院時,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憊憔悴,休息一下就能緩過來。
這讓孟姨大大的鬆了口氣,拉著葉婉汐二人仔細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又拉著兩人噓寒問暖,關切叮囑了好一會兒才放兩人離開。
從孤兒院出來後,葉婉汐便直接帶封天域回了家。
高敏看到葉婉汐將人往家裡領還愣了一下,又見她臉色這麼嚴肅,什麼也沒問,甚至很有眼色的將邱悅榕還有幾隻小傢伙全都帶走了,給足了兩人單獨談話的空間。
房門剛一關上,葉婉汐便抬頭看向封天域,開門見山道:「人都走了,可以說了。」
封天域這一路看著葉婉汐的臉色就就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如今再聽她這話,整顆心便都提了起來。
「說……什麼?」
「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血為什麼能讓鄔鄴荃肉白骨復活,為什麼烏會說我生來便擁有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那幅從帝王墓裡帶出來的畫像,畫的其實並不是我吧?我跟鄔鄴荃到底有什麼關係?」
封天域聽到前面那幾個問題尚且還能保持冷靜,聽到最後一個終於徹底變了臉色。
「沒有關係,你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封天域說這話的時候有多咬牙切齒。
這話一出口,屋內霎時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葉婉汐定定的看了封天域好半天,才抿了抿唇,低聲說了句:「你說過,不論什麼時候,什麼事,都不會騙我。」
短短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劍,快速、精準的扎在了封天域的死穴之上,令他毫無還手之力。
「我……」
封天域還未說完,便被葉婉汐打斷了:「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不想我難過、受傷。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便你不說,我也不可能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對什麼都無動於衷。與其讓我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倒不如你親口告訴我。」
「你放心,不管真相多麼離譜,我都能接受。我只是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想明明身在局中,卻什麼都不知道,像個被糊弄的傻子。」
封天域聽她這麼說,急忙解釋了一句:「我們從未想過糊弄你,更從來沒想過把你當成傻子。」
「我們?」葉婉汐挑了挑眉,「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師父還是二師兄?抑或是都知道?」
封天域:「……」有的時候太敏銳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
「……老三知道一點。」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封天域毫無節操的把君無端先給賣了。
彼時正幫祁瑤運送烏前往特殊部門的君無端:「阿嚏!」
「三師兄?」葉婉汐有些意外,隨即腦中靈光一閃,驚呼道,「是那個帝王墓!」
那座帝王墓的主人是君無端的堂叔,而那副與她極為相像,卻又不是她的畫像正出自於帝王墓主墓室的副棺。
如此一來,君無端是知情人之一,倒也解釋得通了。
「所以,真相究竟是什麼?那幅畫像上的人是誰?我跟她、跟鄔鄴荃究竟是什麼關係?」
封天域迎視著葉婉汐的目光,默默良久,終究還是組織好了語言,選擇坦白。
「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那幅畫上與你十分相似的女人,是你的親生母親。」
哪怕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聽到封天域這話的那一剎,葉婉汐腦內還是不免空白了一瞬:「我的……親生母親?」
生母,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由始至終都不曾參與到她生命中的人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葉婉汐心中驟然生出無數疑問,她的生母究竟是什麼人?她的畫像既然出現在帝王墓的副棺裡面,說明她應該就是君無端堂叔的白月光。
她是怎麼跟君無端的堂叔扯上關係的?當年為什麼要拋下自己?拋下自己之後她又去了哪裡?
最重要的是,她跟鄔鄴荃又有什麼樣的關係?她究竟是跟誰有了自己?這個人跟鄔鄴荃又是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