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說管家的事兒

  要說今兒的事跟戚氏半點關係都沒有，誰信？就算真的沒有吧，可戚氏是當家主母，她也有責任！

  總而言之她就是有錯！

  這話等於戳了戚氏的心窩子，別的她都能隱忍一二，這卻萬萬不能，當下便道：「老太太，這如何使得？京城不比別處，蘇姐姐哪裡懂得與各家權貴官宦、高門世家交際應酬？若是鬧出笑話來，咱們侯府也要丟人的！」

  戚氏覺得這事兒自己必須要找個支持者，當即楚楚可憐看向謝侯爺：「侯爺，您是最清楚這些事兒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謝侯爺想也沒想點點頭：「娘，戚氏說的沒錯！京城不比咱們老家，對外那些應酬交際是一丁點也錯不得的，不然不但叫人笑話，要是萬一因此而得罪了人，那就更麻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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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老太太！」戚氏心裡一喜，「這可不是小事，世家大族都好臉面，一旦得罪了人，便是想要修補都不容易呢！」

  戚氏心裡惱恨蘇氏，想要拉她下水，便看向她：「姐姐，你也快勸勸老太太吧！我知道姐姐是元配，總想著管家，可恕妹妹直言，這事兒姐姐真的做不來呀！哪怕是為了侯府好、為了侯爺好，妹妹也得這麼把話說清楚了。姐姐橫豎是侯府大夫人，便是不管家，難不成還有人敢怠慢姐姐不成？姐姐何苦呢......」

  謝侯爺聞言不悅，語氣微冷：「芸娘，你真就非要管家不可？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事兒，你可不要亂來。」

  蘇氏氣得道：「侯爺，既然我是元配，為何我便不能管家？我是不懂京城裡如何，但為何我便不能學？誰又是一開始什麼都會的？再說了，這管家有外也有內，娘沒說過、我也沒想過非要管著對外應酬交際的事兒，戚妹妹這話，太偏頗了，恕我不能認同！」

  戚氏：「......姐姐，你這是強詞奪理！」

  蘇氏寸步不讓：「難道不是嗎？對外的事兒我如今的確什麼都不懂，我不管便是，可侯府中的事務，難不成我也一丁點兒不能插手？侯爺，我是侯府的大夫人啊，若是半點兒事務都不管不沾，下人們如何看待我這個大夫人？侯爺可曾想過！」

  謝侯爺一噎：「這——」

  「芸娘說的一點兒沒錯！」謝老太太沒好氣道：「戚氏，你這麼指責芸娘可就沒道理了！侯府里的事兒芸娘難道不能管嗎？你倒是管了，可你看看你管成了什麼樣？我都不敢想，像那張嬤嬤、紫荷那樣的人還有多少！」

  戚氏惱羞成怒不敢發作，只得強行挽尊：「老太太，那、都是意外......」

  「哼，這意外也太多了些！多也就罷了，這意外能要命！」

  戚氏變色，心臟狠狠一跳。

  謝侯爺也不由得猶豫起來。

  「戚氏，這——」

  「是妾身誤會姐姐了，」戚氏不等謝侯爺說完，急忙接過了這話頭，勉強陪笑：「老太太說的也是，侯府上下人太多了，妾身精力有限，到底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妾身回去好好想想，看看哪些事兒能叫姐姐先練練手，老太太、侯爺以為如何？」

  謝侯爺覺得有理，便笑道：「娘，我看就這樣吧。」

  謝老太太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給兒子面子，再者戚氏這話說的也沒錯，總不能立刻便定下來。

  謝老太太緩了神情點點頭：「這樣也好，戚氏，咱們都是一家人，別管做什麼，也都是為了侯府好。一家子和和氣氣的才像樣，你和芸娘往後一塊兒管著家，多一雙眼睛盯著，便也能堵住那些紕漏，這豈不是好？」

  謝侯爺十分贊同，很給親娘捧場：「娘說的太對了，就是這麼個理兒。」

  戚氏還能說什麼？只好忍氣吞聲帶著笑意點點頭：「老太太說的對。」

  「嗯，那就這麼定了。你趕緊想好了，跟芸娘商量。」

  「是。」

  戚氏回了明瑟堂，委屈得險些哭出來。

  戚嬤嬤也嘆氣，「夫人別難受，可惜咱們老夫人這會兒不在京中，不然......唉！」

  戚氏冷笑：「可不是！等我娘回來，這些事兒都沒完！」

  她不好說的話，她娘自然無需顧忌。

  可惜這會兒她娘帶著娘家大嫂回老家去有事，這一時半會兒卻也回不來。否則哪裡等到如今？她娘早就上門來了......

  戚氏心煩意亂：「今日祭拜老爺子那會兒，唐二家的怎麼回事？」

  「老奴這就叫她來！」

  戚嬤嬤很快將唐二家的叫來。

  唐二家的一進門便磕頭求饒，訴苦不迭，她明明準備好了雞血，但不知道為什麼那膽囊里的雞血竟變成了清水。她被趕出祠堂便發現了不對。只是那會兒已經沒有辦法告訴二夫人了。

  「二夫人，老奴發誓老奴真的準備妥當了的呀！」

  戚嬤嬤皺眉問了幾句，便將唐二家的打發了出去。

  主僕兩個神色凝重。

  「唐二家的斷不敢陽奉陰違，這麼說來，只怕是蘇氏察覺了，將東西掉了包......」

  「這——」

  「真是邪門了！」戚氏憤怒：「戚嬤嬤，你給我好好的查一查，查查這明瑟堂里！要是叫我知道是誰在吃裡扒外，哼！」

  戚嬤嬤一驚：「是，夫人。」

  儘管她覺得明瑟堂里不可能有內奸，但倘若不是的話，蘇氏怎麼會知道呢？總之肯定有問題......

  謝雲姝和蘇氏又陪了謝老太太好一會兒這才離開，誰知謝雲倩卻在半道上等著她們。

  見二人來了，謝雲倩揉碎手中的月季花扔在地上，朝她們走了過去。

  蘇氏微微蹙眉。

  謝雲姝微笑：「妹妹可是有事？」

  謝雲倩冷笑：「不過是鄉下來的蠢婦，你們也配管家？呵！不知所謂！容著你們，你們倒真不把自個當外人了！」

  蘇氏又好氣又好笑，看著理所當然說這番話的謝雲倩，竟無言以對。

  再者，她一個長輩，難道這會兒同謝雲倩吵架拌嘴嗎？

  跟著雙方的婢女們無不垂頭，大氣不敢出。

  謝雲姝笑笑：「妹妹真是好教養，二娘將妹妹教得可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