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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三聲嘆息

2024-07-21 20:04:24 作者: 小致命

  少女穿梭在和尚與道士之間,動作輕如飛燕,手中長劍猶如繡花針一般粗細,但異常的堅硬,錢歡認得這個姑娘,身旁的幾人也是十分熟悉。

  

  此時,姑娘正與一道士糾纏在一起,說是廝殺不如說是在戲耍,黑色面巾之下不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糾纏不下,那道士大怒。

  「你這妖女想要作甚?道爺沒功夫理會你,速速褪去,饒你一命。」

  道士有心要殺眼前這個姑娘,但卻又不敢,這與姑娘身份無關,而是在城外殺掉了和尚也好,自己隕落也好,官家都不會理會此事,但如果這裡死了第三種人,恐怕事情也會牽扯了第三方勢力,如此一來朝廷不會在坐視不理。

  姑娘見道士要走,繡花針直刺道士後頸,她可不在乎人命,她的姓氏是這個天下最強大的,繡花針閃電般被擊飛,姑娘迅速伸腿,雙眼眯成了月牙,銀鈴般的笑聲傳出。

  「哎呦,速度不慢,再來。」

  遠處觀望的錢歡一陣頭疼,黃野雙眼淡漠看著人群中那穿梭的少女,沒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意思,他只負責保護錢候已經此時身在前後身旁的錢家人,至於那小公主的死活,錢候沒開口,他便不救。

  姑娘在人群中越戰越勇,但奈何年齡上小,學了一身花架子的功夫,如果不是那道士不敢殺人,她以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可道士如何避讓都無法擺脫這個姑娘,心中怒氣愈加濃烈,心中一狠,殺掉眼前的少女,之後迅速火化。

  瞬間道士的攻勢猛烈,逼迫姑娘連連後退,就是此時,一隻木棍出現在姑娘身前攔下那刺來的道劍,一年輕武僧冷眼盯著那道士淡漠道。

  「佛祖有教,不得見死不救,不得濫殺無辜,不得草菅人命,不得心懷不善。」

  道士大怒,點燃手中靈符扔向那年輕武僧,火符在年輕武僧面前炸裂,一團白霧散開。

  遠處的錢歡輕聲嘆息。

  「那道士參透了一些火藥的門路,靈符中夾有石灰,那武僧恐怕凶多吉少了,錢雲錢海,找機會將你們兕子姑姑抓過來。」

  話音剛落,戰場中傳出一聲尖叫,錢歡眉頭一皺,雙手按住準備動身的兩個兒子。

  這聲尖叫的主人便是兕子,而她的面前,正是方才救下她的那年輕武僧的後背,而此時兩柄長劍分別在其腹部與肩頭穿過,那年輕武僧艱難轉頭對兕子露出一抹微笑。

  「姑娘速退。」

  此時兕子已經將繡花間丟在了地上,雙手捂嘴不知該做些什麼,驚恐的面容別紗巾遮擋,她雖然頑劣,但心地善良,從始至終未曾想要殺過那道士,卻沒想到有一和尚為救他而死,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有人死在面前。

  就此此時,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兕子左右,而即將身死的武僧面容凝滯,而那出劍的兩名道士也已經忘記抽出長劍,隨後兩位錢家少爺的話更是讓他們感到恐懼。

  「小姑姑,父親讓我們兄弟來接您。」

  小姑姑?錢家少爺有幾位年齡相仿的小姑姑,又有哪個小姑姑常年居住于慧莊周圍,那少女的身份自然不用在猜。

  兕子撤下面巾抓住錢雲的手臂。

  「大雲,你救救他,我不想讓他因為我而死。」

  救的自然是那年輕武僧,可錢雲沒動,錢海也沒動,只是拉著兕子走向錢歡,兕子見此掙脫身旁的兩個侄子,大步跑向錢歡。

  「二哥,你救救那武僧,他是因為兕子才死的。」

  錢歡身後將哭泣的兕子摟在懷中,輕聲安慰。

  「如果沒有你,他也會死,乖,跟哥哥回家。」

  戰場還在繼續,兕子也不斷在哀求錢歡,最後竟然搶過錢歡背在身後的匕首,威脅錢歡,二哥如果不救人,片刻後便等著就兕子吧。錢歡無奈,可如何勸說都沒有辦法,身後的黃野乾咳一聲,錢歡卻隱晦的揮揮手。

