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二章 慶幸

  月神兔在『天人合一』的狀態下持續了整整七分鐘之後才驚醒了過來，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周圍，都已經充滿各種造型的石壁，林林總總有一百二十多面——其實說是石山可能更合適。又由于震波與輻射在不久前完全平靜的緣故，它們已將兩人完全包裹在內，簡而言之就是自己把自己埋了的狀態。

  「我猜我應該是玩過頭了？」

  月神兔想要與李墨塵開玩笑，可隨後就感覺頭暈目眩，結果當場昏厥。『天人合一』的那七分鐘，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與靈魂力量。

  而李墨塵執掌的『活力』神權，更多是針對肉體層面，在這方面沒法幫她太多。

  且少女之所以能夠在那種狀態下維持七分鐘，還是因他動用了手中所有能夠在瞬間恢復精神力量的神話奇珍的緣故。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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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塵笑著一拂袖，用一股法力將月神兔托起，並一手點著月神兔的眉心，幫助她修復精神。

  「我估計你過一段時間就會後悔，後悔沒有多堅持一段時間。」

  他是帶著惋惜的語氣說這句話的，剛才月神兔的奇特狀態千萬年都難得見到一次。

  要知道，之前他為幫助月神兔掌握高等的『大地』與中等的『守護』神權，花了整整一千七百萬縷功德。可剛才，月神兔將高等的『大地』神權，推升到究極的極限，接近偽真理的層次；又把中等的『守護』，提升到究極的中段，也僅僅只花了李墨塵兩千萬縷功德而已。而在此之外，月神兔的『土行』，『土靈』，『堅固』，『不破』，『抗魔』，『防禦』等等，所有與防禦及大地有關的神權力量，都全數提升到了高等。

  這可是不含任何外力的神權等級，意味著現在的月神兔幾乎沒有任何的短板，只要把神格提升上去，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天使之王』，而且是『天使之王』與『主神』當中戰力極端強大的人物。

  而李墨塵為之損耗的功德，則微乎其微，只用了不到七千萬縷！

  可如果按照他往日的經驗，以月神兔現有的天賦來計算，這怎麼也得三億到五億縷的功德之力，才能夠達到這效果。

  「後悔？」

  月神兔凝神想了想，然後就一副痛不欲生的神色：「主人你該提醒我的，如果能夠早知道，我怎麼還得撐一陣兒。」

  可其實這是悖論，如果李墨塵真的提醒了她，那百分之百會把她從那種奇特的狀態喚醒，那也就再沒有後面的感悟了。

  「你也該知足了。」

  李墨塵『嘖』了一聲：「一步登天還不能讓你滿足嗎？」

  「可主人你也說過，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我剛才再堅持一下，說不定能夠抵達玄，不對，是真理之門。」

  月神兔唉聲嘆氣了一陣，然後又收拾了下心情，轉而看向了周圍：「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成功了是嗎？」

