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相爭
2024-07-21 23:06:47
作者: 公子無羨
臘月寒冬,大雪紛飛。
連著幾天降下大雪,來不及清掃的積雪讓這片大地一夜之間被一片銀白籠罩。
山頂的一座小鎮上,所有街道的路面都是由青石板構成。
冷硬的青石板讓本就溫度不高的小鎮看起來顯得更加冰冷,除了清冷肅靜,怕是很難想到還有什麼詞能夠準確的形容這裡。
刺目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可同樣也就是這刺目的陽光,卻在寒冷的冬季給人帶來一絲溫暖。
抬頭望去,晴空萬里,耀陽奪目,靜謐安寧的感覺悠然而生。
自兩年前進入戰堂到現在,高強度的修煉以及日常的六藝學習讓蕭無羨的生活很是忙碌,甚至可以說是一年之中幾乎是沒有休息的時間。
長時間的沒有光照,使得她本就偏白的皮膚白的有些不像話。
這不。
好不容易忙裡偷閒不用修煉,悄悄的出了戰堂,找了處僻靜之地小憩。
正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便也就是如此了。
當陽光照射在身上的那一刻,一種舒適感便不由的讓人覺得很是放鬆。
這片樹林是戰堂與內院學堂的交界地帶,實屬內院重地,可以說若沒有什麼必要的事情,是沒有人會來到此處,在這裡午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平躺於樹枝之上,樹上的葉子正好擋住了直射在臉上的陽光,光線不會直照眼睛,卻又能透過葉子間的縫隙星星點點的灑落在身上。
這般安逸的曬一曬太陽於一直忙於修煉和學習的蕭無羨而言著實是一種享受。
蕭無羨,尚古蕭氏一族族長蕭成蹊的小女兒,年七歲。
雖是女兒身卻常年以男裝示人,對外蕭成蹊也是一直宣稱自己有兩個兒子。
所以整個尚古蕭氏都以為現任族長蕭成蹊膝下有兩子,殊不知這幼子本為女嬌娥。
突然,一道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傳入耳中。
「尚古安,就算了通過了審視禮又怎樣?你不過是個血脈低賤的旁系子嗣,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別以為師父如今對你好了一些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少女略帶怒氣的聲音不小,就算不用刻意去聽都一字不差的全傳到了的耳朵里。
正在樹枝上閉目養神的蕭無羨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難得出來一次,找了個平日裡都不會有人來的地方休息,竟然會遇到這樣的戲碼。
「三小姐息怒,我此番前來也是因為聽從師父之令,師父說我等同門間需要互相切磋提升自己的實戰應變能力,所以並無別的意思,還望三小姐切莫多慮。」
少女身後站著的是一名身著白色衣裝的少年。
在說這些話時少年神情冷靜,就連語氣都顯得極為的平靜,好像全然不在意那少女的羞辱之言一般。
蕭無羨聞言不禁微微顰眉,而後睜開雙眸向下看去。
那雙眼睛很是明亮,宛若夜幕中最亮的那顆星星一般的美好。
只不過那美麗的眼眸中卻是透著十足的寒意,哪怕只是不經意間瞟上一眼,都會讓人不由得打個寒顫。
她眼中的那股涼意卻又不似殺氣那般的寒涼陰鷙,而是與生俱來的那種寡淡與涼薄。
就好似千年的不化的冰山一般,帶著強烈的疏離感。
少年的身前是一個身著同樣白色衣衫的少女,那一般無二的樣式,在加上這林子還是在內院學堂附近,就算她沒見過內院的院服要猜到他們的身份也並不困難。
更何況他們二人的模樣看起來年紀尚輕,不用腦子想都能知道這二人就是這內院學堂的弟子,否則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白衣少女稚嫩的臉上帶有淡淡的脂粉,小小年紀便已經開始塗脂抹粉,看起來非但不美反倒是讓人覺得十分的俗氣。
在加之那略顯俗氣的小臉上除了惱怒的神色之外儘是張揚,就像一隻高傲的孔雀在四處炫耀自己的羽毛。
而反觀那容貌清秀的少年,少年臉上表情顯得不卑不亢,只不過眸中的藏在深處的隱忍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蕭無羨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少年的身上,所以並未錯過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不悅。
顯然他對少女的話並不如面上表現的那般平靜,在他心裡是很介意的。
旁系血脈?
蕭無羨眼神極為淡漠的看著下方的兩人並未有什麼動作,她本就不是什麼多事之人,又何苦去管那閒事不是。
更何況,這件事本就與她沒有關係,若非要扯上點什麼關係,只怕也就剩那樹下的兩人吵到她睡午覺這一點了。
隨後,她便將自己的視線從那處收了回來,重新閉上眼眸換了個姿勢繼續自己的小憩。
「切磋?提升實戰能力?你這是在笑話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師父說的是什麼!他說的是讓你來教導我,聽聽這詞,教導?你現在很驕傲是吧?記住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我蕭靜書再怎麼不堪也輪不到你這個低賤之人來教導。」
少女一副很是不屑的神情,顯然是對自己師父的決定帶有嚴重的不滿情緒。
只不過卻不敢在自己的師父面前表現出來,便將所有的怒氣都轉移到被師父選中來教導自己的尚古安身上。
尚古安是旁系血脈,比起自己的直系身份低了可不止一兩個檔次,簡直就可以說是天與地的差別,這也就使得她的心中更是憤怒。
她想著自己入師父座下整整三年的時間,雖一直都很努力但成績卻依舊排在第二,任憑她怎麼付出努力,最後也還是擺脫不了第二的名次,甚至被其他直系嘲笑說是萬年老二。
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蕭靜書就想不明白他明明只是個旁系血脈,憑什麼在這三年來一直穩居第一的位置。
要說付出努力她敢說沒有人可以比自己更為的刻苦,可憑什麼自己得到的卻是別人的嘲笑。
憑什麼!
每每想到這些她便很是的不甘心,一直被人穩壓一頭的感覺著實讓她很是憤怒,對尚古安便也是越發的怨恨。
話音剛落。
蕭靜書一把將尚古安推倒,雖說他的實力比她高上一些,但他卻是未曾想到她竟會突然出手。
再加上她那推人的力道極大,於是一時不注意便被推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