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末世（10）

  大人們要忙的事情也多，沒辦法時時刻刻看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於躍河帶下去。

  「你不怕那些綠色的異變植物打碎？」

  那些綠色的異變植物比小孩子還調皮。到了它們枝條里的東西，都得挨一頓摔打。

  「放心，它們看到是你弄的水，就不會碰了。」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於躍河弄出來的營養液不受異變植物喜歡。他只能先想辦法加大食物的產量，再用省下的異變植物核去買營養液配方。

  「你們不同意，不然我現在就可以買！」

  於躍河幽怨地看著李衛芳和老大。

  「不行，等你種的東西夠大家吃，我們就買。」

  就算是可以買得到營養液的配方，她們也不一定可以配的出來。到時候要是配不出來，她們的異變植物核就白花了。她們現在跟異變植物已經處於友好的關係，打起來不太好。

  

  「或許你可以說服異變植物，讓它們出異變植物核，購買配方給你，由你給他們調配。」

  於躍河委屈道，「它們很討厭我倒的營養液。每次我只要靠近它們，它們就會扇我一耳刮子，根本就不聽我說話，完全沒辦法交流！」

  這也是他對異變植物態度好的原因。明明他一直在倒它們不喜歡的營養液，異變植物們都沒有選擇將他給咔咔炫掉，而是輕輕打他的臉，把他推開。這已經算是一種友好的信號了。相比以前那種非生即死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更適合只剩下老弱病殘，沒有基地防護的他們。

  李衛芳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我還挺想看的異變植物打你的。」

  於躍河幽怨地看了李衛芳一眼，搬下實驗器材到一樓，去研究翟文瑩找回來的水了。

  知道這個水可以讓一株植物秒變成異變植物，於躍河也不敢隨意讓水碰到植物，他試著提取水裡的物質，然後重新配比。

  奇怪的是，翟文瑩帶回來的水，就算是只有一滴，也可以催生出異變植物。於躍河自己配出來的同樣成分的水，卻沒有辦法催生出異變植物。

  那些水的污染值很高，但裡面的污染物不會擴散。

  研究得頭禿的於躍河都想要將水拿去售賣了，卻收到禁止售賣的消息。

  「叩叩叩！」

  「怎麼了？」

  剛給異變植物餵完能量的翟文瑩出來。

  今天，翟文瑩把人送到邊緣，紫色的異變植物就上鉤了。可是隨著次數增多，就算是她把人弄到邊緣，紫色的異變植物們也不過來。只等著她將人送過去。

  送過去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翟文瑩不一定能救的下來。所以暫時只能放棄今天的清除計劃。這個時候，想要對面的紫色異變植物不好過的綠色異變植物們主動請纓。它們可以讓對面的紫色異變植物過來。但是它們要吃過能量之後，才肯去勾對面的紫色異變植物。

  「老闆，為什麼那些水不可以售賣？」

  於躍河無聊的時候試過，就算是污染物都可以售賣，為什麼這些水不可以？

  翟文瑩權限更高，點開了警告內容，神色複雜地看著那一些水。

  「水裡有靈魂力量，所以不能售賣。」

  靈魂的管控非常嚴格，無緣無故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基本都會被通緝。除非是天道自己請來的，不然都是異端。他這種售賣靈魂的行為是違法的，位面店鋪當然不支持！

  「靈魂力量？」

  「就是你想的那樣，水裡的，可能是曾經死在這片土地上的靈魂碎片。或許是你們的先輩，又或者是無辜的動物。」

  在整場風波中，活下來的就只有人類和植物。其餘的生物都被長埋地底。

  「這……那些異變植物？」

  「可能是，可能不是，說不清。」

  這些異變植物的確很活潑，但是又不太正常，它們的智力忽高忽低，一點都不像是正常的思維。如果說這些是靈魂碎片也說得過去。但顯然，它們已經不再是人了。它們是另外一種生物，就是不知道它們的輪迴會是什麼樣子的。