  她原本是躍躍欲試，想要一舉衝擊到十七級的神格的。她現在掌握的神權與根基，足以支撐十九以下的神格等級。

  之所以不打算攀升到更高位，是因她那已經所余不多的『謹慎』在告訴自己還是該穩一穩，且李墨塵這個主神的神格，目前也只有十七。

  可隨後月神兔就意識到自己的神魂力量，已經嚴重不足，所以最好是再等等，等到狀態恢復之後再說。

  而隨著月神兔把注意力投向外界，她發現這裡暴走的能量確已初步平復，那源自於天地的偉力也正在修復著這方破損嚴重的空間。

  與此同時，諸天神明的神念也都從他們身上移開，顯然是對他們已經失去了興趣，也可以說是不敢再繼續『冒犯』。

  在這個世界當中，能夠惹得起他們的人已經不多。先前之所以敢那般放肆，無非是篤定了李墨塵會因這次的輕狂之舉重傷，甚至隕滅。

  「差不多吧！」

  李墨塵帶著月神兔一個閃身，就離開了後者製造的石山巨島，來到了這片海面的上空。

  「衝擊波基本已被我們化解了，或者逼到更南方。不過當時還有大約495萬億噸TNT當量的動能傳導到了地下。」

  「495萬億噸？」

  月神兔的眉眼一揚，然後就愉悅的挑起了唇角。

  她知道十三級地震的門檻，就是500萬億噸。這依然是非常恐怖的力量，畢竟一顆10公里小行星撞擊地面，也就只有20萬億噸TNT當量而已。

  因而月神兔還是滿滿的成就感，這足以擊殺神王的恐怖力量，終究還是被他們攔下大半，化解了至少百分之九十。

  她完全忽視了光輝之主與諾亞方舟的功績，只美滋滋的想著這次的事件之後，主人在凡間的信仰一定會更加的穩固，更加的壯大。

  還有主人建立的神庭，也一定會有更多的神明投靠過來。

  「地震波的傳導需要一定時間，不過從澳洲與南阿美利加外海檢測到的結果，分別是八級與九級。預計全澳洲的地震等級會在6.7級左右，由南向北不斷的減弱。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海嘯，幸運的是這可以預防。」

  李墨塵沒提南阿美利加那邊的預判，他在這個大洲的信徒不多，只有1億2000萬人口，其中絕大多數都集中在北方，在受阿美利加影響更大的墨西哥與巴西這兩個國家，且幾乎都是社會的上層人物，總體受到的影響不大。

  而此時的他已經把目光，往世界根源的深處投射過去。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疲憊，不過還是陪我在這裡看著吧，機緣難得，八位神王等級的存在爭奪世界源核的權柄。」

  他早就在關注這幾位神王之間的爭鬥，他們在根源處的交手，讓李墨塵大開眼界。不但從這幾位那裡學到了不少，也得以覬覦到一些真理之門後面的奧妙。

  這些在往日，李墨塵哪怕是藉助功德紫氣，直接站到真理之門的門前，也是很難接觸到這些根源最深處的奧理與神秘的。

  然而今日，兩個世界的撞擊，八位神王之間的爭鬥與拉鋸，導致世界源核劇烈的動盪。也就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絕佳的，接觸根源的機會，不過各人的收益多寡不一。

  李墨塵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世界絕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他。

  首先能夠站到真理之門的門檻前往裡面看的人不多，能夠像他這樣擁有四條功德紫氣，將悟性增幅到極致的更是絕無僅有。

  而在此之外，李墨塵還有『神霄靈運紫金塔』，還有塔上一億四千萬縷功德靈光助力。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在燃燒功德，幫助他洞照根源奧理。

  「算了，我頭暈！」

  月神兔只看了一陣，就感覺頭暈目眩。她知道這還是神魄力量還未恢復太多的緣故。所以很乾脆的把目光收回來。

  「主人你不打算參與進去？」

  在進入現在這個層次之後，月神兔才深刻感覺到了李墨塵的強大。

  她猜主人掌握的『命運』與『時序』，一定到了偽真理的層次。而以這兩種神權的位格來看，李墨塵顯然已有了參與這場爭奪的資格。

  「我很想，可現在我哪怕有這個念頭都很蠢。」

  李墨塵搖著頭：「我保證在我參與進去的第一時間，他們一定會先聯手把我除掉。可是現在，無論是哪一方都得重新考慮對我們的態度。」

  月神兔仔細想了想，然後就點了點頭：「主人你說得對，這的確很蠢。」

  她知道李墨塵在這個世界的成長速度，足以讓任何神系任何神靈都忌憚備至。

  之前奧丁等人之所以能夠一忍再忍，是因李墨塵一直都保持著威懾他們的能力，他們不願在真正的戰爭開始之前，過度的消耗力量。

  可如果李墨塵也有了實力加入其中，那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我的力量還是不夠，相較於奧丁與宙斯，還是太單薄，我們需要時間。」

  李墨塵繼續注目著根源，唇角則微微挑起：「要有耐心，先走一步的未必能贏。你看，蓋婭幾乎就走到了最後，可她現在的情況就很不好。」

  另一個境況不佳的是光輝之主，在李墨塵的感知中，他與蓋婭都成了其他幾家聯手打擊的對象。

  所以現在發生了很奇特的現象，這兩位已經彼此爭鬥了幾千年的敵人，如今正在聯手應敵，而且相當的默契。

  月神兔沒問蓋婭是怎樣的不好法，她的目光又被近在咫尺的另一個世界吸引。

  就在她的眼前，這兩個世界的交合處留下了一個寬達三千米的創痕，來自世界根源的力量，並沒有將這裡完全修復。兩個世界的力量，就仿佛是琥珀一樣，把這個『創口』包圍了起來，反倒使這裡固化了。

