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戚氏擔心

  謝雲姝點點頭：「去吧，守著老太太，別吵著她老人家。」

  「哎！」巧語又恭恭敬敬磕了個頭，這才起來，連忙去了。

  謝雲姝看向陵嬤嬤：「我打聽過了，我知道你的來歷。」

  陵嬤嬤一驚，微微變色看向謝雲姝。

  當著蘇氏，謝雲姝沒說透，但陵嬤嬤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謝雲姝笑笑：「老太太的松鶴堂便交給你了，拿出你的本事來！」

  陵嬤嬤以為自己早已心如古井波瀾不興，不想大小姐這句話卻令她心潮澎湃，不服輸的那股鬥志蓬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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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小姐！」陵嬤嬤恭恭敬敬施禮。

  她看的很清楚，今日這一場，戚氏、謝侯爺根本就是被大小姐牽著鼻子走。大小姐一無所有，戚氏根基深厚，但大小姐四兩拔千斤算得精準無比，硬是狠狠的將戚氏咬了一塊肉下來，甚至戚氏堂堂侯夫人都變成了二夫人！

  假以時日，這侯府中誰才是貨真價實的當家人，還真不好說。

  陵嬤嬤對她很有信心，跟著這樣的主子，值得她全力以赴。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謝雲姝點頭笑笑，便與蘇氏離開了。

  平北侯府被謝雲姝這麼不動聲色的一場攪合，瞬間變了天！

  明瑟堂中，將兒女都打發了之後，已經隱忍到了極點的戚氏終於再也忍不住，狠狠的砸了茶杯果碟，一地的脆響和狼藉也不能消除她的怒火。

  「賤人！賤人！都是賤人！當初我就該攔著侯爺不讓她們進京！她們怎麼敢！我好恨！恨不得她們都去死！」

  「夫人！」戚嬤嬤輕輕噓了噓，上前輕輕替她捶肩：「您消消氣，這才哪兒到哪兒呢，她們一無所有，算什麼東西，又能拿什麼跟您斗？只是咱們疏忽了，沒想到啊，這咬人的狗不叫！沒了提防，今兒這才叫她們得了手。可也就這一回了，往後，呵，她們想都別想！」

  「哼！」戚氏冷笑：「你說得對，可不就是疏忽了，今後她們還想作妖那是做夢！蘇氏那個賤人，自己倒是悶聲不響的當老好人裝賢良，讓謝雲姝那死丫頭出面攪風攪雨，真不要臉！今日的事我絕不會罷休，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啊，定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那時叫她們知道厲害！」

  「夫人這麼想就對了，蘇氏膝下又無子，大小姐今年十七了吧？這一二年也該出閣了，到時看蘇氏還能怎麼樣！」

  「嗯！」

  戚氏笑了笑，總算舒坦了些。

  大宣朝女子出閣都不太早，一般而言十七到二十左右，謝雲姝可不正是該出嫁的年紀了？

  就她那樣的鄉下村姑，即便頂著侯府嫡長女的名頭，也不會有高門大戶願意娶呢！她一定會為她好好找一門親事的。

  戚嬤嬤又勸了一陣，兩人又一起將今天的事兒分析了一遍，商量對策。

  戚嬤嬤忽然道：「這不對啊，大小姐怎麼還——老奴明明交代了，到底出了什麼紕漏？」

  戚氏也猛地想起來了，「我就說呢總覺忘了什麼似的！讓人把紫荷那死丫頭給我悄悄的找來！」

  按說謝雲姝這會兒應該死了才是，怎麼還好好的反倒把自己給氣的夠嗆呢？

  「是！」

  戚嬤嬤也覺得這事兒蹊蹺，連忙出去交代。

  主僕倆左等右等，卻沒能等到紫荷，婢女春棠進來稟報：「夫人，紫荷不見人影，奴婢仔細問了一圈，才知道她出府去了，還沒回來。」

  「什麼！」

  「可知道她去哪兒了？」

  「據門上說，她是去替大小姐買什麼東西，可買什麼東西要這麼久？」

  「大小姐不是病著嗎？或許是買藥？你可知道大小姐今日服了藥嗎？」

  春棠便道：「方才奴婢還聽說呢，說大小姐病已經好了，叫廚房以後不用給熬藥了。」

  戚氏更驚。

  戚嬤嬤擺擺手屏退春棠：「你先下去。」

  「是。」

  戚氏臉色陰沉得可怕：「戚嬤嬤，怎麼會這樣巧？紫荷那小賤人是不是反悔了？她、她難道是逃了？她倒是敢！」

  雖然一開始戚氏就沒打算留紫荷的命，謀害嫡長女這可不是小事，一點點有可能被抓到的尾巴她都不會冒險留。死人才能完全保住秘密。

  反正不過是個婢女，沒有家人父母親戚，死了就死了，很容易掩護過去。

  可她沒想到，這婢女竟然失控了......

  「你說，她會不會告訴了謝雲姝什麼？所以才有今日這一場......不行！必須把紫荷那小賤人抓回來，不解決了她我心裡不安！」

  「夫人先別急，老奴這就叫人暗中尋找。她若是真逃了，斷然不敢再露面，倒也不怕。至於大小姐那裡，沒有證據，她能如何？」

  戚氏緩緩點頭，「這倒也是。人還是要找，解決了永除後患。」

  「是，夫人。」

  叫紫荷這事兒一攪合，戚氏愈加煩躁不安，也沒了心思再商量別的，只得暫時作罷。

  謝雲姝陪著母親回了翠微堂，母女倆說了一會兒體己話。

  見母親依舊有些愁眉寡歡，謝雲姝也不好受。

  便宜爹偏向戚氏，她也看出來了。

  客觀來說，這也不奇怪。

  一邊是娘家背景強大的縣主，還是陪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為自己生了一對兒女的女人，一邊是十幾年沒見過的鄉下黃臉婆，男人嘛，尤其是建功立業之後膨脹了的男人，指不定嫌棄鄉下媳婦、認為自己給鄉下媳婦吃穿不愁就是天大恩惠了呢！

  若是她碰到這種情況，寧可拿銀子和離跑路，瀟瀟灑灑。

  但娘肯定不行。

  她也不可能給娘灌輸這種想法。

  至少，目前的情況還可以救一救。

  謝雲姝抱著蘇氏胳膊依偎著她，「娘，您還有阿奶、還有我啊，您現在又是侯府的大夫人了，可見爹還是記著您、感激您的，對不對？」

  蘇氏心裡一松，輕笑著攬著謝雲姝撫了撫：「姝兒說得對，娘該往好處想！無論如何，娘還有姝兒，也得護著姝兒呢！」

  戚氏那樣歹毒，她該振作起來！

  她不害人，但不能讓人害了，不然她的姝兒下一回還有這樣的好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