  此時不可在讓兕子受傷,而且那和尚死了定會讓兕子的心驚蒙上一層暗紗,沉吟許久後,錢歡伸手敲了一個暴吏,奪下匕首丟給錢歡,將兕子扔到錢矜的懷中,並下令不去她亂動。

  此後,錢歡身披大衣一步一步走向廝殺的戰場,遇劍不躲,遇棍不讓,大步向前,無人敢阻攔一分,而黃野則已經取下頭上神符,緊跟身後。

  來到那年輕和尚的身前,錢歡身後探索鼻息,如果死了,那便是死了,如果還活著那便為兕子救他一命。

  這個和尚很幸運。

  錢歡目視那兩個道士輕聲道。

  「劍留下吧。」

  戰場慢慢變得安靜,和尚道士左右而分,錢歡背手站在兩派之間,面向那道士輕柔開口,沒有威壓也麼有呵斥,只有一句,劍留下吧。

  兩名道士不甘,看著身旁戰死的同門竟然輕微的哽咽,此時透著月光,錢歡才發現這兩個道士不過十八九歲的年齡。

  哎。

  一聲感嘆,除了黃野,所有人不知慧武候為何感嘆一聲。

  突然,其中一名年輕道士開口。

  「候,侯爺,我們道門無端被潑上髒水,佛門信徒遊街謾罵,我們道門又做錯了什麼,無端被挑釁,無端被殺害,慧武候您是大唐最聰明的人,您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最後一句的嘶聲力竭讓錢歡再次嘆息,黃野的臉色生怒,這件事是他挑起的,但是沒想到竟然被人利用到了這般地步。

  錢歡無法給他解釋,再次道。

  「劍留下吧。」

  兩名年輕道士不曾所動,黃野上前一步,錢歡伸手攔在其身前,輕輕搖了搖頭。再次道。

  「劍留下,帶著你們同門的屍體走,這件事本候自然會去定奪,長安啊,被你我攪亂了。」

  年輕劍道還在遲疑時,身後的走出幾名老道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搖搖頭。

  道門走了,留下的刺在武僧身上的兩把劍。

  錢歡再次嘆息,黃野的臉色以是怒不可及,顫抖著單臂卻被錢歡抓住,示意去攙扶那個武僧,轉身在看佛門中人,錢歡微笑開口。

  「道門走了,你們也散去吧,只不過這個年輕人不再屬於你們道門,我們錢家要了,本候的妹妹缺一個護衛,和尚身份最好,因為絕情。」

  佛門眾僧臉色順便,他們清楚的知曉慧武候最後四個字是在辱罵他們,但只能忍著。

  幾名老僧走上前,皈依施禮。

  錢歡懶得理會他們,轉身便走,走遠後傳出話。

  「讓那個和尚滾到錢家來,出事後自然需要有人來抗,他也可以不來,至於結果你們定奪。」

  錢雲錢海接過年輕和尚迅速趕回錢府,兕子想要跟著卻被錢歡輕輕的扇了兩記耳光,與其說耳光不是說是撫摸的力道重了些,兕子知道今晚她闖了禍,不敢抬頭,卻被錢歡呵斥一句滾到前面去,免得你在偷偷溜走。

  三個丫頭走在前方,錢歡與黃野並肩走在身後,許久之後,黃野面容奇怪,咬緊牙關道出心中疑惑。

  「侯爺,三聲嘆息是被當做了三枚棋子?可對?」

  錢歡笑著點頭。

  被玄奘當做一枚棋子,暗室錢佛親近,故做給道門去看。

  被佛門當做棋子,挑起兩門爭鬥。

  至於第三次,錢歡沒說,黃野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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