  預計未來，這裡就會發生兩個世界之間的戰爭。

  奧丁在『群獸世界』的大軍，是一定會湧入光明世界的。而這邊的人類國度，顯然是不會坐視那些異界種族侵入，甚至是摧毀他們的文明。

  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創口』會越來越大，直到那『群獸世界』徹底擠入進來，成為一到兩片新的大陸。

  只是當月神兔目光遠眺，往『群獸世界』的深處望去時，卻只見對面的世界一片瘡痍。在月神兔目力極限的5000公里內，已經完全沒有了活物。

  ※※※※

  就在太平洋南端的李墨塵主僕，開始就近觀測世界撞擊產生的變化，還有發生於世界根源之內的激戰時。在澳國墨爾本城東的庇護要塞內，所有人都感受到地面正在劇烈震盪著，一瞬間有地動山搖之勢。

  可這裡的所有人，這刻非但沒有驚慌害怕，反倒是紛紛面現喜色。

  「已經測出來了，我們這裡只有6.4級，只有6.4級！」

  「偉大的主啊！我在墨爾本的家總算能夠保住了。」

  「我就說過，主宰一定會庇護我們的。別的神都認為我們有罪，應該把我們清除。就只有偉大的主宰，祂說凡人的文明正在閃耀著靈性之光。」

  「狗屎的邪神！狗屎的大災變！祂把我們殺死看看啊？」

  「就如主所說的，大災變一定會來臨，可他不會允許災難降臨於他的信徒之身。」

  丹迪·格蘭仕也是喜不自勝，6.4級的地震等級，意味著他家裡的玻璃都會完好無損。他居住的那棟大廈，號稱是可以抗擊八級地震的。那裡的魔能陣列，可以保證建築內部的一切事物，都可以在6.5級以下的地震中完好無損。

  「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們完全可以待在家裡，這可以省很多錢，還更舒適的多。」

  格蘭仕夫人又開始為花掉的那一千多澳盾心疼了：「那些該死的邪神，該死的專家，就不該聽他們的，我被他們嚇壞了。」

  然後她又雙手合抱：「有仁慈的主在庇護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片土地，這個國度，可是我主庇護的國度。」

  丹迪不由失笑：「你忘了到庇護要塞這裡避難，可是主宰下達的神諭。我猜那個時候，即便我們的主，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在丹迪看來，這卻更顯『命運主宰』的偉大。他想這世間沒有任何一位神明，願意為他們這些凡人冒這樣的風險，包括那位光輝之主。

  「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他們的孩子，洛亞·格蘭仕飽含期待的說著：「地震結束了，應該沒事了吧？」

  他在這裡已經待厭了，他想念家裡的遊戲機，也想念他的電腦，還有電視機。

  妹妹克萊米則小聲咕噥：「我覺得還可以在這裡待一陣。」

  在少女的眼裡。這庇護要塞內有水有電，雖然條件簡陋了些，卻比冰冷冷的城市更好玩。她在這裡認識了很多人，也交了一些朋友，比如霍爾德家的姐妹，她不想這麼快的離開她們。

  不過這一家人沒有人會考慮她的意見，格蘭仕夫婦也大為意動。

  「回去嗎？」

  丹迪·格蘭仕很認真的開始考慮，不過就在這刻，穿著一身志願者制服的麗貝卡·霍爾德騎著自行車從他們旁邊經過，同時用手裡的電喇叭說著話。

  「各位，注意稍後還有魔災。請務必待在帳篷裡面不要出來！我們的護教武裝大多都要上城牆，暫時抽不出太多人力巡邏營地。」

  她飽含信心的說著：「不用擔心你們的安全！庇護要塞很堅固，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嗎？那些黑暗生物，還有魔鬼，它們進不來的。無論是誰，都別想冒犯命運主宰庇護下的土地。如果你們依然害怕，可以向主祈禱，誦唱聖詩——」

  「魔災？」

  丹迪·格蘭仕的神色，瞬時凝重了下來。他差點忘了，在諸神的預言中，在大災變之後，還有能夠殺死澳國剩餘三分之一人口的『魔災』。

  就在下一瞬，他就聽見一陣清脆的『咔擦』聲響，天空中忽然就出現無數黑色的裂隙。無量的魔能在這個世界洶湧澎湃著，那氣勢就仿佛這世界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一幕，也讓在場的許多人發出了尖叫，恐慌的情緒再次在營地裡面蔓延。就連格蘭仕夫人的臉色，也是被嚇到一點血色都沒有。她再次雙手合抱，低聲禱告著命運教會的禱詞。

