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林霧用爪子扒拉下耳朵

  胖女人將小女孩扔進了車內，又不客氣的推搡著其他人進去。

  眼看就要弄完準備上路了。

  林霧環顧四周，貓著腰到前面林口，趁著所有人口上完車，那幾個管事的人說話時，她快速閃了出去，直接滑進車底。

  沒一會兒，有幾人陸陸續續上車。

  車子駛動離開。

  林霧抓住幾個橫杆，讓自己的身子緊緊貼著車底，小心的避開地面上的碎石劃傷自己。

  很快，卡車離遠了那個小村落，視線里已經不見任何探照燈的光了。

  

  林霧就往旁邊去，在疾速行駛中探出車底，從後方車門處，抓住門柄借力，腰身一翻，躍上了車頂坐住。

  林霧其實很想進車裡去看看小時候的自己。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的這時是昏迷著的，因為多次嘗試逃跑但被發現抓回，遍體鱗傷，什麼鞭傷刀傷燙傷都有。

  她因此而高燒，才在被弄上海船的過程里乖乖的。

  可能是作為池家人天生體質比較好，她撐了過去，然後就認識了白京。兩人計劃著逃跑。

  但她現在不能進車廂，也不能被那些人發現。她得跟著上船，在大約發生海難時取魂，再離開。

  這過程中不能生出變故，她也不能提前行動改變既定事實。

  林霧深吸一口氣，想到這些人在一個月後就會被查到而震怒的白海主收拾的很慘，氣順了不少。

  她躺下，雙手枕在腦後，望著烏沉沉的天際。

  隨後，她閉上眼補覺。

  四個小時後，車子減速。

  林霧立刻清醒睜眼，看了眼遠處，是海平面。

  他們快到碼頭了。

  林霧當即從後門翻了下去，靈活的躲回到車底。

  十分鐘後，卡車停車，嘈雜的腳步聲靠近，數盞探照燈的光芒也照了過來。

  林霧不可能跟著他們一起進船，得自己想辦法潛進去。

  但碼頭上人很多，巡邏的人也不少。

  林霧有一秒遲疑著要不要以異人形態過去……不行！她的異人原身雖然不是人，但是太惹眼了，也和這裡格格不入，會被一眼注意到的。

  林霧耐心等著。

  有車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幾個人靠近，惡聲惡氣的讓裡面的人下來，跟著某個人離開。

  這輛車的人走完了，他們又去另一輛。

  林霧抓緊時間從車底出來，看到車邊沒有人，貓著腰往岸邊快速走。

  探照燈突然照了過來，林霧反應很快的一躍而起，從上方暗處翻過來，落地就勢一滾，落入水中。

  不遠處的幾人瞬間回頭。

  「什麼聲音？」

  「好像有東西入水？」

  幾人對視一眼，警惕的過去，直接開槍往水裡亂掃一通。

  手電筒往下照，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血色。

  「看來是聽錯了，走吧。」幾人這才回去。

  水下，林霧已經游向船，波及過來的子彈都被她用異能力擋下了。

  她很快游到了船邊，到背對著岸邊的一側等了會兒。

  上面巡視的人走了，林霧才出水，順著船體上掛著的繩子往上爬，停在了窗戶處，試著推了推，沒有推動。

  她屈指敲了敲裡面，大概清楚了構造，將手貼上去用力一攥，窗邊變形。

  林霧再用手肘一撞，窗戶鬆動了，她用力推開。

  這個窗戶將將比林霧腰身大點。

  林霧這次將包先塞了進去後，再異化竄進去，輕盈落在某個箱子上。

  她無意識的用箱身磨了磨爪子，又很快反應過來，變成人形穿好衣服，再上去把窗戶拉上，儘量卡住。

  忽然，後面傳來門開的聲音。

  林霧回頭，雙眼變成了晶瑩剔透如寶石般的幽綠色，黑暗中也清楚看到這是船艙最低部的隔間，有樓梯通往天花板的活板門，那是出口。

  再環顧四周，滿滿當當堆放的都是些雜物。

  此刻，有人要拉開活板門進來。

  林霧去了最裡面，隨便找到個能拉開的箱子，裡面是半空的，堆放著瓶瓶罐罐，底部有出氣孔。

  林霧來不及選其中，把包扔進去，自己也進去，關上箱子。

  當然這裡面的空太小了，完全不夠林霧待。

  但林霧異化後就剛剛好了，還有空閒能翻身。就是趴在瓶罐上不太舒服，箱子裡的霉味也不好聞。

  林霧毛茸茸的純白色耳朵動了動，聽到外面有很多人進來了，哭聲咒罵聲都有。

  林霧立馬明白了，這是那些人用來關人的兩個地方中的一個。

  但她並不眼熟，那小時候的她就是在另一個地方了。

  看守的人罵了幾句，可能還用什麼威脅了，沒人敢再哭鬧，都瑟瑟發抖的蹲在一起，離林霧所在的箱子有點距離。

  隨即有人帶上活板門出去。

  黑暗再次籠罩這裡，只剩下低低的啜泣聲。

  林霧腦袋垂下去，趴在併疊在一起的爪子上，閉眸養神。

  她現在不能出去，不然會被發現。

  那她能出去的機會要麼是到達目的地人都走了後，要麼就是……海難。她可以趁亂出去找到小時候的自己。

  看來一切都是緣分，難怪小時候的她海難後才出現紋身。因為她只有那時候適合動手。

  大概是因為沒人了，前途又一片灰茫，外面的十幾個人哭聲大了些，有的抱團取暖咒罵，有的念叨著上天保佑，希望能被解救，還有的神經質的痴痴笑著，像是嚇瘋了。

  林霧異化後聽力比平常靈敏數十倍，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就成了讓她很痛苦的噪音。

  她用爪子把耳朵扒拉下去堵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林霧是被餓醒的。

  她扒拉了下半乾的包，掏出個麵包。

  幸好是袋裝的，沒有進水。

  但是林霧吃起來有點麻煩，只得勾火腿腸出來，用尖銳的指甲劃開包裝再吃。

  期間，外面也有人進來送飯。

  林霧聽著是有人打開活板門，將硬邦邦的什麼東西丟了下來，有餓極了的人去搶，其他人不為所動，過不了心裡那關去吃。

  林霧沒太關注，換了個姿勢趴。

  大概再有三次有人進來送飯後，突然，船體劇烈的顛簸起來！

  林霧瞬間抬頭，尖尖的綠瞳變大了些。

  海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