  翟文瑩記得，她好像沒有親眼見過異變植物死亡。

  於躍河一想到，這些異變植物內里的靈魂可能是人的，他就想吐。

  他們以前吃了這麼多異變植物提取出來的東西，算什麼？

  他們殺了這麼多異變植物，算什麼？

  他們現在的生存，又算什麼？

  於躍河精神恍惚的時候，翟文瑩問他，「你們親眼見過異變植物死亡嗎？」

  挖出異變植物核就是死亡？那這些異變植物怎麼時不時會送她一小塊異變植物核？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著於躍河精神崩潰了，翟文瑩上樓喊了李衛芳。她也給於躍河灌了一些能量。

  李衛芳看到於躍河在翟文瑩的能量灌注下清醒過來了，神情疑惑地詢問，「到底怎麼了？」

  於躍河搖頭，「你不會想知道的。」

  「不，我想知道！」

  翟文瑩提醒於躍河，「你還是跟你們老大說一說比較合適。他經歷的事情比你經歷的多，肯定知道些什麼。」

  翟文瑩覺得，這個位面好像還有秘密。

  植物變異，所以只保留下正常植物的種子，可以理解。畢竟種植期太長，水源也少。

  為什麼動物沒有變異，那些沒有變異的動物呢？全部都死亡了嗎？人類就算是再怎麼艱難，養下一兩隻動物的能力還是有的吧？為什麼這個世界連蟲子都沒有？蚊子、蒼蠅、蟑螂之類的頑強生物，通通都不存在！

  於躍河和李衛芳都進去了休息室，翟文瑩就去找那些異變植物。它們比人類更清楚自己的身體構造。

  「你也喜歡這個啊，給你！」

  一群異變植物將小個的異變植物核送到翟文瑩面前。翟文瑩一看，已經有一小捧了，粗略估計得有十幾個。

  「你們先收著。下面那個櫃檯可以買東西，你們有什麼喜歡的，可以拿這個去換。」

  翟文瑩帶著一群異變植物下去，還開啟了語音和圖像介紹模式，給這些異變植物介紹櫃檯的用法。

  「啊！我不知道！」

  「嗚嗚！錯過好多！」

  「以後不會無聊了！」

  「嘿嘿，我現在就買！」

  「我也想要買，分我一個，分我一個。」

  翟文瑩攔下了這些想要購物的異變植物。

  「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

  「快說！」

  「人類之前拿了你們的異變植物核，你們會死嗎？她們砍走了你們的枝條，還挖走了核。」

  「死，是什麼？」

  「她們那個時候壞，所以我們也壞！」

  翟文瑩回答之前那個問題，「死，就是消失，再也不會長大。」

  異變植物們統一搖了搖頭，「會長大，但是很慢！」

  「要我們資助，很煩！」

  「這些小的就是給那些受傷的傢伙的。」

  ……

  異變植物揮舞著枝條，跟翟文瑩「叭叭」介紹它們的生長過程。它們也不知道一開始是怎麼出現的，但是它們是統一長出來的。

  長大之後，那些人類就奇奇怪怪的。有的時候拿東西轟它們，有的時候拿自己的同族來餵它們，之後又要砍掉它們的枝條走，還要挖核。

  小核他們不挖，每次都要挖走最大的那個核，害它們辛苦很久才能長出來。同伴的汁液對它們很有吸引力，它們多吸收一些，以後就可以多還一些給小夥伴，不用拿自己的還。

  人類的身體很有嚼勁，可以讓它們無聊的日子開心一些。

  在異變植物的敘述之中，它們只有無聊的時候，找人類逗樂子，以及人類砍傷的時候才會發怒，其他時間它們喜歡曬曬太陽睡睡覺。

  翟文瑩又將異變植物的話告訴來找她的李衛芳。

  「嗯，於躍河呢？」

  「他去做異變植物喜歡的營養液了。」

  「他還不死心？不怕異變植物又打他了？上次還覺得很委屈呢。」

  李衛芳苦笑一聲，「老大給他異變植物核，去店鋪裡面買了營養液的配方。」

  「你倒是接受良好。」

  李衛芳搖頭，「心裡沒有了芥蒂，是真的把它們當成了同樣的生物。」

  大家聽完於躍河說的事情之後，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不穩，尤其是親眼看著一株正常植物在沾染了水之後，變成異變植物。