  丹迪卻敏銳的注意到，那些黑色的裂隙蔓延到庇護要塞的外圍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攔住了。只有這要塞內部的空間，沒有任何裂隙存在。

  「不需要驚慌的，各位！這是世界撞擊之後，黑暗世界與光明世界的空間壁劇烈震盪後產生的疊合現象，不會持續太久，主教大人說最多半個小時。請注意看我們的要塞城牆，它完好無損，內部也沒有任何的空間裂痕產生，所以庇護要塞的內部是安全的。這裡再說一句，無論是誰，都別想冒犯命運主宰庇護下的土地！而我主座下的聖武士與騎士們，他們會把那些魔物碾碎。」

  麗貝卡再次用很大的聲音說著，同時用力踩著踏板，騎著自行車繼續往前。

  而她的話，不但安慰了格蘭仕夫人，也讓這附近的其他人鎮定了下來。

  關於大災變之後的魔災，絕大多數人都因電視與異教徒的宣傳，有著一定的了解，知道空間壁的疊合，本身不會給這個世界造成太大的傷害。麻煩的是會有許多黑暗生物會趁機跑過來，地獄與深淵的魔鬼與惡魔們進入現世也更容易。

  「進去吧！我們不能給教會添麻煩。」

  丹迪最後看了一眼城牆方向，那內外三層高二十五米，厚達五十米的高牆，還有牆上密布的魔能陣列，以及那為數眾多的重武器，給了他充足的信心。

  他想這裡，應該比墨爾本都更安全得多。哪怕墨爾本的上空，還有著一座規模不小的魔塔陣列。

  洛亞·格蘭仕則很不情願，他其實很想呆在外面看看。有可能的話最好是到城牆上去看看情況。

  不過這個大男孩最終還是一邊抱怨著，一邊鑽入到了帳篷內：「那些該死的邪教徒，他們都該去死！」

  哪怕是用腳後跟去想，洛亞也都猜到那些邪教徒一定會趁機鬧事的。

  在教會武裝的絕大部分力量都需要防禦城牆外側的時候，要塞內部的守衛力量肯定會大幅度的削弱。他們現在待在帳篷裡面，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也是對教會的最大幫助。

  不過接下來，丹迪卻望見麗貝卡的父親史密斯·霍爾德，還有他的妻子科倫娜·霍爾德都是全副武裝的從不遠處的帳篷裡面走出來。

  丹迪不由對這兩位側目以視，史密斯·霍爾德也察覺到了他詫異的目光，笑著向他看了過來：「如你所見，丹迪，我報名參加了教會的民兵組織。」

  然後這位又聳著肩，苦笑了笑：「很不可思議對嗎？可我剛才已經想清楚了，這應該是保護我們家人的最好方式。正如烏特雷德神父所說的，教會的力量始終有限，我們當中有能力的人得拿起刀槍加入進來，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大程度的保障大家的安全。」

  丹迪頓時神色微動，眼中流露出了些許艷羨之色。可最後卻輕嘆了一聲，鑽入到了帳篷。

  他不像是霍爾德先生，後者在市政府雖然是文職官員，可年輕的時候也同他妻子一樣，是一位魔能職業與格鬥的愛好者，至今已是有著九級的魔能職業者。

  這麼遠遠比他有錢的多，這對夫妻身上穿著的裝備，多半就是旭日公司出品的『騎士』級生化殖裝。

  這東西不但昂貴，高達數萬金盾，目前也必須有特殊的渠道才能夠買到。而擁有這兩具殖裝的夫婦，戰鬥力也足以達到法外層級。這在澳國，已經是一份不弱的力量了。

  接下來的整整七個小時，丹迪一家人都是在帳篷中度過的。庇護要塞的外面炮火轟鳴，機炮的響聲持續不絕。

  不過要塞內部，就如麗貝卡保證的，非常的平靜。期間是真的沒有任何魔物，能夠進入這座庇護要塞。即便偶有波瀾，也很快就被教會的聖武士與戰鬥牧師，還有民間武裝的幫助下鎮壓了下去。

