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大有乾坤

  李察這一次暴起發難，確實有一舉剷除協議堂這個攔路大石頭的計劃，也有豐厚繳獲的想法，畢竟大唐會資金太緊張，再沒有收入的話，很快就要斷頓了。

  協議堂黃賭毒俱沾，家底子肯定很豐厚。

  但李察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富有，簡直就是挖到了一座大金礦。

  想想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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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弗朗西斯科是一個涌動著淘金熱潮的城市，男人數量遠遠多於女人，上萬名淘金者絕大多數都是單身男人，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需求。

  那些難以計數的暗掩門不算，整個城市也就是7家妓院，其中協議堂的4家華人妓療因為價格低廉，做了大多數淘金者和船員的生意。

  據協議堂骨幹水鬼說；四家妓院一個月的流水就有上萬盎司黃金，這還沒有計算賭檔的盈利，真可謂日進斗金。

  那些白人淘金者為什麼發不了財？

  還不是因為只要挖到了些黃金，白人淘金者就跑到新市鎮上來狂嫖爛賭，直到把自己身上最後一塊金沙都用完，這才垂頭喪氣的拿起工具，重新去美洲河邊淘金。

  反正錢來的容易，只管造就完了。

  這一處密室建在西班牙式宅院的地底，都是用大塊巨石累砌而成，內部極其堅固，在煤油燈的映照下散發著冰冷的光澤。

  與金燦燦的黃金色澤交相輝映，呈現出財富的迷幻色彩，簡直讓人沉迷。

  這一處地下密室面積不大，只有不到20平方的樣子，分成兩個小屋子，有包裹著鐵皮的沉重木門。

  一個屋子裡放的是難以計數的金元寶，白銀和鈔票，另一個屋子裡放的十幾箱槍械和幾大桶黑火藥，槍械全都是油光鋥亮的共和9年式火槍，每一箱7支，加起來總共有上百支。

  強行壓抑內心的狂喜，李察反手鎖上了門，然後順著石梯走了出去。

  入口是一處書房，李察把書櫥推過去，正好完全遮擋了入口。

  書房裡一個身材嬌弱的女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俏麗的面龐上已經滿是淚痕。

  此女是林占元的美妾，名叫葉仙兒，她哽咽的哭道；「爺……爺……妾身……嗯嗯嗯……妾身知道的全都告訴爺了，求……求……爺高抬貴手，饒我一條賤命吧！」

  「我問你，還有誰知道這間密室？」

  「以前，都是舵主豪哥親自掌管密室，任何人也不許插手，後來豪哥死了，就是少幫主拿著鑰匙，他從來也不讓我們進去。要說知道……德叔和管帳的三爺都應該知道密室所在，但他們從來也沒進去過，此外就是我們家眷了，但妾身也沒進去過。」

  「唔，爾等區區一介女流之輩，我不會為難你的，暫且在前院找一間屋子棲生，今後再做打算。」

  「妾身多謝李爺成全。」葉仙兒再次深深拜倒。

  但是在她恭敬的神色背後，卻有這一股難以言喻的積怨，隱藏在楚楚可憐的模樣下面。

  葉仙兒雖然是妾室，但在北美聖弗朗西斯科這一畝三分地上，上面沒有主母壓著，她便是當仁不讓的內當家，誰都得敬著。

  如今林占元基業被奪，惶惶猶如喪家之犬般逃竄，這奪業毀家之恨豈能忘懷？

  李察清晰的感受到了這股惡意，嘴角噙起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冷意，口中卻說道；「不必多慮，我自當妥善安置，你且去吧。」

  打發走了葉仙兒，李察走到屋外，見到劉五等人在屋子左右警戒，便吩咐道；「你們幾個就守在這裡，未經我的允許，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切記，林占元隨時有可能殺一個回馬槍，都給我把子彈壓滿了提高警惕。」