  「那些紫色的異變植物，跟綠色的異變植物一樣嗎？」

  這個是李衛芳來找翟文瑩的目的。如果紫色的異變植物跟綠色的異變植物一樣，他們好像就沒有必要繼續這個誘餌計劃了。

  「就從紫色的異變植物不能進來位面店鋪來看，它們就不一樣。」

  翟文瑩說的是天道給的判斷。

  李衛芳點頭，她回去匯報給了老大。而於躍河也做出了新的營養液。他再次送上去。

  之前通過水變成異變植物的幾株異變植物湊過去於躍河那邊，放下枝條戳了一下，露出享受的神情。

  飽受於躍河營養液荼毒的綠色異變植物湊前去，沒放枝條，疑惑地拍打著後來加進它們隊伍的這幾株異變植物。

  於躍河看著它們互相拍打了幾下，像是在交流，其他異變植物也陸陸續續放了枝條。

  「今天這個是試用裝，如果你們喜歡，之後我們可以交易。」

  於躍河看著異變植物們的枝條揮了揮，但是沒打他，覺得這個應該是可以商量的。

  「一桶這樣的，需要一個這個小的。你們要多少桶，就給我多少這樣小的，在櫃檯這裡點開，裡面是三個交易點。」

  於躍河過去操作了好幾遍，在異變植物打了他一下，他才停下來。

  「嗖！」

  於躍河雙手接住異變植物送過來的異變植物核，開心地準備拿上去給老大存著。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那個，剛剛遞給我的是哪位，我怕明天認不出你來！」

  於躍河看著這一堆的綠色，偶爾夾雜著幾片紫，他是真分不清誰是誰。讓李衛芳給他拿識別器挨個點會不會不太禮貌。雖然異變植物打臉不疼，但是老是被打臉，讓他怪羞恥的。

  於躍河看著異變植物將地拍得「啪啪」作響，立馬上去搖外援了。

  「老闆，可以麻煩你幫忙跟它們交流嗎？」

  翟文瑩看在他買了材料的份上，點頭。反正他每次做營養液，都得在她的店鋪上面買一些材料。

  「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吧！」

  「那個是我們換這一桶的！」

  「不白拿他的，下次他得做得更好一些。」

  「我們每個都要，要新鮮的！」

  「這個可以單獨弄盆子，我們擠在一起不舒服！」

  「對！我喜歡泡上土！」

  「我喜歡泡沙！」

  ……

  翟文瑩就當個人形翻譯機，給異變植物翻譯它們的需求。於躍河很認真地用本子記下來。

  翟文瑩提醒他，「你可以在那個小櫃檯那邊上架，讓異變植物過去買，之後我轉到你的帳上。這樣你們不怕漏收，它們也不怕漏拿。」

  於躍河過去看了看，向翟文瑩學習了一下操作。

  「好的，明天我就在這裡弄。」

  翟文瑩點頭，「權限給你打開了，如果有問題就聯繫我，不懂的也麻煩先問一下我，再操作。」

  於躍河再熟悉一遍，向翟文瑩道謝後，就回去幹活了。

  翟文瑩又去教異變植物學了好幾遍，怎麼購物，怎麼看介紹，怎麼支付。

  確定它們都學會了，她才上樓睡覺。

  第二天一早，翟文瑩醒來看到日曆，驚覺，很快就是下一次植物暴動的時間了。

  翟文瑩開著位面店鋪到處轉，將目光所及的綠色異變植物都弄進來休息室。

  大部分異變植物很溫順。翟文瑩讓它們進位面店鋪，它們就乖乖的進去休息室。少部分異變植物很暴躁，它們不願意縮小。它們喜歡自己這樣大大的體型。

  翟文瑩無奈，就去告訴屋內的那些異變植物。然後休息室的門打開，一堆的異變植物出來教這些不聽話的異變植物做事，合力將它們給拖進了休息室里。

  一天之內收完了所有異變植物，翟文瑩又回到之前的岸邊。對岸就是紫色的異變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