  這顯然是有人心穩固的因素，這個時候，只有那些沒有腦子的蠢貨，才會被邪教徒們煽動。

  所以在最初兩個小時的提心弔膽之後，格蘭仕一家人就徹底放下了心。這是因他們聽出，那炮火與槍械的聲響，始終都在要塞的最外圍，那重炮的轟鳴聲也不算太猛烈。顯然外面的戰況，依然在可控範圍之內。

  關鍵是要塞中的廣播，時不時的會播報要塞外的戰況。還有志願者們手持著電喇叭在營地中四處巡遊，不知疲倦地維持著秩序，安撫著人心。

  洛亞兩兄妹甚至有了心情在帳篷裡面下飛行棋。他們也不用擔心食物，在用餐的時候，有人專門將餐點送到他們這裡。當然，這都需要付費，可這個時候，沒人認為這不合情理。

  而就在五個小時之後，城牆外的槍炮聲逐漸減緩。直到第七個小時十分鐘之後，就只余最後一點零散的射擊聲。

  直到這個時候，要塞內部才解除了警戒。

  「建議你們做好在要塞裡面，再多待一段時間的準備。」

  在勞累了一天之後，回來的麗貝卡向他們建議著：「你們應該聽廣播裡面說了吧？現在整個澳洲，到處都布滿了各種魔物，甚至連墨爾本核心的商業區也不能倖免。」

  丹迪也意識到回墨爾本的道路，可能會非常危險，他的眉頭緊皺著：「那邊情況很嚴重嗎？」

  「比你們想像的嚴重，有至少三個半神階位的惡魔領主降臨墨爾本城，城裡面的魔塔陣列沒能夠完全防住，有很多黑暗生物與惡魔進入城市內部，據說還有十幾個教會的教堂被攻破了。」

  麗貝卡苦笑著回覆：「營地裡面視聽室已經重新開放了，你們可以到那邊去看新聞。不過現在處於運營狀態的電視台不多。」

  她是因為知道自己居住的那塊地方已經大面積的坍塌，所以心情非常的糟糕。幸運的是，那只是他們租住的地方，而且是位於南城的一個貧民區。

  不過以目前墨爾本城的狀態，他們想再找到下一個理想居處的可能性不大。

  格蘭仕一家人也很擔心自家的房子，在這之後都急不可耐的趕往視聽室。這裡已經擠滿了人，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前面的大屏電視。裡面正播放著墨爾本城內的影像，是從高空拍攝的，完整的將整個市區的畫面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讓格蘭仕一家人安心的是，他們居住的那棟大樓，依然挺立在墨爾本城的南城。可城內冒起的上百道煙柱，還有那些在街道上四處亂竄的黑暗生物，還有那些體型巨大的惡魔，又讓他們憂心不已。這座澳洲的第二大城市，完全可以說是已經失陷於魔物之手。

  這裡的許多人的面色都有些發白，他們在一些較為清晰的影像畫面中，看到了許多倒斃的人類屍體，甚至是殘肢——

  「為什麼我們這座庇護要塞沒事？」

  洛亞·格蘭仕也同樣呼吸急促，同時很奇怪的問著：「墨爾本城區不是有魔塔陣列嗎？」

  這同樣是丹迪的疑惑，他同樣很奇怪這件事。畢竟就防禦魔物的能力來說，這座庇護要塞，顯然是比不上墨爾本城區那座魔塔陣列的。

  「是空間疊合，城裡面的魔塔陣列還沒有阻止空間壁疊合的功能，也就沒法阻止那些黑暗生物進入這邊的世界。而且——」

  這是一位穿著魔法師的袍服，袖角處繡著四條金線的年輕人。這位一開口說話，就吸引了周圍眾人的視線。

  「我聽說命運主宰為了防禦魔災，調動了教會與旭日集團四千位傳奇戰力進入澳洲。也就是說，命運教會一百座庇護要塞，每一座都至少有四十位傳奇，兩位以上的半神在坐鎮看守。除此之外，我聽我的老師說，就在大災變開始的這十個小時內，吾主座下的戰鬥天使，災龍天使，還有眾多從神，與那些圖謀不軌的邪神與惡魔們爆發了不知多少場戰鬥。這些你們遲早可以從網絡與新聞上了解到——」

  他說到這裡時，用與有榮焉的目光掃視著包括丹迪在內的所有人：「所以慶幸吧各位，在大災變來臨之際，你們做出了最優的選擇！在命運之主的庇護之下，這些要塞是這片大陸最後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