  「少爺，這裡交給我們守著，您就放心吧。」

  「嗯，林正德依然沒開口嗎？」

  「是的，少爺，但是我們的人現在正在拷問其他俘虜，也許能夠得到些消息。」

  「行，那我去看看。」

  李察點了點頭，這一片幽靜的小花園裡，只有區區幾棟西班牙式精舍，沒想到內里卻大有乾坤，暗藏著財富驚人的寶庫。

  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他沒有停留，大踏步向前院走去。

  不久之後

  從其他拷問的俘虜嘴中得知，協議堂除了妓院賭檔這些營生以外，還置了好多商鋪地契，除了在聖弗朗西斯科基業外，在薩克拉門托也有二處妓寨，常駐三四十名槍手。

  協議堂旗下在30多公里外有一處數千公頃的莊園，叫做玫瑰莊園。

  在海灣里還有一條三桅帆船，就是此次從呂宋群島橫渡太平洋抵達聖弗朗西斯科的大木船，名叫「廣福」號，林占元就是乘坐此船而來。

  這樣一來

  林占元可能的去處就有三個，一個是海灣里的「廣福」號，一個是郊外玫瑰莊園。一個可能逃亡薩克拉門托。

  當然，也有可能就隱藏在聖弗朗西斯科某個不為人知的居所中。

  但是這樣並不安全，在大唐會全面接管協議堂地盤後，已經沒有哪一個華人團體敢於接納林占元，公然與大唐會對抗。

  以上這三個地點屬薩克拉門托最遠，距離聖弗朗西斯科一百幾十公里，沒有一匹健馬和充足的食物，林占元短時間內很難抵達那裡。

  玫瑰莊園也是大體差不多的情況，沒有馬走路過去至少得七八個小時，在北美的荒原上，成群結隊的狼群和棕熊時常出沒，孤身上路非常危險。

  距離最近的就是海灣里的「廣福」號，所以，李察準備親自帶馬隊去一趟，把這艘船完整的繳獲。

  但現在不著急

  灑出去的人手正在清理妓院和賭檔，這邊分舵大院裡也要留人看守，只有等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能著手下一步的行動。

  料想林占元翻牆而逃，手裡沒有馬匹，一路到海灣也有十來公里，差不多得要一個多小時，肯定沒有追捕馬隊快。

  在大堂上等了約有40多分鐘

  戴長富等二十幾名槍手壓著40多個俘虜回來了，剩下的人不用說，全都留在妓寨賭檔那兒鎮場子了。

  戴長富的手下和高世恆的手下會合，再加上劉五的9人親衛隊，匯集了近50人，俘虜倒有70多個，全都兩手反綁著關在廂房裡。

  「長富和劉五就不用去了，在這裡好好守著家，順便把平素里作惡多端，逼良為娼的混蛋給我甄別出來，單獨關押。」

  李察吩咐了一句，便轉過臉來對蓋旺山與何道齋說道；「你們兩個人配合好好審一下林三，他是協議堂北美分舵大揸櫃，所有的田產、店鋪和帳上錢財此人都清清楚楚，還有啊，帶些人去把豪哥家宅給我抄了，他在北美這幾年應該弄了不少錢，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抄出來。」

  說到這裡

  李察停頓了下，目光看著前院裡經過半夜戰鬥精神亢奮的槍手們，現在幾乎人人都一長一短配齊了槍械，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

  他大聲說道；「弟兄們，現在要一鼓作氣把協議堂徹底打翻在地，今後咱們才能揚眉吐氣，吃香的喝辣的，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說得好，會長，咱們都聽您的吩咐。」

  「那就好，就按我剛才分派的去辦，高世恆帶著你的人跟我走。」

  吩咐完了

  李察也不囉嗦，接過隨從牽來的馬韁繩翻身上馬，其他二十餘人也紛紛上馬，在夜色中衝出院子，向著海灣方向狂飆而去。

  馬蹄轟鳴，撒著歡兒的在寂靜而空曠的街道上馳騁，猶如一團黑雲般隆隆而去。

  奇怪的是，治安官約翰的人仿佛隱身了一般，從始至終也沒有看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